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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去哪里 第17页

作者:言爱

他回过神,侧耳一听,Hi-Fi喇叭中正飘出熟悉的音符。淡雅的钢琴伴奏,低沉沙哑的黑人抒情慢板演唱。

“那是一部老电影的主题曲,Astimegoesby(任时光流转)。”他目不转睛注视着正前方,想忽略巴在他身上的那只小手。

“老电影?难怪我不知道。”她俏皮地吐吐小舌头。

“很老很旧的片子,早就退流行了。”

“可是我喜欢这样轻柔悠远的旋律,比轰趴里头播放的流行快板曲子还要喜欢得更多更多更多!”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更多来加重语气。

不知是想念他心情的带动,还是孺慕意念的驱使,晓曼挪了挪身子,再自然不过地歪着头依恋在他的肩膀一角,宛比一朵漫游空中一整晚的木棉花,找到他这株大树,原本慌得没有着落的一颗心就此可以安定下来了。

沉谧的气氛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迷离的古老旋律里,旭扬也陷入时光隧道的浪漫中,不知不觉拨出一只手迭上她的手。

晓曼稚气地轻叹一声,“唉!可惜我的英文不好,听不懂歌词哪!”

他幽邃的声音低低荡开来--

Youmustrememberthis,你要记得,

Akississtillakiss,一个吻仍是一个吻,

Asighisjustasigh.一声叹息只是一声叹息,

Thefundamentalthingthingsapply,一些基本的事物仍不会改变。

Astimegoesby。任随时光流转,

Andwhentwoloverswoo,当一对恋人互诉衷肠时,

theystillsay"Iloveyou."他们仍说我爱妳。

Onthatyoucanrely,不管未来如何改变,

Nomatterwhatthefuturebrings,任随时光流转,

Astimegoesby。这一点绝对错不了。

……

Womanneedsman,女人需要男人

Andmanmusthavehismate,男人必须有他的另一半。

Thatnoonecandeny.没有人可以否认,

*HermanHupfeld词曲

一首歌的分享,两颗心的靠近,亘古以来的情事,总要轮番上演。

局促的空间,心田却盈满。一个回眸,四目紧锁,气息交融。

晓曼痴凝着为她翻译情歌的男人,水眸波光闪闪夺人心,笑容甜甜醉人魂。

“好美的词句,好感人的意境,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电影故事呢?”

他脸上冷然尽去,激越心绪缩藏在低沉声音里,“北非谍影,一个两个男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的故事--”

他猛然收口,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竟然是此般熟悉的状况!

他喉头那儿紧涩得发疼,是因为胸口处甜蜜的痛楚更严重了吗?寄明信片、疯狂找人、情歌心韵,这些都是他展旭扬做过的事!

天哪!原来他骨子里不折不扣也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晚来乍暖时节,早春寒事融了。台北夜未央,俯拾皆是一地醉人东风。

他终于明白,他反复逃避着,却奈何不了早已发生的情事了!

“给我妳的手机电话号码。”

将她送上四楼,停伫在打开了的房门口,旭扬将手机递过去。

晓曼低头在他的手机面板上输入一堆阿拉伯数字。“其实我的号码很好记的,大哥大公司代码后就是201231,那是我的年龄和生日喔!”

他马上猜到了。“年终送旧那天生日?那不是个把月前的事吗?”

她淘气地眨眨晶眸。“是呀!我才刚过二十岁生日,哪年若没人记得给我庆生,我也不会寂寞,因为总有朋友找我一起跨年倒数呀!”

“那倒也是。”特殊的日子,他以后大概很难忘了她的生日了。“来年时我会记得给妳一个电话,说一声生日快乐。”

“不能黄牛喔!我会等的呢!你哪一天生日呢?”

“三月最后一天。”

晓曼顽皮地咋咋小舌头。“还好你不是拖到愚人节才出生,不然一定没人相信那天是你的生日。唔!到那一天,我也会给你一个生日快乐的电话。”

“恐怕不行!我极有可能在出飞行任务,飞机上不能打开手机。”

“喔!”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这么办吧!我会找空档打给妳,让妳有机会对我说妳想说的话。”他哑然失笑了,彷佛晓曼只要提着一只空袋子,他就会自动朝里头丢礼物了。

从车上就凝结的浓稠氛围如一团不会自动剪断的丝线,持续在两人之间缠绕成一片情生意动的密网……

她该说一声晚安了,结果却变成软软地唤他,“展大哥……”

“嗯?”他取饼手机,放进外套口袋收好。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她捏着小外套一角,显然也被自己的要求吓到了。

他沉定的打高处凝望着她,发觉到她小耳垂红红的。

她很紧张吗?他依稀也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感到手心微微出汗了。

他应该也很紧张吧?紧张什么呢?他很习惯跟女人说再见,但对晓曼……是第一次!

“我是想……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什么。”她就是不肯结束这一段宁馨的相处时光嘛!“你想喝点什么吗?”

他将她拉近身边,接受到她甜甜的呼吸,那是浓浓的催情剂。“我不想喝咖啡。”

他心里还有一个声音,我也不想坐坐而已……

“不要喝咖啡!我有红酒。”小手带着恳请意味,轻滑过他的手肘。

他拧着眉毛,像个老大哥骤绷起严酷的脸色。“妳没事买什么酒?”

她拚命摇着头。“不是啦!上一次姑妈不是打了我吗?你告诉我用红酒去瘀疼的,我照着做了,果然很有效耶!我一直舍不得丢弃剩下的大半瓶酒呢!”

“晓曼,红酒开了瓶该马上喝完,再不然也要冷藏着,在一星期内饮用完毕。”他平淡地说完,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嫣颊,很高兴它们完美如初。

那一夜,看见她挨打,他追着她跑。今夜,以为她被抛弃,他疯狂的寻她。现在,她亭亭立立在他眼前,他,踯蹰在她房门前!

他古铜色脸上的僵凝线条逐渐变浅,黑眸中展现柔软色泽。

离开她很难,不怜疼她也很难。

“那瓶酒不能喝了呀?你如果说过,我一定会记住。”她腼腆地咬咬下唇。

“我说过的话妳都记得住?”他眼角泛着淡淡笑纹。原来晓曼很重视他的,男人的骄傲跑出来作祟了。

两汪水灵灵的瞳眸瞬也不瞬回凝他。“当然啊!还有你的习惯,食以色为先,餐后不点咖啡……”她猛然想起她有两瓶矿泉水。“啊!喝些矿泉水可以吗?”

她不死心,他也无法冷下融滚的情怀。

他多少年来的原则,今夜全败给这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小女人了。

迅如闪雷将她推入房间内,他“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没有开窗的小套房内,空气紧绷凝窒不前,只有两副慌急的胸膛在鼓动。亮着一只小夜灯的小房间,模糊的两个黑影彷佛是融成一体的一道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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