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晓恩微怔,她发现只要跟温美珀说话,就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证明给我看呀!用你所说的良知和规则,”温美珀微微俯身,漂亮俊逸的脸庞与她靠得极近,也让她看清他眸里毫不掩饰的讥诮。“若是你不满我的所作所为,就用你所说的方法在一个月内赚取三百万来证明我是错的,若是你办不到,那么我从此不想再听见这些废话。”他的语气很轻,却有撼动人心的能力。
对呀!快证明给他看,他很期待与她交手呢!
胸口剧烈起伏,路晓恩毫无所惧地迎上他看似无害实则犀利的眸光。
“我会的,到时我会要你吞回今天所说的话。”她冷冷的回应。
“啧啧,你似乎从来不知道要害怕。”静静看着她许久,温美珀绽开耐人寻味的笑痕。
要他把话吞回去?!真是好大的口气,她是唯一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教他既兴奋又期待,希望她不会输得太惨。
“我路晓恩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两个字。”她倔傲地回答。
心底几乎要为她暗暗喝采了,但是他还是保持温和的笑脸,心情很好的转身闪人。
“路晓恩,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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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书哥,你听听温奸商所说的话,是不是会气死人!”像个撵不开的跟屁虫般黏在梁景书身后,路晓恩气怒难消地抱怨。“我一定要赢,我咽不下这口气。”
“晓恩,你不该激怒总裁的。”忙得像个陀螺的梁景书终于停下手边工作,深深叹口气。“激怒他对你没好处,只会让他做得更绝。”
“景书哥,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赢温奸商。”
皱紧眉,梁景书为难地看着她,温美珀警告过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我不能帮你。”他对总裁是绝对忠心的。
“我没有要你帮忙,我只是请你给我一个方向。”她的个性向来倔强,尤其这一回,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方向?”
“嗯,你给我一个大方向,至少让我知道该从哪儿着手。”路晓恩咬咬唇,其实她心底也有些急,毕竟时间不等人,已经一星期过去了。
如果她真输了,她保证会呕到吐血。
“晓恩……”梁景书眉头蹙得更紧。
“景书哥,我能拜托的人只有你,你不会狠心不管我吧?”她用力游说,“这件事不只与我一个人有关,还有关圣玛莉孤儿院所有院童的命运啊!”
闻言,梁景书放下手中的笔,按按眉心,脑中不断思考着该如何做才能不违逆总裁,又能帮助他最疼爱的晓恩。
“景书哥?”见他不说话,路晓恩不确定地唤。
“我只能说……”反覆思量过后,梁景书回答得很含蓄。“要一个月内凑足三百万,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从总裁下手。”
“咦?”是她的理解出了问题吗?为什么景书哥所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从温奸商身上下手?抢劫他吗?
“三百万不是笔小数目,由零到有太难,用钱滚钱最简单,这样你明白吗?”梁景恩耐心解释。
“不明白。”路晓恩摇摇头。本来就听不懂,如今一听更迷糊。
“你要想办法让总裁心甘情愿拿出这笔钱,其他方法都是白费工夫。”
“景书哥,你可以用白话文说话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笨,但今天一席话后,她觉得自己好像春天的两条虫——
蠢!
“我只能说这么多,我答应过总裁不帮你的,但若是你自己想通的话当然另当别论。”梁景书担忧地看着她。
他很怀疑这席深奥的对话,她能理解多少?
“景书哥,你在跟我打哑谜吗?”她的脑袋快想破了,还是不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含义。
不行!再难想通也要想,好不容易请来景书哥帮忙,她不能轻易放弃,她绝对要温奸商把那些话全吞回去,亲眼看见他认输。
扁想像温奸商认输的表情,她就觉得大快人心。
“晓恩,对付奸人的方法自古以来只有一个……”他不是说温美珀是奸人,纯粹是就事论事,总裁大人啊!请原谅他一时的嘴快。
“什么方法?”路晓恩耳朵整个竖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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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放松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豪华的按摩浴白里好好泡个热水澡,洗去一整天的疲惫,最后再来杯冰冰凉凉的鲜乳,健康美肤又营养。
以上方法不见得只有女人适用,至少温美珀就是用此种方式维持他细致俊美的面皮。
此刻刚洗完澡的温美珀难得忙里偷闲,闲适地阅读美国知名女法医所写的惊悚推理小说,看到一半觉得口渴,想从冰箱里拿瓶鲜女乃来喝,无意间瞥见站在落地窗外看着夜景发呆的路晓恩。
拿鲜女乃的动作变得缓慢,温美珀笑眸微微眯细,望着她绝美却显得忧郁的侧颜,心微微一动。
他喜欢她,他从不想欺骗自己,打从第一眼起他就很喜欢路晓恩,所以对她有很多的例外,只是没说破而已。
就像他破例让她住在自己的屋里,只为了贪看她极富生气的俏颜。
温美珀犹豫三秒,最后决定走过去,以刺探军情当借口应该不会很奇怪吧?!
“嗨!”拎着两瓶鲜乳无声地在她身边站定,笑容灿烂地和她打招呼。“给你。”他递出手中的牛女乃。
路晓恩看他的眼神有些防备,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牛女乃。
他不在三楼当自闭儿,来这里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不敢拿?”温美珀笑得很可恶,“还是你怕我在里头下毒?”
瞪了他一眼,路晓恩没好气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牛女乃。
就说她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他是听不懂吗?
“这里的夜景很漂亮吧?”轻靠在栏边,温美珀笑得没有心机,刻意挑轻松的话题开头,偶尔他也会想休战的。“这是我买下这间屋子的唯一理由。”
还是沉默,路晓恩没有接话
“如今光害严重,要看星星是不可能了,但是眼前的灯景就像银河一样,多少能补偿一些遗憾,”温美珀咕噜咕噜灌口鲜女乃,语气自然。“沮丧的时候看看这片灯河,心情会好上许多。”
“你也会有沮丧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她还以为依他恶劣的个性会百毒不侵呢!
“只要是人都会有感觉,我是人,当然也会有沮丧难过的时候。”仿佛她的问题很有趣,他笑看她。
他的话让她不禁泛起罪恶感,想起几天前自己对他的凌厉批评,路晓恩不自在地别开脸,她不是苛刻的人,纯粹是气炸了才会口不择言。
“我的父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个性好、脾气好,对谁都信任,”敛起笑容,温美珀微微眯起笑眸,很难得的主动提起往事。“好到整个温氏企业被掏空而不自知,一直到他过世的时候,温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而掏空公司的却是他最信任的人。”
气氛有点怪,路晓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懂和她形同水火的温美珀为什么突然聊起往事?
“我接手之后,大刀阔斧做了很大的改变,将温氏企业从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手中夺回来,从此我不相信好人有好报,更不相信所谓的忠诚,因为这是从我父亲身上学到的教训。”温美珀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好似要看进她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