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呢?”
“Ijustlikethewayyouare我就是喜欢妳这个样子。”他感慨的说:“妳又何必勉强自己改变呢?妳原来的样子就很好了,虽然粗鲁,但是很自然;绝对算不上淑女,但是妳有健康美,亮丽、抢眼,我就是喜欢妳这个样子。”
她因为长得高大,个性又大剌剌的,大家都把她当哥儿们看待,从没收过什么情书,更没人对她说过这样体贴温柔的话,一时之间,她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脸莫名的红起来,一颗心有如小鹿乱撞。
“如果妳不喜欢的话,从明天起我就不再送了,免得自找难看,妳也嫌烦。”他又叹气了。
“也……没有多烦啦……”她不自在的绞着手指。“那个……卡片,我会看的啦,不会再乱丢了……”
“真的?!”这突然其来的转变让他惊喜不已。
她扭扭捏捏的说明,“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喜欢吃巧克力,还有……想看看你还能写出什么鬼话来,好奇而已,对对对,只是好奇而已。”
“好,妳等着掉鸡皮疙瘩吧!我这就回去写。”突然之间,干劲来了,他决定回去继续努力,绝对要让她感动到不行。
她拉他坐下,指着摊在桌上的一堆数据,“连你也想逃走吗?快帮我把报表做完,阿蛮急着要。”
没问题,现在要他做什么都行!
潜水员下水定桩,时常随手捞一些小东西上来,这次捞上来的是几个瓶瓶罐罐和一个方型盒子。
王蛮和研究助理张清小心翼翼的清理上面的苔藓和泥沙。
方型盒子是个景泰蓝盒子,鎏金铜制的胎体上长满了铜绿,原本缤纷灿烂的珐琅也因年代久远而变得颜色暗沉,但仍然看得出它原先的高贵模样。
“你看,这东西多漂亮!”王蛮兴奋得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看起来是宫中的贡品,有可能是郑和的东西,希望里面有证据可以证明。”张清跟着热血沸腾。
“这是女孩子的东西,我想里面是首饰之类的。”
“别告诉我你灵感又发作了,好歹你也是读到博士的高级知识分子,凡事应该讲求证据、科学、理性,别再说那些毫无根据的灵感了,说出来会让人笑的。”张清忍不住消遣他。
“去你的,真后悔告诉你那些事,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角度来解释,且那也并不代表那些事就不存在。”王蛮啐了一口。
“我的信条是『眼见为凭』,不然随便想想就好了,哪还需要考古。”
“要不要赌里面是什么?”王蛮抓起相机一边照相存档一边说。
“不要。”虽然不相信所谓的灵感,但是王蛮老是猜对是事实,他可不想白白浪费赌资。
“没胆。”按没两下就没底片了,王蛮放下相机,“我下去拿底片。”
另一边,向北辰轻快的晃过来,这次上船她可乖得很,认命的当个闲人,每天吃饱四处乱晃,驳船虽大,她也逛得差不多了,看见又有新玩意,好奇的过去瞧瞧。
“小清,这是什么?”
张清把打赌的事告诉她,向北辰觉得有趣,等着看热闹。
等了一会儿,不见王蛮回来,她的眼睛不安份的飘向盒子。
看看应该没关系吧!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趁着张清忙别的,她偷偷打开盒子o
“哇,好漂亮。”
张清回头看,盒子中真的是金银首饰,玉簪、戒指、金步摇、耳环、镯子、玉锁片满满一盒,受到盒子的保护,保存状况良好,焕然如新。
“真邪门,又给他猜中了,还好刚刚没打赌。”
一抹殷红吸引了向北辰的目光,明知不该动,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起红珊瑚戒指把玩,难得珊瑚会红成这样,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王蛮一边走一边摇头,不过是下去拿个底片,就被总务抓住,抱怨东抱怨西,不听都不行。他咕哝的抱怨,“下次干脆当研究助理算了,专心考古,不用管这些烦死人的杂务。”
一上甲板,一阵恶寒袭来,王蛮诧异的停下脚步。
看向北辰站在水槽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大步冲过去。
王蛮突然冲到身后,她吓得跳得半天高。
“妳没碰什么吧?”他紧张的问。
“对不起,我马上拿下来。”她尴尬的笑笑,举起左手,食指上套着那只红珊瑚戒指。刚才随手套了上去,没想到被抓个正着,她慌张的拔呀拔,可是就是拔不下来。
“我帮妳。”
王蛮才一碰到戒指就觉得不对劲,这东西很邪门,得快点拿下来才行。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用力猛拔,扯得她哇啦大叫。
“痛痛痛,你快把我的手指头折断了啦!”向北辰痛得快哭了。
“阿蛮,不要硬拉,用肥皂试试。”张清建议。
找出肥皂,都快把她的手洗烂了,戒指还是卡得死死的,弄也弄不下来。
“好痛!不要弄了。”她把手缩回胸前。
“这东西不干净,妳别戴。”王蛮不安的拉过她的手,还要再试。
“都快洗烂了,怎么会不干净。”
他一向最爱护古物,可是这次直觉非得把这东西拿下来不可,心一横,拿起钳子打算剪开戒指。
“你别剪到我的手……”她害怕的伸出手。
才一碰到戒指,钳于莫名其妙的坏了,中间的卡榫月兑落,不能再用。
她怕他拿出更吓人的工具,甩开手,逃得远远的,心疼的看着受尽蹂躏的左手,还有晶莹发亮的红珊瑚戒指……
晶莹发亮的红珊瑚戒指在安澜公主的雪白双掌中抛来抛去。
这是大学士金书华临行前所镇赠的礼物,颜色殷红,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看来花了他不少银子。可是不管他花多少银子,她都不会喜欢。
母后中意他,听说有意请父王允婚,这次若不是莫名其妙被送上船,说不定他便成了她的驸马。
想到金书华那张饶富心机、阴沉不定的脸,她突然庆幸自己逃过这桩婚姻,她皱起眉头,把他送的戒指丢进景泰蓝盒子里,转头看着站在面前候着的赵咸信。
他不安的站着。
内厅是公主生活起居的地方,任何男人不得进入,这要是让人知道他站在这里站了好久,而且是第二次了,那么他就死定了。
两天前他被叫进内厅,春儿悄然挥手,宫女们跑得一个不剩,偌大的船舱中剩他和公主遥遥相对。公主除了偶尔抬头看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过了好久才挥手叫他出去。
难道这是新的整人游戏吗?他的确被整得很惨,一颗心七上八下,难受得很。
今天,他又被叫进内厅,同样只剩下他和公主两人,都已经过了半晌,她还是不发一语。
船已行至炎方,天热,公主一身轻便,雪白丝衫、水青罗裙、鲜红腰带,再加上漫不经心把弄东西的娇态,即使身处不安,他还是没有办法不看美人,直到公主抬头,四目相望,他这才慌忙的低下头去。
她喜欢他这样偷偷瞧她,那是属于女人的骄傲。
春儿机灵,瞧出了她的心思,两人虽为主仆,倒也无话不说,几次支支吾吾,最后终于对春儿说出了心底话,春儿贴心,巧妙安排这个场面,若非如此,她哪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
上次,实在羞得难以启齿,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错失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