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久,他发觉夏郧在这里一年多来始终不快乐,也证明了他是绝不可能娶雨侬,而雨侬却仍沉浸在自己计划成功的喜悦中,让他对她的行为也产生了厌恶。
在与心理医生的研究下,才明白她这种行为已由爱转变成“病态的独占欲”。
为了不让她再继续深陷,今天彼得终于下定决心打了通电话给夏郧。
夏郧依照时间到达约定的咖啡屋。
彼得在咖啡屋等了好一会儿,一见着他立刻喊道:“嗨,夏郧。”
“找我有事吗?”夏郧看见他了,于是快步走了过去,一拉开椅子便着急地问:“是不是雨侬的病情又有变化了?”
“这……”彼得拢起一对眉毛,陷入思考。
他该说吗?!这一说就毁了雨侬的所有计划,她将会恨他一辈子,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
可不说呢?!他又能让雨侬继续深陷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吞吞吐吐的。”夏郧月兑下外套,望着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彼得深吸了口气,这才道:“其实雨侬的病情根本没恶化。”
“什么?!”夏郧猛地一震。
“一年多前给你看的那份报告,根本就是我伪造的。”彼得眯起眸,深深吸了一口气,“雨侬要求我这么做,我拒绝不了。”
“彼得,你……你是我的老同学、好朋友呀。”夏郧抓了抓头发,简直是难以置信。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彼得拼命的对他鞠躬行礼,以求谅解。
夏郧望着他,已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满脸无奈。
一会儿,他便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奔出咖啡屋,直趋雨侬所住的病房。
当他一冲进里头,见她正开心的吃着水果时,他脸上净是恼怒的线条。
“郧,你来了?!”
雨侬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应该说夏郧自从来到美国后这一年半来,几乎没在她面前笑过,所以任何表情在她眼底都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像你大哥那么直率,竟是如此的善用心计?”他咬着牙,望着看似天使,却心如蛇腊的女人。
雨侬吃水果的动作突然僵住,望着他那张深沉的脸,“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你心底明白。”夏郧冷哼,“这阵子你的欺骗让我彻底失望了。”
“郧,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吃了一惊,但还是继续装傻。
“你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野心和计划,你欺瞒我、利用我,觉得很好玩、可以满足你的成就感是吗?”夏郧眯起眸,狠狠的望着她。
“那是因为我爱你呀。”她急急地解释。
“算了,你认为的爱只是种限制与占有,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他心底除了恨意,还是恨意。
“不行!”她急急下了床,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你忘了我哥对你的要求吗?”
“要我以死来偿还吗?”他逸出冷笑。
雨侬赫然窒住,浑身直发抖,“你……你真要弃我而去?”
“不是弃你而去,而是你亲手把我赶走的。”他一双深邃大眼中闪过一抹深沉。
“我当初若不这么做,被那个丑女人下了符咒的你,就会不再理我了。”她哭哭啼啼的,开始施以眼泪攻势。
“胡说,初妍从没对我下过符咒,她是以她的真诚与善良感动了我。舍弃她,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抉择。”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情绪不停在重重懊恼间回荡。
“夏郧!”她眼底也酝酿了泪水。
“好好找个男人吧,彼得一直都护着你、爱着你,不要舍近求远。”
再度看了她一眼,“对雨扬,我有着百般歉疚,因为我无法爱你。我想当初他之所以会对我这么说,也是希望能为体弱的你找个终生依靠。”
“所以,你不能舍弃我。”她眸光泛红。
“不,就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迁就你,让两人都痛苦。和彼得在一起,你才能够得到像公主般倍受疼爱的生活。”
推开她,他转身走到门口,又说:去找他吧,其实这么久的日子里,你一有心事找的就是他,你只是因‘得到我’三个字迷乱了理智,但心是不会骗人的,你知道自己能仰赖的还是他。”
懊说的他全说了,夏郧便义无反顾的走出病房,准备去寻求自己的幸福。
◎◎◎◎
“我要去上班了,你等会儿出门要记得上锁呀。”邵初妍出门时不忘做着叮咛,实在是自从如晴不住在这里后,几次她上班返家,都发现大门没关。
也还好这屋子老旧些,靠上的门在不特别注意下,是不可能发现没锁,小偷更没意愿进来,所以至今仍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来。
“我知道了,对不起呀。”何志承向来粗线条,被初妍念了几次皮都硬了,而她也只好自求多福。
“还对不起,你已经说几次了呀。”气得对他吐吐舌,初妍这才骑着机车,前往才刚上班不久的建筑工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何志承不得不轻叹口气。真不知自己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有时他也会顶气的,想想公司里就有几个外貌不错的女人也持他挺热情的,为什么他独独中意她?
唉……或者该说是上辈子欠了她吧。
才将门锁上,何志承一转身,便瞧见夏郧站在他身后。虽他不曾亲眼目睹过这位夏赫集团的少东,可在财经杂志上时常有他的消息,可谓现今最受人注目的当红炸子鸡,想不知道他都难。
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与初妍分手了吗?
“我刚刚看见初妍骑着车离开,她现在在哪工作?”久久,夏郧才问出口。
初妍现在的住处,是他在一年多前跑到她合南老家问出来的,当时他内心一直牵挂着她的安危,不知她是否逃过那恶贼的魔掌,终于他自她母亲口中得知这个住址,于是前来察看。
那天,他一样远远瞧着她推着机车出来,在他眼前慢慢骑远,这才确信她是平安的,也才有心情带雨侬赴美。
“你别去找她了好吗?”何志承深吸了口气,为了留住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竟说:“没看见我们……我们现在同居在一块儿吗?”
闻言,夏郧倒抽了口气,眼神突然凝住了,随即他张开眼,苦涩一笑,“那……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快了吧,你会祝福我们吗?”何志承笑说。
夏郧勉强扯出一抹笑,“祝福你们。”
“谢了。”何志承提防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欢迎的意思,只祈求他快走。
夏郧点点头,这才默然的离开,神情中净是悲涩。
◎◎◎◎
夏郧回到了家中,夏菱立刻冲出来问道:“怎么样?与她见过面了没?”
他只是重重地坐进沙发内,沉重的摇摇头。
“没看见她?”夏菱又问。
自从初妍离开后,她一直非常愧疚,恨自己过去从没给初妍好脸色,还一直破坏她与她大哥间的感情。
如今又得知雨侬原是这么处心积虑的女人,她更是对初妍和大哥含着探深的歉意。
“看见了。”他仰头,靠着沙发轻叹了口气。
“那你们可交谈了?你可告诉她你的决定了?”
瞧夏菱那神情似乎比夏郧还紧张,还真应验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句话。
“夏菱,我有点累,想先去躺一下。”夏郧却无心回答她这个问题,一想起初妍与何志承同居,他心都拧了。
“哥……”她错愕地望着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真想知道?”他沉重的耙了耙头发。
“嗯。”夏菱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