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是以口吸出耿乐平身上的毒,她就中了毒,可见那毒性之猛。这让她更想知道耿乐平是否平安无事。
“小伍师兄,带我去见他!”风铃恳求着,“平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照理说,他服下了续命果,应该会没事,可我就是担心……小伍师兄!”
“他服下了世间最后一颗续命果,还会有什么事?他健康得很。”伍骁之森冷的口气显示出他的不满。
风铃顾不得全身剧痛,奋力推开伍骁之,光着脚丫下床,跌跌擅擅地走了出去。
“铃儿!”伍骁之虽然喊她,却仍着急地拿了件披风,才尾随而出。
出了房门,风铃立刻步往隔壁耿乐平的房间,没走几步,她已体力不支地左右摇晃,绵软无力地向前倒去……
突地,一阵轻风掠过,她只觉腰间一紧,下一刻,她已倒入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
“平哥。”风铃抬头,看见耿乐平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眼前,心中澎湃的情感如洪水般溃堤而出,她埋首窝在他怀里尽情哭泣,“太好了,还好你没事!”
“风姑娘!”耿乐子蹙眉喊着,攫住她的双臂将她推离自己。
风姑娘?平哥怎么这样叫她?还有,他的眼神为何这般冷漠?
风铃脸上犹带泪痕,不解地望着他,“平哥,你不认得我啦?我是铃儿啊!”忽然,她感觉胸口一闷,恶心欲呕,却仍强行忍住,固执地询问。
雹乐平松手,让她自行站立,一双充满英气的浓眉微微上扬,似乎对她身体孱弱,却还穿着单衣、赤脚出来游荡的行为感到不能苟同。
“我听筝妹说了,风姑娘冒死相救,耿某在此谢过,日后如有需要耿某之处,只要告知一声,耿某必定竭尽全力为风姑娘效劳。”耿乐平拱手道谢。
风铃头昏目眩,并未发觉有何不对劲,她倚着身旁的粱柱,抬头看他。
“谁是耿某?”她的头胀痛得无法思考,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雹乐平的面容冷峻,明显地表现出他的不耐烦。
“在下耿乐平。”
“我知道你是平哥啊1”她一脸的困惑,扶着头,“我的头还没痛到连你都认不清。”
她越来越不舒服,遂以左手按住右手脉理,自行诊断伤势。
“风姑娘身受重伤,宜多休息,在下这就送姑娘回房。”望着她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子,耿乐平心中竟泛起一丝不忍的柔情。
“难治!果真难治!”风铃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撑着无力的身体向耿乐平走去,一双剪水秋眸透露出无限地深情,脸上漾着浅笑。
雹乐平自然地伸手去扶。
“小心b!”
“平哥,我恐怕是活不长久了。”风铃虚弱地靠在他怀中,纯洁无瑕的娇颜让人不由得看痴了。
“别说傻话!”耿乐平冷硬地出声轻斥。
风铃轻扯嘴角,展露笑脸,毫无惧色。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平哥,你别为我感到伤心,这是老天爷的安排,铃儿谁也不怨。”
她将脸贴上耿乐平的胸口,这种温暖的触感让她有了想独占的念头,就算只有几天也好。
“平哥,我有个小小的愿望,我想去请求筝姊姊让你再陪我一段日子,你说好不好?”她问。
“你……”耿乐平不满她把自己当成将死之人。
风铃不理会他微愠的神色,仍继续说:“咱们别去想将来的分离,只要我一日不死,你就陪我一天,欢欢喜喜的,不再去想有没有以后,你说好不好?”
雹乐平不言不语。
“平哥?”风铃心生疑窦,她凝视着他那双睿智的双眼,突然感到一丝不安,“我怎么觉得似乎不认识你了?”
“风姑娘——”耿乐平沉默了许久后,才又开口。
“乐平!”欧阳筝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铃儿,你怎么在这儿?”
风钤无视于她的唐突,只是着急地问:“筝姊姊,平哥清醒时,你在他身边吗?他当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是出现什么异样?小伍师兄有没有为他检查身体状况?”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铃儿,别慌!”欧阳筝安抚着她,而后双目含情,娇羞地望着耿乐平,“他才是我所认识的未婚夫,铃儿。”
风铃紧绷着神经,听着她所说的一字一句,过度的惊讶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才是真正的乐平,刚毅冷静,遇事从容、果断,而且严峻。铃儿,乐平完全好了,他恢复了原有的记忆,这一切都该谢谢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欧阳筝眼眶湿润地道谢。
“真正的平哥?”风铃两眼无神,傻傻地重复。
“嗯!”欧阳筝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接着说:“只是,我觉得很对不住你。铃儿,乐平清醒过来后,就如同之前忘了我一样,忘了他失踪的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他完全记不得了。”
风铃呆愣住了,她摇着头傻笑,“不……平哥不会忘记我的……他不会忘记我的!”
她抓着耿乐平的衣襟,直直望进他的眼底,想找出那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平哥。
“平哥,你听见铃儿在叫你吗?你快出来,别吓铃儿啊!”
“风姑娘,你冷静点!”耿乐平抓住她的肩喝道。
“铃儿!”欧阳筝惊喊。
“不是这样的!不是!”风铃挣月兑了他的钳制,摇摇晃晃地退后数步。
她的眼底有着说不出的痛,她的心也好疼、好疼。
“平哥,你在哪儿?”她仰望着天哭喊。
在她的心里,她只知道她的平哥抛下了她,消失了!
雹乐平惟恐她会伤害自己,一个箭步上前捉住她。
风铃并没有挣扎,只是愣愣地看着耿乐平捉住她的手,然后将视线慢慢往上移,缓缓地,她对他露出一抹迷眩人心的浅笑。
忽地,风铃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她再也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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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后,风铃就像个布女圭女圭般,空有躯壳,脸上的生气、眼中的光彩已不复见,苍白娇弱的容颜令人怜惜。
由于风钤体内的毒极为古怪,伍骁之绞尽脑汁,怎么也无法替她解毒,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有麻烦冷雪凝代为照顾风铃,自己则动身去寻访大师兄冷无敌,共同商讨对策。
“铃儿?”伍骁之轻声叫醒风铃,温柔地握着她的手道:“你觉得怎么样?胸口还疼吗?”
风铃虚弱地摇摇头。
“我要离开一会儿,去找大师兄研究你体内的毒该如何解。”伍骁之揉揉她的发,“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地躺着休息,别下床走动。我已经请冷姑娘待会儿过来陪你,你可得乖乖喝药,等我回来,知道吗?”
风铃的脸色依旧苍白,笑容中有着淡淡的伤痛。
“小伍师兄,谢谢你。”
“别说傻话!”伍骁之柔情似水地道:“待你好些之后,小伍师兄答应你,带你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风铃眼眶一红,点点头。
“好好地休息,嗯?”
伍骁之轻柔地哄她入睡后,才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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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再次醒来时,房里已是一片黑暗。
她起身点燃蜡烛,在桌边发愣了许久,才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房门,沿着走廊,神志恍惚地来到庭园。
当她看见老树下的秋千,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和耿乐平曾在这儿为小宝洗澡,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