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发现耿乐平在她张大嘴时,将一颗糖塞进她嘴里。
“吃颗糖压压苦味。”
“嗯!”风铃觉得心里也甜甜的。
雹乐平不发一语,动手调整她身后的枕头,让她坐得舒服点。
虽然他的表情依旧冷漠,但举止之中充满了呵护之情。
“平哥,你找到君大哥了吗?”风铃拉拉他的衣袖。
她恢复体力以后,便把君寒达的事源源本本地告诉耿乐平。
“没有。”
“那你回耿家庄有探听到其他消息吗?”
雹乐平没有回答,只是为她盖好棉被,怕她再受风寒。
“平哥!”风铃着急地喊,“其实君大哥是个可怜人,他心中充满苦闷,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他不该把你丢在阴冷的洞里。”耿乐平原本冷漠自持的表情起了变化,蹙紧的浓眉说明了他的怒气。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风铃用手覆住雹乐平紧握的拳头,柔声安抚他的情绪。
雹乐平不认同地轻哼。
“以前不管你和小宝离我多远,最后你们总是会找到我,回到我身边。”风铃笑着回忆当初。
听她这么一说,耿乐平这才了解,为何当他出动大匹人马依旧找不到她时,脑中会闪过带小宝去找人的念头,想不到当真奏效,顺利地找到风铃,原来在他的记忆深处还藏着他们之间原有的默契。
只是,他好心疼她,原本就娇弱的她经过这番折腾,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
“你的小伍师兄说已经找到解你体内的剧毒的方法,他一早就出发去找你大师兄了。”他故意转移话题。
“这个我知道。”风铃知道他很担心潜伏在她体内的剧毒,“小伍师兄早上送药来时跟我提过,大师兄在山上找到了续命果树。呵!有两个大夫照顾我,还怕我不长命百岁吗?”
她笑着安慰他。
“不过,你若有事瞒我,我可是会不开心的。”她语带威胁地道:“人要是不开心,病怎么会好得快呢?”
她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无非是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
雹乐平专注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起身走出她的房间。
“平哥?”她大感意外,“不说就不说,何必离开呢?多陪陪人家说说话嘛……”
她委屈地扯扯被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不一会儿,耿乐平再次踏进房间。
当她看见耿乐平手上拿的东西时,不由得惊叫出声。
“我的天……”她不敢相信地叫着。
令她发出惨叫的,正是耿乐平手上端的补汤。
“这……应该不会又要给我喝的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天啊!刚才那一碗还在肚子里呢!
“你不是想知道些什么吗?”耿乐平喜欢看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因为她一向藏不住心事,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我的确想知道你回耿家庄是不是有调查出其他线索?是不是有君大哥的下落?”风铃怯怯地问。
她总觉得端着补药的耿乐平不怀好意。
“来。”耿乐平捧起还冒着热气的补汤。
“什么?”她想装傻了事。
“喝了这碗补汤,我们再来谈。”耿乐平把碗端到她面前,摆明她得喝完汤,他才会回答她的问题。
“我的病好了,不用再喝药了!”她苦着一张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没病补身体。”他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风铃不由得抚着发胀的肚皮,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真的得喝?”
“嗯!”他的态度不容置疑。
她扁了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那碗补汤,一口气喝完,喝得一滴也不剩。
“嗝!”她把空碗递给他,忙不迭地掩着小嘴打嗝。
雹乐平满意地接过空碗。
“平哥现在可以说了吧!”风铃拍拍胸口顺气,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补汤全吐出来,虽然如此,她还是不忘争取应有的回报。
“那天我回去,奎叔一见到我便对我全盘托出整件事的始末,包括君寒达是幕后指使人一事。”耿乐平如她所愿地道出他所知道的。
“嗯!”风铃仔细聆听。
“他要我不要伤害君寒达,留他一条活路。”
“看来奎叔也知道自己做错事,对不起君大哥。”
“不是,他有其他理由。”耿乐平摇摇头。
“其他理由?是什么?”
“他说君寒达是他的亲生儿子。”乍听到这个事实,他也很讶异。
“怎么可能?”风铃惊诧地叫道,疑惑地问:“君大哥怎么可能是奎叔的儿子?”
她睁大眼,呆了半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雹乐平知道她心思单纯,必定想不透其中的曲折。
他猜想那位将军夫人在嫁人之前已非完壁之身,应该是经过一番巧妙的掩饰才没被发现,而她的情人大概就是奎叔吧!
“详细情形我来不及细问。”耿乐平打断她的沉思,“我原本打算和奎叔一起去取‘玲珑玉珠’,却在动身时接获你失踪的消息,于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至于‘玲珑玉珠’,就只好请奎叔自己去取了。”
“那得赶快叫奎叔去向君大哥解释清楚呀!”她惊骇的神情全写在脸上,“君大哥已经失去所有了,如果再让他亲手弑父,那可就糟了!”
雹乐平只是凝视着她不说话。
“平哥,你会帮忙的对不对?”风铃期盼地看着他。
她的善良和热情吸引着他,望着她毫无防备的信任眼神,耿乐平轻柔地哄道:“奎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他有难,我自然会全力帮助他,只不过,我希望你能远离这场是非,专心接受医治,如何?”
风铃忍不住抱怨,“平哥,我每天都很听话地把汤药一碗一碗地往肚子里灌,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真的没事!”
“但这些药却无法救你的性命。”耿乐平的语气中透露出担忧。
“所以你要相信我的师兄们,只要有了续命果,我就有救了。”风钤要他放宽心。
记得当时平哥中毒,她也是以续命果救回他的。
“不,我想,我们明天就起程去找你的两位师兄。”耿乐平突然做出决定。
“可是,小伍师兄要我在这儿等他的消息。”她不懂他为何那么心急?
雹乐平摇了摇头,神色坚决,他无法忍受一直待在这里等待消息。
“那君大哥和奎叔的事呢?”风铃问道。
“我请筝妹在这儿等奎叔。”望着她犹豫的表情,耿乐平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我会打理好一切的。”
他以风铃的性命为重,至于欧阳奎父子之事,他也只能加派人手去寻找君寒达,并保护奎叔的安全,而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也只有让当事人自己去面对面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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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拂,宽敞的石子路上有辆马车缓缓地行驶着。
颠簸中,车里的人掀开帘子探出头,对着驾车的人说:“平哥,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里头坐的人正是风铃。
他们已经赶了两天的路了,耿乐平刻意驾马车赶路,让风铃坐得舒适一些,同时也带齐了药材让她按时服药。
只是,一路上她老是掀开帘子和他说话,要不就是跑出来和他挤在一起,说要欣赏沿途风光。他虽然懊恼她的不听话,但这一路有她相伴,却也让他暂时忘却凡尘俗事,心情变得开朗。
“我才驾车一会儿而已,怎么会累呢?”耿乐平出声提醒,刚才他们才停下车喂她吃药而巳。
“是吗?我怎么觉得有好一阵子没见着你了?”
“你不多睡一会儿吗?”耿乐平轻挥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