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海连琪神情一紧,立刻指着远方,好像是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穆松愣了下,才慢慢领悟道:“属受重任,定要救大小姐回去。”
回去?!她的嘴形跟着这两个字动了动。
“是的,大公子非常关心小姐的安危,请跟我回去吧。”穆松面色含忧,明知救人并不简单,但他不能放弃。
因为他已找着她,在见了她的情况下,他怎能坐视不顾,空手而回?
海连琪完全迷惘了,她只能摇摇头,抱着脑袋拼命想着“大公子”三个字,可愈想她心思愈是混乱!
“跟我走吧。”穆松重申。
只见海连琪仍犹豫着,可时间已不多,他不能再等了。于是他立即抓住她的手,“恕属下无礼,但我一定要带您离开这里。”
刹那间,海连琪已被他强持而行,可走不到半里路,却见徒单飞带着抹笑堵在半路上。
“我果然没猜错,你还会再来。”他徐徐化开一道阴骛笑颜。
“徒单飞,你到底想怎么样?”穆松眯起眼。
“抓你。”
徒单飞简扼两字,可让海连琪震惊得瞠大眸,她跨上前,对着他比手划脚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该遵守承诺,不能抓他?”徒单飞冷淡地说。
她点点头。
“记着,我并没违背自己的诺言,当时我不是已放了他?是他不识好歹,硬要二度闯入我赫东大营。”徒单飞眼神似火的盯着他们两人瞧。
“徒单飞,你要杀就杀我,要留人质就留我,不要强留我们家小姐!”穆松上前一步护住海连琪。
“哟——还真是感人呀!这是护主还是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徒单飞魅惑笑着,来回梭巡着穆松与海连琪两人的面容。
“你!”穆松火红了眼,“别忘了我们现在不过是一对一,你不一定赢得了我,自动放我们走对你只有好处。”
“是这样吗?行,那你就放马过来,我照单全收。”徒单飞非常狂妄地说。
穆松利眼一紧,“你找死!”紧接着他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好长好长的口哨。
顷刻间,从天际飞来一只大鹰。
它展开全翼,气势骇人,尖勾的嘴在穆松的口哨声示意下直直扑向徒单飞。
“啊——呀——”
海连琪震惊得想大叫,但只能发出难听的嘶哑声,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看见徒单飞受伤,那是种揪心的紧张情绪呀!
徒单飞的确没料到穆松的“武器”竟是只海东青!因而一时疏忽,左上臂被它给狠狠叼了口而血流如注!
海连琪乍见这一幕,心脏仿若在瞬间停止跳动。
穆松却无意撤手,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他定要这个女真人在大鹰叼啄之下尸骨无存的死在他面前。
徒单飞眯起狎眸,瞬间拔起腰际长剑与这只海东青比划了起来。刚刚他是一时疏忽,可再来就是对方倒大霉的时候了。
只见他施展内力,提拔剑气,让大鹰好几次都不敢上前一步,两者就在这种情况下对峙了好一会儿。徒单飞自知在流血过多的情况下,不能强撑太久,索性运足全部内力腾空一跃,在落剑时,剑梢蓦然一转,直攻海东青下月复要害!
充满灵性的海东青侧身一闪,使这一剑刺中它的右翼。疼痛之余,它立刻展翅飞远……
穆松眼看情况不妙,立刻附着海连琪的耳说:“趁他重伤,我们快逃!”
只是他怎么也拉不走她,她反而猛力推开他,直奔向徒单飞,紧抱住他,因惊慌嘴里喃喃念着……
她眼底的忧与伤让穆松惊愕地呆站在原地,久久都无法回神——
第三章
不久,一批士兵疾奔而来的脚步声震住了穆松,眼看他们将现场围住,他已无意再逃。大小姐既已被迷乱了心智,他再逃也没用,若要死,他也只能选择死在她面前。
海连琪也傻了,在徒单飞昏迷的情况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穆松被带走,想阻止却无从阻止啊!
紧接着徒单飞便被一群人给扛走,带进一处营帐内,而她则被隔离在另一处,连见他一面都不准!
就此,她失去了自由,满心担忧他的安危却无法得到正确回应,想问旁人却有口难言,况且来的亦只有送饭的哲大娘,而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就这么日复一日,也不知过了多久,海连琪觉得自己仿若已遭人遗忘,没人来解开她心底的迷团,难道她真要怀着这份担心到老、到死?
她忧恼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徒单飞呀!
突然,她的帐幕被开启,走进两位上次前来伺候过她的姑娘。她们对她恭敬地福了福身,道:“海连姑娘,请随我们来吧。”
虽不明白她们要带她去哪儿,可海连琪还是跟着她们走了。
一到外头,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她几乎张不开眼……可见这一关,她已经不能适应外面的亮度。
接着她被带到一处帐内,眼熟的知道这里就是徒单飞的营帐。
她忍不住心头一急,快步奔了进去——
直到她进入帐内,却赫然停下脚步,因为她看见了……看见他已完好如初地在案上书写着,见到她时嘴角还勾扬起迷人笑容。
“嗯……”她想问:你没事了?却苦于发不出正确的声音。
“看见我很开心吗?”徒单飞撇嘴笑了笑,随即放下毫笔。
她害脸地点点头,但仍不放心地直望着他受伤的左臂。
“既然不放心,就走近一点看看。”
徒单飞炽热的眸光遥遥凝睇着她那张白女敕红沛的容颜,浓密的黑发透过帐外日阳的洒落,在他头顶形成了道光圈,更彰显出他的高贵与遥不可及。
海连琪虽很想知道他的状况,但仍不敢跨前一步。
“琪儿,难道你不想看看我是否真的痊愈了?”他带笑的脸孔宛如撒旦,既英挺又如此危险。
他的一声“琪儿”凝住了她的心,仿若微温的河流,暖洋洋地流过她心扉……
禁不住诱惑,她慢慢走近他,就在他一步之遥处停住,他却突然伸出似钢钳般的臂膀圈住她柳腰。
“别……”她紧张地发出声音,却像磨刀石般难听。
“好现象,已经能开口说话了。”他眉一扬,似乎有点儿诧异。
海连琪看着他好久,终于克制不住拾起桌上的毫笔,在空白纸上写下:
为何软禁我?
他挑起她的下颚,细望着她,“不为什么?只怕你再次被人拐走了。”
我不是有意跟他走,只是希望可以弄明白自己究竟是谁,所以想跟着去看看。她随即低下头,又写。
“你想过吗?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相信我却信任他。”
“不是……”她急急喊道,却因为那嗓音的破哑而红透了小脸。
“好,那么向我保证,从今而后别再离开我半步,行吗?”他温文尔雅地谈笑风生。
她点点头,可心底却仍惦记着穆松说过的话,于是又写——
能否答应我,放过那人?
“不行。”他连考虑也没,便一口回绝。
可是……
“行了,别再写了。”他夺下她手中的笔,搁在一旁,“我不喜欢你老在我面前谈论着其他男人。”
说着,徒单飞已将她抱上大腿,近距离探究着她的眼。
如此亲昵的肌肤相触,让她心头渐渐发热,皮肤也发烫了!
也就在这刹那间,海连琪身上衣物已被扯下……
“呃……”她身子一僵。
“别紧张,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是否有过这种经验,可现在……在你失忆的脑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灼烫的眸光逐渐往下移,指头利落的卷住她的抹胸丝带,轻轻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