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XX的,该死!”狂暴的江康甩掉手上的猴子,“给我上,干掉他!”指挥着剩余的两人,江康开枪向孔孟疯狂地射击。
孔孟利用地势巧妙地与江康周旋着,此刻月亮被云遮住,森林很黑,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们会发现容易。事实上,如果那个笨女人聪明的话,早就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悄悄地逃走。
“啊!”
听见同伴的惨叫,江康转头,发现又是那只可恶的猴子故伎重施,接着就是枪响,准确无误地击中可怜家伙的胸膛。
可恶的猴子,孔孟居然利用这一招来对付他们明知道黑暗中谁都不占优势,所以声音成了最大的目标,江康盯着那只正坐在地上白猴,举起枪——
躲在草丛中的容易睁大了眼睛,看着离自已不到五米的宝宝和江康。哦,见鬼了,她应该走的,早点回旅店去,然后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一大堆的麻烦事。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趟这浑水,她的同情心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抛到爪哇国去了,绝对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人命毕竟比猴命重要得多,对不对?所以她应该转身,不去理会。可是,可是、她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住手——”咬咬牙,容易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宝宝,并且狠命地闭上了眼睛她实在不能忍受看着自己身上穿一个血洞的悲惨场景。
“砰——”
“砰——”
“砰——”
好像是开枪了,而且还开了三枪。原来死的感觉就是这样啊,脸上不断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该死,居然打她的脸!不过她现在浑身瘫软,不痛不痒。看来死也没有多么可怕嘛……
咦?等等,不痛?慢慢睁开眼睛,容易先是看见被自己牢牢护在肩窝的宝宝,然后是躺在两米开外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她没死?奇怪了,明明听见了三声枪响的。这么近的距离,按理说总有一发子弹应该打中她吧?模模脸,手上粘着的确实是血迹,可是怎么会没有感觉?哦,要说感觉,就是觉得背上有点沉。
“笨女人,你可以回神了吧?”难以置信容易居然整整五分钟都没有动静,孔孟忍不住开口提醒她,不会是吓傻了吧?
“咦?你在我背上干什么?”容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孔孟趴在她的背上。
“吃你的豆腐行不行?”孔孟皱起眉头,这妮子,手无寸铁的,居然傻不啦叽地冲出来。她以为她是谁?变形金刚吗?“干吗要冲出来?”
“你是叫我就这样看着宝宝被那个猪头打死?”有没有搞错,她可是救他宠物的功臣呐,他居然连声谢谢都吝啬出口,而且还用谴责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被孔孟赏了个爆栗,“宝宝是受过训练的,对付这种情况绰绰有余,你去凑什么热闹!”
“你凶什么凶,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痛死了,他下手可真重。不舒服地挪动了子,“我说,喂,可不可以麻烦移开一下,你真的很重。”
“我也想,但是抱歉,我没有力气。”说实话,靠在她的娇躯上,软软的,感觉好不错。
没力气?怎么可能?耍她才对吧?容易火大地奋力将他推向一旁,正想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却在看见他之后硬生生地将一肚子的脏话咽了下去——
“你,你流血了。”老天,好多的血,正以泛滥的趋势从他的左肩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你以为正常人在中了子弹之后流什么?口水吗?”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孔孟有些好笑地说。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替她挡下那一枪。他只知道,在听见她的声音,看到她的举动之后,向来平静的心居然会狂跳起来,只求老天能够保佑她安然无事,希望她能够平安地活下来。
挨了子弹,是什么意思?容易看看旁边的两个死人,又转头瞧瞧孔孟,再低头瞅瞅自己手上的血迹。“这么说——你,我——”容易困难地指指孔孟,再指指自己,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猜对了。我先替你挨了那颗子弹,接着收拾了那两人。总之,是我发神经救了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其实很欣赏她处变不惊的态度,很少有女人在面对这么多的死尸还不失声尖叫。她,算是一个异类了。
“你,救我,为什么?”他不是平常最看她不顺眼吗?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难道说,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终于发现自己是一个美好的女人?因为他们一起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回来,他觉得患难见真情,所以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不想让她就此死去,让他一个人在人世忍受漫长无期的相思煎熬……
“因为我不想看见一个傻瓜去污染地狱。”孔孟无情地打碎了容易的美好唤醒,尖刻不留情面。
她就知道,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转性的,害她刚才还开心了一下下,以为自己的女性魅力还没有消失。
“你不走,那我走了。”看她还傻傻地看着自己,突然觉得有点烦躁。孔孟努力地撑起身子,却感觉一阵昏眩,冷汗沿着额头不断地滑落。该死,看来这次伤得很重,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见他脚步跟跄,容易上前扶住他,却被他过高的体温吓了一跳。再看看他肩上不断冒血的窟窿,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晕了,为什么他还可以谈笑风生?是他的血比较多还是那一颗子弹击中得不是部位?“那个,我个人认为,你还是先止血比较好。”虽然说他经常惹她生气,害她起皱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想让他死掉。好嘛,她偶尔是会在暗地里偷偷诅咒他,但是从来就没有灵验过嘛,不然葛应云早就死过几千遍了,哪会到现在都好好地活着?
哦,对,上血。她的话提醒了他。生命力正在不停地流失,孔孟觉得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渐渐模糊起来。狠狠地咬住下唇,借由疼痛保持清醒,他打了个手势,原本乖乖待在容易怀里的宝宝就蹦了过去。他不停地变换了几种手势,随后,就见宝宝爬上树,悄声无息地离去。
看见一旁的容易,孔孟叫她:“你,过来,帮我把衣服月兑掉。”
容易眨眨眼,有些恍惚,这是孔孟吗?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还是那平凡的五官,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眼睛现在是那么地深不可测,还有他语气中包含的威严,让她不知不觉就屈服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见她呆呆的模样,孔孟喝道。
“哦。”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容易暗暗地告诫自己,一切事情,等到这一堆烂摊子收拾了以后再去追究吧。
在孔孟的指挥下,容易帮他褪去了外套。
“现在,帮我把外套里的东西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孔孟强迫自己清醒。
“是这些吗?”容易将从他外套里翻出来的东四摊在自己面前,一把匕首和一个打火机,这些东西能干什么?
在孔孟的示意下,容易用匕首割开他的衬衫,出伤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她只想吐。
“不准吐,要吐也先把事情干完再吐。”孔孟警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容易已经涌到喉头的胃酸就这样硬生生地被逼了回去。好霸道的男人,也不想想现在是谁有求于人,居然还敢颐指气使?算了,看他受伤的分上,就不和他计较了。等到他能够生龙活虎的那一天,她再将今天这笔账连本带息地好好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