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公子!分头撤!”柳元卿一声令下,众卫士皆护着朱载烈打算冲出重围。
骑马的人就方便,可坐在马车上的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好了。马儿受惊得左突右窜,小万也吓得手足无措,完全无法控制马车。
看着乱箭四处飞来,陶乐西受不了地大喊:“救命啊!哪来那么多的箭,我不要变成箭猪啦!”不管是谁,快来搭救她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美少女吧!
“燃雪,小万,我们弃车吧!马车的目标太大,我们下去,偷偷地躲过那些刺客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反正他们要杀的又不是我们。”背上背包,陶乐西带头跳下马车,打着手势招呼李燃雪和小万跟着她走。
可是此时一支不知何处射来的箭命中了目标清晰的马,马儿吃疼,疯一般地朝前冲去。
看着突然离自己而去的马车,陶乐西顿时吓呆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一溜烟跑得没影的马车。事后她才知道,多亏了这横冲直撞,疯狂失控的马车,才帮朱载烈他们杀出敌人的包围。
沙尘滚滚人声嘈杂的混战中,陶乐西,一个背着背包的小女子傻傻地看着四周撕杀不断的人,茫然的眼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到白马上那道矫健的白色身影。
“柳元卿!柳元卿救我!”
白色的身影陡然一顿,猛地看向她,立即朝她疾驰而来,片刻,那道白得犹如圣光般的身影来到她身边。
“乐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弯腰,长臂一揽,把她卷入带着淡雅气息的怀抱中。
“我不小心下了马车……”陶乐西话没讲完,又一个黑衣人举刀朝他们砍来。
柳元卿身手敏捷地一闪,反手剑一挥,将此人重伤落马。
武功高强他以一敌众,拦截住所有敌人,直到朱载烈安全离开,才指挥着部下故意引着追兵往另一条路离开,自己也从另一条小路离开峡谷。尽避敌人穷追不舍,但他略施小计,摆月兑了追兵。
依在柳元卿的怀里,看着他出神入化,迅如疾风的身手,令陶乐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骑士舍命保护的公主一般。
马不停蹄地在羊肠小道上奔驰了两个时辰,确定完全摆月兑追兵后他才稍稍减慢速度。
此时陶乐西断断续续呼喊道:“柳……柳元卿……快……快……快放……我下来!”
低头只见怀中女子异常苍白的脸,一手死死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急促地拍他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跋紧拉马停住,并把她抱下高大的马背。
陶乐西脚一沾地,即时瘫软地跪在地上翻江倒海地大吐特吐。
片刻之后,吐得稀里糊涂的她虚月兑地往后一仰,倒入了身后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她没多想是谁就昏了过去。
柳元卿双臂用力一合,牢牢地抱住了她。
☆☆☆
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只知醒来时天色已经一片漆黑,繁星点点,星空下,是一堆燃烧得红通通的柴火,为这夜凉如水的野外山林带来一片安稳和暖意。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一个文雅轻柔的声音唤她。而她也迷迷糊糊地抬头循声望去,冷不防,一张美丽俊容的大特写呈现眼前。
温和得像春风的嗓音,温润得像玉泽的眼神,温柔得像浮云的浅笑,这一刻,在她丧失灵活思考的脑中只有眼前这个以和风、润玉、柔云组成的男人。
看陶乐西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知何故,竟感到一阵轻盈,近几天所积压的郁闷瞬间消散。从那自幼便在他人眼中看惯的迷恋眼神中,柳元卿知道她被自己的相貌迷住了。虽说他向来讨厌别人用那种像欣赏奇珍异宝或狂热恋慕的眼光看他,但是自从陶乐西的视线开始频频从他身上转移到小万身上时,他却突然隐约地希望她能像之前那样盯着自己不放。
“你昏迷好几个时辰了,口干不干,要喝点水吗?”
“呃……”多亏他的提醒,陶乐两才得以恢复正常。
“嗯,好的。”
接过他从后而来的水袋喝了几口,她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正姿态亲密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猛地一惊,想弹离他,结束这暧昧的姿势,不料把胃掏空,又无补充能量的身体四肢软弱涣散,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别起来,乖乖坐着休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今晚我们就在这儿露宿。”
“可是这儿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狼和野兽什么的?又没有帐篷和睡袋,还有很多蚊子,怎么睡?”陶乐西难以接受什么都没有地在野外露宿。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二十多里的路程,现在再骑马赶路你会受不了的。”柳元卿体贴地说。
细想之下也是,她现在可没勇气再上马了。再颠得两颠,非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不可。
“咕噜!”有人的肚子很不淑女地大叫了一声,抗议它被忽略。
“我饿了。”不知是不是凉水下肚特别容易引起饥饿,喝完水后,陶乐西一本正经地提出这个严肃的问题。
虽然知道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不可能有7—11便利店,更不可能有通宵营业的路边摊茶馆,但——饿就是饿,漫漫长夜,饿着肚子怎么睡得着?
“幸好我习惯放一点干粮在马鞍旁,现在用得上了。”
说着,他把装在袋子里的馒头和江苏大饼拿了两个出来递给陶乐西。
陶乐西把馒头凑到嘴边咬了一口,皱着眉怨道:“冷冰冰硬邦邦的,真难吃。”
闻言,柳元卿拿起配剑,将地上树枝削去表皮,削尖,然后叉起馒头靠近火边烤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烤好的馒头递给陶乐西。
热乎乎,香喷喷,烤得金黄香焦的馒头果然比刚才好吃上百倍。
“谢谢。”陶乐西吃得不亦乐乎时还没忘向眼前这个服侍殷勤的美男子道谢。虽然他美得看着都可以下饭,但是毕竟还是填不饱肚子啊!
此时此刻,看着吃得高高兴兴,满意得笑眯眯的陶乐西,他心中溢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满足感,似乎今后只要能看到她这张笑脸就心满意足了。
陶乐西吃饱之后,就开始犯困了,眼皮子一搭一搭的。
看她想睡,柳元卿将外袍月兑下来给她披上。
困盹间感到覆在身上的软物挡去了夜里的寒凉,陶乐西勉强睁开眼,见到他只着衬里的单衣内心顿感不安,“柳元卿,你穿那么少会着凉的。”
“你披着,我是练武之人,有内功可抵御夜寒。”将衣衫重新盖在她身上,并细心地拉高,在她肩膀处掖好,睡觉时肩膀受凉的话,第二天会酸痛无力的。
平常总是在照顾自己旗下艺人的她,何时被如此细心体贴地照顾过?从没交过男朋友的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温柔。原来被照顾的感觉那么好,之前自己一直为了赚钱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谈恋爱,纵使有不错的男人有意追求也被她以一句无恋人一起?现在她有点明白了,这些事都不重要,女孩子只是想在这些过程中享聊而打发掉。还常嘲笑谈恋爱的老套三步式——吃饭、逛街、看电影,有什么特别?就算自己一个人或是和同性的朋友做这些事也能很快乐,为什么非得享受男生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对她的温柔是与众不同的,无与伦比的温柔。
喜欢?触及到这个字眼,陶乐西不期然内心微微一颤。
虽然她平常都爱把喜欢挂在嘴边,但是,她知道这个“喜欢”和那个“喜欢”是不同的。现在这种触动心灵的“喜欢”是她陌生的,期待的,畏惧的,无法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