〞也不是,只不过他在感情方面太拖泥带水,徘徊于四个女子之间,他不觉得累吗?〞
〞你可以当个全新的张无忌,只爱赵敏一个。〞
严淮轩语带双关,而麦宣意也听出来了,但她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两人的气氛相当尴尬,此时,细碎的开门声响起,表示有人来访,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并暗自在心中感激此人的到来。
〞嗨,小荷,你来了。〞为了使气氛不至于过分僵化,麦宣意说著平日决计不会出口的蹩脚问候语。
〞嗯。〞仿佛看出两人的不对劲,苏品荷抿嘴偷笑。
〞我知道'和信企业'的吴荣耀是谁了。〞
〞哦?是谁?〞麦宣意糟神一振。总算查到了,这下子不去揍他几下报仇,似乎挺对不起自己的。
〞就是上次在PUB里企图非礼我,而被你教训一顿的。〞
〞嘎!原来是那个大婬魔。〞旧恨加新仇,不去教训、教训他,实在有辱列祖列宗,麦宣意在心中暗暗发誓。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严淮轩一头雾水。
〞宣没告诉你吗?〞严淮轩茫茫然摇头,〞唆使人找她麻烦的,就是'和信企业'的业务经理吴荣耀。〞
〞是吗!〞虽然他的口气极为平淡;但他的内心正孕育著一股怒气。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敢揍他的女人、他最宝贝的小意,他非得让吴荣耀尝尝招惹严淮轩的下场不可。
〞既然有人陪伴你,那我回去了。〞苏品荷站起身,背著麦宣意向严淮轩眨眨眼,严淮轩登时明白,她是在为他们俩制造机会。
苏品荷走至门口,又回过身,〞严先生,待会儿宣必须换药,麻烦你了。〞
苏品荷一走,两人又回复缄默。
〞呃,她说……你必须换药……〞
〞对、对、对!〞麦宣意立刻起身,然而,她却忘记她的双腿此刻禁不起这猛力一站,于是腿一软,她又跌坐在床上。
〞小心点!〞严淮轩赶忙往前握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体,避免她往后栽。
〞我没事、我没事!〞
她想推开他置于肩上的手,然而当她的手碰著他的,仿佛触电般又急急收回;她抬头望向他,而此时他也正看著她,于是,两人的眼神胶著,久久无法收回。
最后,严淮轩首先回过神,〞呃……你刚才想做什么?〞
〞刚才?〞麦宣意仿佛还未拉回思绪,〞哦,刚才,洗澡,对,我要洗澡,然后换药。〞
她总算清醒。
〞你,你乖乖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这……不太好吧……〞
然而,严淮轩却不理会她,适自走入浴室,约两分钟后,又走出来,蹲跪在床边。
〞洗澡水已经准备好,现在,我把你的绷带全拆掉。〞
望著严淮轩细心专注地解开她小腿的绷带,顿时,许多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她的心头,然而,她却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情怀,惟一知道的是,她内心充满感动,也相当的感激。
严淮轩已拆开她的绷带,看著她肿得几乎是原来两倍大的小腿,严淮轩不禁皱眉,内心诅咒那个混蛋吴荣耀不下万次。
〞很丑,我知道。〞麦宣意自我嘲笑。
〞医生怎么说?〞
〞右脚踝扭伤了,左脚因为伤及小腿骨,大约一、两个星期后才会消肿。〞
他的大手轻轻地在她的小腿游移,〞一定很痛吧!〞他心疼地说。
由于他的抚触,麦宣意感觉小腿一阵酥酥麻麻。
〞不痛,一点儿也不痛。〞她不想让他担心。
〞别骗我,都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
突然,他做了个令麦宣意惊惶失措的动作——他低头在她的腿上印下一吻。此举令麦宣意浑身一震,芳心大乱,不知如何是好,然而,严淮轩却只是起身坐在床畔,继续为她解开其余的绷带,仿佛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待完全拆开她身上的绷带后,严淮轩一把将她抱进浴室,并搬进一张椅子。
〞需要我帮忙吗?我可是相当乐意。〞他戏谑地说。
〞少来,你这只大,快滚出去,别妨碍我洗澡。〞
二十分钟后,麦宣意走出浴室。
〞哇!好冷!〞她打了个冷颤。由于伤口的关系,她只著短T恤及马裤,在这个深冬的夜晚,不免感到冷意。
〞咦!〞当她四下搜寻不著严淮轩的身影时,却发现他正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床上养眠。
麦宣意这才想起,他似乎刚下飞机。飞行了十多个钟头当然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于是她决定继续把闺床借给他用,暂时不吵醒他。
麦宣意缓缓、吃力地走到床边坐下,准备自行换药。然而,只要她的手臂稍微使力,便会产生疼痛;于是,待她将两腿皆涂满药膏后,已是汗流涔涔,疲惫不已。她抬高手想用袖子擦拭额头的汗,忽然手一麻〞匡当〞一声,药膏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麦宣意立刻回头,但见严淮轩眼皮动了动,随即张开双眸,〞小意?〞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麦宣意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个夜归的妻子一样,蹑手蹑脚地进房,不料却把熟睡的丈夫吵醒,只好内疚地低首道歉。
〞该死!我竟然睡著了,你的伤……〞
〞我没事!这些伤口我自己应付得来。〞她不想麻烦他,尤其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伤口是一般人皆极力避开的事。
〞不行!你一个人绝对无法处理这些伤口,还是让我帮你吧!〞
他拿起药膏及绷带,小心翼冀地为她擦药、包扎,从小腿到手臂至脸颊,最后包扎她的颈项。
严淮轩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麦宣意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一种温暖、甜美的悸动。
严淮轩的双手徘徊流连于她的颈项之间,不舍离去。
麦宣意垂首感觉著因为他的抚触所带来的新奇感受,她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推开他的手,然而她不但什么都没做,反倒兀自享受著它。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个相当理智的人,断不容情感支配自己的行事;而此刻她才真正了解,她也是个的奴隶,臣服在肉欲之下;她逃不开自古以来男女之间运行不悖的轨道。
严淮轩轻柔地托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麦宣意顿时沉溺于他深邃的目光中。
〞我要吻你。〞这是叙述句而非疑问句。
〞啊?〞
麦宣意尚未自错愕中回复,双唇即被他温暖湿润的唇瓣覆盖住。他吻得很轻、很柔,没有忘记带领她的反应,严淮轩的手掌沿著她颈肩优美的线条慢慢往下、往下……突如其来地,严淮轩很杀风景地结束这个尚未深入的吻,他抬起头凝视著她。
〞这是什么?〞他抚模著她背后一块块凹凸不平的软垫,〞该不会是……〞
看著麦宣意低头不语的样子,严淮轩就知道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无暇欣赏她此刻粉颊嫣红的模样,严淮轩在心里头咒骂著自己,该死的!你以为她穿了盔甲吗?否则为何全身带伤,独独后背安然无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反正背部的伤不太严重,明天小荷来了再帮我上药就好了。〞这是事实,她全身上下就只有背部的伤最轻微,也因此她可以躺著睡觉而不会受到疼痛的干扰,否则只怕这会儿她得学习武侠小说人物,头著地倒立睡觉。
〞有我照顾你,小荷恐怕不会再踏上这儿半步。〞
因为苏品荷聪明地不破坏别人的好事,〞所以,这些天大概只有我帮你上药,而且……而且,你的身子我迟早会看过,用不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