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已经有了很好的男人了。”夏郧苦涩一笑。
“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很爱你吗?你也说了,她说过这辈子就只会有你一个男人,不遗不弃。”
夏菱闻言,可是震惊又不敢相信,虽然过去她对初妍不太好,可也了解她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即使要变,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另投他人怀抱。
“情深意浓时说的话,总是那么好听呀。”他抿辱一哼,“当没了联系,感情变淡、刻骨铭心的恋情变了质,移情别恋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你就没有,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她的感情从没改变过。”夏菱好激动,当瞧见他表情中的萧索后,眼眶也跟着红了,“她住哪儿?我这就去找她。”
“别去找她,强求来的爱是不会长久的。”模模她的脑袋,他便转身步上了楼。
望着大哥那沉寂的背影,夏菱直觉鼻酸不已,可他又不准她去找初妍,还真是急煞人呢!
而回到房间的夏郧,从口袋中拿出那把他事后找人订做,与之前那把一模一样的口琴,轻轻抚模着琴身。
看着它,他不禁想起那日离别时,初妍吹琴的旋律是那么的哀怨,可如今她是否还留着它?是否忘了怎么吹奏了?
走出阳台,他坐在围栏上,拿着它附在唇边,缓缓吹出一声声最悠扬的琴韵——深情、情深……可她已无情……
第九章
自从与夏郧分手后,初妍每逢假日,都会到他住家附近逛逛,希望能偶尔看见他的身影。
可她总是失望,一年半来,她来这少说也有一百次,却没有一次见到他。
难道他已不住在这里了?或是已娶了雨侬,搬到别的地方?
她想他,却没勇气打探他的消息,只能看看这里,从回忆中想着过去的甜蜜。
眼看晚霞浅露余晖,她这才抿唇笑了笑,笑叹自己的放不下,打算起身离开。
可才转身,她居然和她心系已久的男人猛地四目交接。
无语半晌,初妍率先说了:“你……你还住在这里?”
“嗯,我当然还住在这里。”他点点头。
“可我——”初妍噤了声,没告诉他她经常来这,改口又问:“雨侬呢?她……她的病……我的意思是她近来好吗?”
“她很好。”他双手插在裤腰袋,眺望远方,“对不起,我有事得离开了,再见。”
靶觉得出来他是故作疏离,在他回头离开时,她连忙喊道:“夏郧,你别走,我有话想跟你说。”
夏郧顿住步子,微微转头,“还有事吗?我很忙的。”
她泪水忙不迭地落下,质疑地问;“你怎么了?”
“哈,我有怎么样吗?”他干突两声,摊滩双手,“你瞧,我不是好咩很,我想你的关心是多余的。”初妍一愣,眼角不禁湿濡了,“真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我好或坏都与你无关了,你也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挑眉一笑后,他又举步欲走。
“等等!夏郧,啊……”怕他就这样消失在她面前,初妍一急,就想上前拉住他,一只脚却突然塞进坡上的一个窟窿,整个人就这么扑向地面。
夏郧见状立刻奔了过来,急急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的脚……”她咬着牙,泪水已掉落,可见有多疼了。
“我看看。”夏郧立刻举起她的脚,仔细检查着,“糟,脚踝都肿起来了。”
“啊!”他的手一触及她的肿处,她立刻疼得叫出声。
“那么疼!”他眉头随着她的叫声而紧蹙了起来。
“是很疼,不过我想我可以走的。”初妍硬撑着站起,可才往前跨出一步,脚踝的痛又让她忍不住踏了下来。
“我看你的脚伤得好好医一下。”说着,他竟然就将她抱起,走回他家中。
所幸他家里似乎无人,初妍提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王伯和夏菱不在吗?”她四处张望着。
“你还记得他们呀。”踢开他的房间门,夏郧便将她放在椅子上,“我以为你早忘了许多事,包括说过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她错愕地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他静默的走到柜子前,找出一些专治扭挫伤的药水,再折回时竟瞧见她正抿唇掉泪。
“很疼吗?”坐下后,他在她的脚踝上推拿着。
“再疼也没有比我现在的心还疼。”她咬着下唇,紧闭上眼。
夏郧抬头望着她,没说话,只是用力帮她将瘀血给推出来,更是疼得初妍忍不住尖嚷出声。
“喂,你是在报仇呀,施那么大的力做什么?”她吃痛地喊道。
他这才停下动作,口气不善地说:“我是为你好,不用力怎么将瘀血弄散,要不你自己擦。”
将手中的伤药交到她手上,他便走到阳台向外远眺。
初妍手拿着伤药,却隐隐发抖。她不懂他是怎么了?为何一见到她竟像看见仇人一样?!难道一年多没见,往日的感情都一笔勾消了吗?
忍不住满月复的酸涩,她勉强站了起来,而后一步步往房门处跳了过去。
而她跳动的声音震住了夏郧,他立刻回头望着她,“你要去哪儿?”
“回家。”她冰冷冷的回应。
“回来!”他从阳台走回房间。”你不是要自己推拿吗?怎么还没动就要走了?”
“有人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再打扰了。这点伤没关系,就算不能走我也可跳回去,不需要别人可怜我。”她也火了,对他直开炮。
“初妍……”他深吐了口气,而后看了看天花板,露出一脸的无奈。
“自从我决定要离开时,就没抱任何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你不用因为看见我就表露出一副生疏的模样。”她抬起脸,强忍住泪,“你更没必要防我,以后我绝不会再跑来这地方烦你了。”
可她才转过身,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又被他给抱起来,耳边只听见他淡漠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只要送我到我停机车的地方就行了。”她开始挣扎。
“别嗦。”
不顾她的反抗,他硬是将她抱进一辆七人座的吉普车内,而后将车开到她停车的地方,再将机车一块儿扛上车。
当车子再度启动后,两人都不说话,气氛还真是诡谲的让人难受。
饼了十几分钟后,车子转进台北市,初妍才开口道:“不用送了,你也不知道我住哪儿,就停在这里好了,我可以自己骑车回去。”
夏郧看了看她,才将车子停到路旁,“你别逞强好吗?”
“我没有逞强,我只是不想造成你的困扰。”她心痛的转过脸,或许他变了,已不是以前那个不嫌弃她的夏郧。
“困扰?”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别说了,说了我只会更难过而已。”抹去泪,她再看向他,“我想你现在应该跟她过得很好,那就好了。”
“你也过得不错呀。”他冷冷一笑。
“是不错,至少蛮顺遂的。”她指的是工作。
“那我祝福你了。”他淡淡撇嘴,目光却瞟向窗外。
看他那副仿佛和她多相处一分钟都会很难过的表情,她忍不住说:“我想回去了,若你真关心我,就该放我下来。”
放了她,才不用见着他那张痛苦的表情而难过不已。
而夏郧却误以为她指的是若他亲自送她回家,会让“她的男人”误会,“嗯……好吧,不过你真可以吗?”
“我可以。”她点点头。
于是他下了车,绕到车后,为她抬下那辆机车,“路上小心点。”
“嗯,你也是。”
两两相望了好一会儿后,她便一蹬一蹬的骑上车,在他目送下缓缓骑车,可她眼底已泌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