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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思 第21页

作者:水瓶

不待宝公主的反应就到了失魄落魄的龙君易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大拥抱,"摇风还给了我另一条选择,让我到灵江郡去,当灵江和商阜的府台。"

"唔!"一个拳头措手不及地落在龙君易的月复部,痛得他的肠子都纠结一起闹着跟他对着干,他硬生生地挺住一动不动。

"无趣。"吹一吹拳头,轻快地蹦到宝公主身边,讨赏地说,"我自己教训他了,没有让你失望吧!"

"你好勇猛哦。"一副花痴相,小鸟似人地偎在流云宽阔的胸膛间。

流云很受用地回抱起宝公主,正打算找个地方去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又听到一声惊大动地的尖叫声,而且还是两个女人同时发出的高分贝的杂音,朝她们共同指向的地方望去,不得了,在场的两个大男人也想放声狂号起来。

太子昏倒了!

完了,他们全在场,千万不要落得个杀头的死罪啊。各路神明,千千万万别让太子出事,他要殉情可以找个偏僻的地方,千万不要拖他们一大票的人陪葬,他们还想活啊。

夜天哇哇叫:"宝公主,快叫御医,快点啊,你还愣着干什么?"白痴女人。

"喂,你抓她的手做什么?"阿宝痛得泪花乱飞,看得流云心痛极了,一咬牙就是一道掌风扫来,夜天飞出了一丈远。

"阿宝,手痛不痛,让我吹吹。"

"好痛呀。"宝公主一路娇嗔。

而另一边——

"夜天,你怎么了,你流血了。"冷酷地一回眸,"少庄主,我已经看你不顺眼很久了,看剑。"像变魔术般从腰间抽出如银龙游动的软剑,毫不留情地施展剑招朝水流云劈去,惊得水流云四处逃窜,慌忙折下柳枝当长鞭,迎战。

宝公主也没闲着,端出公主架势向夜天施加压力,"夜天,还不叫那女人住手,不怕我砍了她吗?"

夜天也是看惯大场血面的人,对应从容,"相信太子会很高兴谋杀他的水大人受点教训。"明白着告诉她他有东宫当后盾。看看战场,不错,用不着担心琴铮,她有两把刷子,更何况水大人都是在闪避,没有当真的意思。他乐得在旁边看好戏,特别受害人还是那个像市井无赖的户部侍郎水大人。

正得意间,一个手掌不动声色地拍着他的肩膀,无声无息的感觉让他心里直发毛,又听到满带怒焰强自压抑的冷冰冰的语气:"你们闹完了没有?"

所有的声响刹时归于寂静,看他们干了什么好事,居然把昏迷中的大太子晾在一边只顾自己吵架,现在人醒了,要秋后算账了,夜天紧张地嘿嘿直笑,边说话边退:"太子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谁说我没事,宝公主,这是你的地盘,你是不是该去叫御医了。"没好气地扮黑脸,这园子邪门,他们几个闹了半天就只有几个小女侍远远站在廊檐下看热闹。

"这里连人都少得可以,哪来的御医。"真倒霉,因为流云要谈判才特地选了一个偏僻的园子,谁知道他太子殿卜会娇弱地要昏倒,最好留下什么后遗症,看他还敢凶她。

"没有不会去叫啊,站在这里干瞪眼占地方,还不快去。"一阵暴喝,吓得宝公主速速离去。

"你不该这么吓她。"水流云马上跳出来抱不平。

"她笨。"毫不留情地揭露事实,龙君易想换是水摇风就没这么好骗,笨丫头。

这样的轻蔑谁会瞧不出来,流云马上抗议:"她哪里笨,我那聪明的妹妹到头来不是落得个浑身是伤,差点九死一生的下场,现在还要远走异乡,女人太聪明不是好事情。"

