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学时代,我就暗恋他了,只是他完全不知道,唉!要是他也是同志该多好。”爱玲言下不无憾意。
“为什么经理也姓柯呢?他从母姓吗?”这个疑问她搁在心上很久了。
“嗯。”爱玲点点头,向她揭露柯氏秘辛。
柯仲凯的外公出身于中部望族,母亲是独生女,而他舅舅——也就是柯昭蓉的父亲——其实是养子。当年重视血统的外公为了传承柯家香火,要求柯仲凯的父亲入赘,只是后来他父母离婚的原因,爱玲也不甚明了。
任宏禹这才了解,柯仲凯跟她都是父母离异的家庭……隐藏在他酷酷的外表下是一颗孝顺和不服输的心,他不在意职位高低,把变动视为挑战,这个男人有着坚强的意志力。
陪伴任宏禹“征战”多年的摩托车,经机车店老板详细检查后,正式宣告寿终正寝,所幸她搬到士林,可以搭捷运上学、上班。
每天下班后接受柯仲凯一个小时特训,再搭他的便车回家,两入朝夕相对,几乎无话不谈,任宏禹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
两人虽然无话不说,但柯仲凯对自己的事总是三缄其口,反倒是她,几乎把家族史全都说给他听,连.童年的不堪往事也一并倾吐。
那晚,她一古脑地说出被离异父母遗弃的事,柯仲凯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短发,如同一只猫咪般,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揽她人怀,温柔地告诉她——
“嘘……一切都过去了。”
她泪流满面,望进他宠溺的眼瞳,他的眼像是一潭湖水,深不可测,仿佛可以收藏她的悲伤及眼泪;沉人深深的湖底,再也没有伤心过往,未来的每一天只有快乐的回亿……
从来不知道赖在另一个人怀里的滋味如此美妙,鼻端嗅闻着他好闻的古龙水,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他,而且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看他笑的时候,右嘴角露出的小梨窝;每回她闯祸时,他叹着气,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就连他蹙眉深思的模样都令她着迷不已。
很多很多的喜欢加在一起变成爱——这么说,她爱上柯仲凯了!
他喜欢她吗?二十九岁的他整整大她九岁,散发出一股成功男人的味道,并没有因为经营PUB生意而削弱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她可以感觉到他很喜欢两人在一起感觉,若是她主动告白,他会有何反应?他会在乎九岁的年龄差距吗?于是,她开始陷入暗恋的烦恼。
一转眼,两人这段温馨接送情,维持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领薪日。
特训完,任宏禹主动向柯仲凯提出邀约。
“经理,我请你吃东西,感谢你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她对他深深一鞠躬,发自内心的感激。
柯仲凯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半,大部分的商店都打烊了。
“你明天有课吗?”据他印象所及她星期五没有排课。
“没有。”难得明天可以睡到中午过后,她打算卯起来睡,再起床上班。
“我知道一个地方。”他开车载她去一家夜店。
这间夜店位于台北东区,据柯仲凯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夜店。自从“闷骚”的经营模式获得空前成功,许多夜店也群起效尤,有的还标榜从泰国邀请人妖来台表演,吸引客人上门消费。
他沿路与熟人打招呼,向她解释他偶尔会到夜店观摩同行营运的状况。
“你真是工作狂耶!”她笑着摇摇头。
这间名为“i”的店,除了有反串秀外,还有第三性公关坐台陪酒,柯仲凯为了捧场,开了大酒,包厢来了五、六位公关副理,大伙起哄玩闹划酒拳,任宏禹被灌了许多酒,喝得烂醉如泥。
由于柯仲凯也喝了不少,无法亲自开车,于是与她搭计程车回家。车开到任宏禹公寓楼下,醉醺醺的她突然大发酒疯,死抱住他不放,吵着不要回家,柯仲凯无法可施,只得请司机直接回天母家中。
柯仲凯将她半拖半拉的抱下车,任宏禹全身软趴趴的挂在他身上,脚步跟跟跄跄,半路还掉了一只鞋。
“经理……我喜欢你……”她面泛红晕,打了一个酒嗝。
柯仲凯略略扬眉,轻扯嘴角,“有多喜欢?”
“这么喜欢!”任宏禹瞠大醉眼,努力伸长手臂,想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可是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钦,小心!”他赶紧扶住她往下溜的娇躯。
“经理……那、那你喜……喜不喜欢我呀?”她讲话开始大舌头了。
“我也喜欢你。”柯仲凯被她幼稚的举措笑开了。清醒和酒醉的宏禹都宝贝得紧,让他想将她捧在手心里,深深呵护不放手。
“真的?”她笑吟吟的,双手一勾,将他脖子拉下,主动献上香吻——
任宏禹唇瓣贴紧他的,呼出的酒气全喷在他脸上。
“唔……”她严重缺氧。“经理……”
“怎么了?”柯仲凯发现她全身不自然的扭动。
“我……”从她眼中看出去,柯仲凯怎么变成两个了?“经理……我、我很不舒服……”她身子一晃,被自己的脚绊倒。
“宏禹……”他忙不迭拉住她往下滑的身子,免得她跌个狗吃屎。
接着,她头一偏,呕地一声,将秽物吐到他Bally的西装外套上。
“你的酒品真差。”柯仲凯皱起眉,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捡拾她落下的凉鞋,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在管理员惊讶的目光下走进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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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照在任宏禹脸上,全身暖烘烘好不舒服,她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令她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呆了三秒钟才悠悠回魂——原来,她又跑到柯仲凯的床上了,她跟这张床还真有缘哪!
她打了个呵欠,翻个身打算再睡,迟钝地发觉隔壁竟然躺着秀色可餐的男人——柯仲凯!
她吓得魂不附体。
模糊记得柯仲凯开车带她去逛夜店,她点了许多菜,还兴高采烈的跟人妖公关划酒拳,接着……接下来……她忘记了。
她脚动了一下,丝被下的怪异触感令她心中一紧。
轻轻拉起被子一角,黑漆漆的看不到,再拉高、拉高——
“啊!”她衣衫不整!
是的,她全身只穿着内衣、内裤,身上的洋装不见了。
呜……她真的被“吃”了!
任宏禹第一个念头是冲进厕所躲起来,严重宿醉的她头痛欲裂,心情陷入沮丧。
谤据班上的女同学说第一次会有撕裂的感觉,而且还会流血,可是她下半身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呀,是因为她喝醉了,这是宿醉的痛楚盖过了下半身疼痛?
纵使对象是他,可对于第一次她仍是充满浪漫憧憬的咩!
爱玲姐也说过,男人最怕女人“勾勾缠”,所以对付男人一定得欲擒故纵,切记不可轻易被骗上床。尤其柯仲凯过去辉煌情史,她肯定是最没有挑战的一个了,几杯黄汤下肚自动跳上床!鸣……
天人交战个把钟头,任宏禹决定问个清楚,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失身吧?
她随手套上浴袍打开门,床上的柯仲凯仍维持完美的果男睡姿。
“喂!我有事问你!”她摇晃他的上臂。
“唔……”果男翻了个身,她羞红了脸将被子盖在他身上,遮住令她脸红心跳的重点部位。
“你起来啦,我有话问你!”她用凶巴巴的口气掩饰惊慌。
睡美男呓语几声翻了个身,被子往下一溜,露出他结实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