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神情僵硬,眼神涣散,像个痴傻之人般呆跪着。
见状柳父也无法坚持地深深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啊,这个十岁就以聪明才智名满京城,十三岁便状元及第,十六岁成为安烈王手下最得力的谋士,十八岁已经无人能敌的才学誉满全国的儿子,从小睿智冷静,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儿子,如今竟为情所困,真是意想不到啊。
看不惯儿子为爱颓废的样子,柳父扯着柳母离开房间。
第十章
城郊驿道的小客栈旁早站了两个女子,急切地翘首以待。不出她们所料没多久道路上滚滚飞扬的尘土给了她们期待已久的答案。
马儿还没停下,背上的人早已翻身下马冲上前把心爱的人儿紧紧搂在怀里。
“雪儿,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把头埋入心上人柔软的黑发中,深深吸取那令他眷恋不已的气息。
“要你放弃这里的一切,你不后悔?到了现代,说不定你的骄傲、你的光芒、你的自尊都会磨损的,你真的愿意?”李燃雪埋在他胸前轻声说。
“就算你觉得我没骨气我也要告诉你,没有你任何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意义。”他抬起她的小脸严肃地说。
她笑了,睫毛一闪,晶莹的泪珠如珍珠般滚落,映着那绝美清丽的容颜美得令清晨的朝阳失色。
厅着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她,他满足而高兴地笑了。
“我知道去到现代后,我不再是王爷,不再是有钱有权的人,什么都不是,但是我知道,就算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但我还是那个爱你的男人。相信我,为了你我一定能适应未来的生活的,因为我爱你。”
李燃雪用力地点着头,泪水掉落不已
“混蛋!”一声女子的怒斥把正在甜蜜中的一对恋人惊醒。只见陶乐西在一旁气得直跳脚,“那个死人头,竟然敢不来,看我以后怎么教训他!”
她怒气冲天的样子令李燃雪不禁好奇柳元卿为什么没来,在她看来柳元卿对乐西的爱并不比载烈对她的少。
“你的信里是怎么写的?会不会地址写错了?”她安慰道。她们故意写信说走了,实质上是逼那两古人狠作决定,想不到在柳元卿那儿栽跟斗。
“不可能写错地址!我在明明记得在最后那句狠话下面写清楚到这儿来找我的。”陶乐西气呼呼地喘着气。
“狠话?”朱载烈被她话里的这个特别的词吸引住,好奇地问:“什么狠话?”
陶乐西瞅了他一眼,“我说如果他不跟我回现代就不要来找我!就当我死了,再也不见。”
李燃雪和朱载烈互看一眼,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她都这么说了人家还来找她才怪。而且柳元卿那个人很死心眼,这种两头为难的事更是叫他下不了决定。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进行第二个计划——”
“什么计划?”两人同时问。
瞥了两人一眼,还没结婚就夫妻同心,默契十足,哼,嫉妒,大大地嫉妒。所以为了弥补她的弱小心灵,非得这两人“略尽棉力”。
“‘假仙’计划。”
好古怪的名字,两人困惑地看着她,眼神中尽是疑问。
“瞎,笨!就是‘假冒仙女蒙骗对方答应让儿子跟我离开成仙’计划。”
好长的名字,不过从中听出了陶乐西大概的意思。接着她把计划的实行方法向两人说了一遍。
“老天!你这计划行得通的话,那可真是奇迹。”李燃雪喊道。
头一次了解她那天马行空的构思的朱载烈忍不住庆幸自己不是她爱的人,不是她计划的对象。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参与她的计划的实行人也不是件好事。
城郊了无人烟的树林里,两女一男在忙忙碌碌地搞东西。
“我绑好了,乐西,你就顺着这儿滑下去,到时候借着天色漆黑就看不见这条黑绳子的了。”站在高高树杈上的朱载烈看着身边千辛万苦爬上来的陶乐西说。
“你确定这些东西不会突然间断掉把我摔下去?”陶乐西有点惴惴不安地看着地面,这儿离地足有两层楼高,虽说不至于摔死,但摔个断手断脚是没问题的。
“你放心好了,这绳子是御用的贡品龙须草做的,吊起一只牛都没问题,何况你?还有你身上系着的这条细锁链,可是从我的收藏品飞爪百炼索上取下来的,细如筷子,但绝对结实。”
听到他的保证,陶乐西放心了。
“我来了!”陶乐西摆出美美的仙女下凡的姿势优雅一跃。“哇——啊——”
尖叫之后就看到一个大头冲下,倒立地滑下来的笨蛋以狗吃屎的造型趴在地上。
这种场面任谁都会禁不住狂笑一番,看着那一男一女笑得眼泪狂飙,腰弯成虾米状,她就恼火。
“笑什么笑,人家是第一次吊钢丝,怎么会想到头重脚轻这个原理!”
“你……你这个样子……”李燃雪笑得直不起腰,“什么仙女下凡……这个样子只会让人家以为你是被仙界一脚踢出来的……哈哈……”
“哼!多练习几次就好了嘛!”陶乐西气得大喊。
想到还要再看几次刚才的经典画面,李燃雪和朱载烈再次爆笑。
不想看到两人抽搐不已的面部肌肉,陶乐西让李燃雪带人去柳家下药。对,你们没听错,她要在柳元卿喝的水里下药,为了配合她的计划,柳元卿这个时候必须昏迷不醒,药石不灵,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当然,这些药并不会伤害他,药效在一定的时候就会散去。
☆☆☆
柳元卿的昏迷不醒,吓坏了柳府上下,几天下来看遍了全城的名医,连皇帝特派的御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都是你,如果你好好地和卿儿说,他怎么会这样,你还我儿子!我的宝贝儿子……呜……”柳母哭喊着,指责柳父。
“哼,如果他执意要为了那个青楼女子连家都不要,还不如死了算,你就当少生一个!”柳父固执而烦躁地大吼。
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懊恼不已,明知儿子就是因为孝顺,所以才没跟那个女子走。他看过那女子的信,话语中强硬不屈,一点妖娆谄媚的感觉都没有,从这里可以看得出那女子的身世似乎根本不低贱,反而有种高风亮节的傲骨。
也许他应该见一见那个女子,而不是一味地反对。可是如今,什么都晚了,那女子走了,儿子又昏迷不醒。
夫妇两人正相对无语地伴在昏迷的儿子身旁,突然感到一阵轻风迎面扑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昏睡感,两人同时失去了意识。
☆☆☆
夫妇俩被一阵悠扬动听的乐声唤醒。
两人茫然地站起,天已经完全黑了,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进树林,而他们正是在这个四周没有半个人影的树林里。
奇怪,这里没人,可是为什么有乐声,而且这乐声细听之下竟不是由任何一种乐器奏出来,又或者是他们从没听过的乐器。美妙悠扬,动人心弦,恍如天籁,这优美的音乐令原本感到恐惧的柳父柳母,心境不由自主地平和安宁下来。
正在这时,两人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衣服发出的声音,回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高处轻盈地飘落。
表!这是任何人在晚上看到白色人状物体的第一直觉反应。
没给他们恐惧的机会,白衣女子一降落在地上,马上被一团耀眼的白光包围,这白光强烈得把四周十几米的地方都照亮得如同白昼。(这是她们从现代带来的日光灯发出的光,此刻正吊在陶乐西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