终于转入正题,今天就是为了水摇风才聚到一块的,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呆头夜天还懵懵懂懂,龙君易可不想话题又被叉开,命令道:"琴铮,跟他讲。"回头阴沉地狠瞪一眼水流云,"你妹妹现在好得很,正跟她夫君琴瑟合鸣双宿双飞去了。"

吓得在场的人下巴差点月兑臼。

"她嫁人了?"晴天霹雳,那么强悍的女人一转眼就闪电结婚了。

"嫁给了他师哥,"两只豹一般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你早安排好了是不是。"要不然无缘无故认个不明不白的女尸做什么。

"冤枉啊。"水流云大声急呼,他怎么知道他老妹会这么做,求爱不成心灰意冷嫁人去了。

龙君易不听他解释:"嫁了好,嫁得好,流人,把她的扇子还到东宫来。"

琴铮在旁边看得好笑,"没风度。"吓得夜天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怕她不知死活地祸从口出。

龙君易假装没看见,说:"流云,告诉我你的选择。"目不转睛地瞪着,犀利的目光逼得他非要马上抉择。

"当府台。"

"你要有个好准备。"满意地笑了笑,"琴铮,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琴铮惊讶地张大了嘴,"你怎么知道?"没得到回应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羽泉阁阁主。"

"那是她一手打出来的天下。"龙君易深有感触地低喃。

以前他们总是坚实地站在一起,如今她离开了,结婚去了,撇下他一个人留在诡谲的宫廷里,无依之感油然而生。以前不管他们吵成怎么样,闹成怎么样,那都是面子上的事,心底,更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他们是最最亲密的伙伴,最坚固不摧的同盟,顷刻间,如巨厦般忽啦啦一声分崩离析,这是怎样一种心痛。

散了,散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第七章

水摇风离去后,龙君易想了很久、很多。

他理不清这乱如麻的感情纠葛,他的心究竟归于何处他真的不了解,但她的离去就像剜了他的心头的一块肉,他痛楚,他茫然,他感觉自己被遗弃在苍茫大地,天地间就剩下他一人,他寂寞了,这时,水摇风的形象尤其鲜明,他急切地需要水摇风,哪怕还是那张冷嘲热讽的嘴脸也好,莫名地,他又恨起了水摇风,他离去的形式太伤他的心:结婚。就为了这可笑的理由选择背弃他,忘了他们曾经祸福与共,忘了他们曾经同舟共济,更忘了他指天灭地的誓言,永不背叛。昔日承诺犹在耳边,发誓的人却避到天涯海角远远旁观去了,留他独自一人去承受暴风骤雨的肆虐。这不公平,她该陪他承担的,他固执地以为,仿佛天地生成时就立了铁一般的信条,然而,她为什么一定要与他一同经历血雨腥风却不作考虑,虽然理智清楚地告诉他答案。

他又试图分析,想理清这堆乱麻,即使仅找到一丝头绪也好,他不认为这是一种爱,这与他预订的目标差太远了,况且,他明白爱是双方共同付出是平等的,他却从来不愿给她什么,只要她一味的效忠,好像他们最正常的关系就是如此。男装时的水摇风是他的猎刀,忽然一夕之间,她告诉他她要恢复女红妆了,激烈的冲突之后她没有给他适应的时间就消失在他的世界中,这是她的错。

他不解,难道婚姻对她而言那么重要?值得扯断他们之间牢固的链条?他曾对他们之间的联系很有信心却从不想为什么,现在他知道了,水摇风爱着他(或许可以用这么强烈的字眼来表达,否则哪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牺牲这么多,他曾经多么深刻地记得她是多么地无意仕途)。他是聪明的,如果说他以前不明白这一层那么他的潜意识也意识到了,他不知不觉间利用了她的爱化做手中驯兽的长鞭,水摇风就是他鞭下的兽,无奈地顺从着爱意又不驯地想拼死保有她最后的一丝自我、一丝本性,于是她激烈极端,于是她不满嘲弄,所有这些都成了她尖刻的自我超月兑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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