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你,我很担心,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和文森两人在花园里……”古汉泽仍心有余悸地说。
程愿水心脏暂时跳快了一下。“我们说的话,你全听见了吗?”她埋向他怀里更深更紧。
迸汉泽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她。她脸上写着惊惧害怕,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哪来得及听,我一看到文森硬扯着你,简直就不能控制自己要冲过去打人。”
程愿水在心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但一方面又有想对他倾诉所有的冲动。
在他们难得如此亲近如此和谐的时候,她实在不愿打破此刻的美好。也许这样也好,坦白的时机末到,他假如知道她是古老的人,肯定会觉得受欺骗,也许等到他们之间能彼此信任时,再告诉他会好一点的。
程愿水低哼着:“你老是疑神疑鬼的!”
“谁叫我的老婆长得让人垂涎不已,我总是担心她被人抢回去。”
“谁是你老婆?”她惊奇地瞪大眼睛,清楚知道他们之前的婚礼可是虚应故事。
“你呀!”古汉泽得意的笑着,笑容里藏着狡黠。
程愿水仰头看着他,他的语气里带着玄机,她研究地盯着他愈来愈可疑的笑脸。
“说!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她命令着。
“只要你答应我,不准生气太久!”他深呼吸一下,似乎有些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她。
“那就是可以生气了!你的要求还算合理,可见一定是我会“非常”生气的事情。”她开始有些生气地喊着。
“你这个坏脾气的女孩,我还没开始说,你就已经生气了。我不说了,免得自讨苦吃。”他故意吊她胃口。
“你!可恶!”她作势要打他,偏偏力道又好像拍蚊子似的,万般柔情可见一斑。
迸汉泽深情地看着她娇憨的模样,眼底也有无限深情,忍不住偷亲一下她粉女敕的脸颊。程愿水连忙捂住自己惨遭偷袭的双颊,有些因为自己孩子气的举动脸红地低下头。
迸汉泽看她闷着不说话。“乖,别害羞,咱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和你一家人!”她还是低着头。
“我说——”他深呼吸了一下。“上次的婚礼,牧师是合法的牧师,你签名的也是真的结婚证书,而我的誓言句句属实。”
她一动也不动,嘴巴紧闭着。古汉泽焦急地探询着她的眼神。
“我错了吗?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人之间能有更多更坚强的联系,我不要别人嘲弄你我的亲密关系,我想要保护你,和也许已经在你肚子里开始成长的小宝贝。”
“你是错了!”她冷漠的接口。古汉泽心里也为之一震,那是她以前令他寒心的嘲讽语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要告诉我这个家里的另一个成员呢?”
“等你开始爱我的时候。”他低语着,有点罪恶感的看着她,眼底净是柔情万种。
程愿水感觉到心里那块冰冷的厚冰开始溶化,从眼角里渗出心形的水滴。
“好吧,勉强原谅你一次。”她故意拉长声音,抬起头来,脸颊挂着一行泪水,对着他嫣然一笑。
文森看着他们像交颈鸳鸯般甜蜜地缠绕一起,他孤长的身影在他们成双成对的映衬下更显寂寞。
首次看见冷若冰霜的程愿水有如此娇媚温柔的一面,对他的冲击不算小,尤其亲眼目睹她爱的表白,如此强烈的猛药,让他多年无法自拔的爱恋。一刹那间成了无比沉重的寂寞。
文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个人落寞地走出庭院,轻轻悄悄地合上小径的木门,留下沉浸于爱情,浑然不知的两人。
———
有好几天,他们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程愿水总是笑着,微笑着,大笑着,顽皮的笑着,妩媚的笑着,各种姿态的笑着,好像把她青春期阴暗冰冷的日子所失去的欢笑,全部补偿起来。风儿常在她的身旁环绕,整个人似乎冰溶一圈,散发着属于春天的气息,那种女敕芽的绿色气息。
这样的程愿水,让古汉泽更痴迷。他总是目不转晴地看着她,不论她做了什么,就连喝咖啡搅拌的小动作,他都觉得美极了。有时,他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是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无比痴迷的看着,看得程愿水忍不住满脸通红,娇羞地转过身,心里却涌起一种属于幸福的甜甜笑意。
他们嬉笑着,玩闹着,谈话着,世界因彼此而运转,所有的现实、所有的烦恼似乎都不再存在。程愿水第一次勇敢地幻想着,没有一丝保留地梦想着,她常常轻轻地拥抱古汉泽,用一种怀念的深度,两手柔柔地把他圈住。
“我想永远圈住你,不让你消失不见。”
“什么傻话!我就在你身边,怎会消失不见?”
“就像春夏秋冬,总是没法子好景常在。也许,终有一天,我们这样的爱情也会褪色;也许,终有一天,你会忘了现在的感觉。那时候无论我怎么舍不得你,无论我怎么哀求你,像这样温柔地看着我的你,还是会消失不见的。”程愿水心里暗暗加上更多的问句——如果,我的身份被揭发,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着我吗?即使你眼前的女人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欺骗你,你会爱这样子的我吗?
迸汉泽完全不知她心里转过的种种心思,以为她需要他更多的保证。他急切的发誓:
“不会的,我想不到任何能破坏我们的事情。就算哪天你得失忆症,忘了我不要我了,我也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直到你想起了现在我们相爱的心情。”
“假如……我不是忘了,而是记起一些污秽又肮脏的回忆呢?”程愿水小心地问着,手里绞弄着白色衣衫的角连儿。
迸汉泽压根儿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他爽朗又大声地笑着,脸上的表情是全然的开怀。
“像你这样一个纯洁的处女新娘,会有什么污秽又肮脏的回忆?哈!炳!炳!”
“你!别老是提处女新娘这种老古板的名号!别人听见会嘲笑我的。”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又有些无奈地看着还在大笑的他;洁白的牙齿,浓密的头发,让人心跳一百的健美身躯,就连他呼出的气味都是无比的清爽迷人。
“嘲笑你?怎会?每个人都会羡慕我的,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耶!你给我的爱情,就像阳光下刚洗好的白衬衫那样纯洁清香,我拥有的,可是别人追求一辈子也无缘得到的美好。”他停止笑她,深情地握着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诚诚恳恳地说着。
他看起来那样的骄傲又那样的感动,连程愿水也被他感染了那样的感动,开始有些愿意相信,爱情的力量也许会战胜隐密的罪恶。
她望着他,微笑了起来。
而他,把她的手慢慢举起,两眼仍然慑人的紧盯着她,轻轻地吻在她柔细的手背,就像中古世纪时英勇的骑士献给他心爱公主的盟誓之吻。
程愿水又是泪眼迷蒙一片,她真想把此时的幸福永远储存起来。她摇摇头,想把心中最后一丝仍然残存的怀疑用力甩掉。
“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原谅了全世界,甚至爷爷。我想,没有一个人在爱情的滋润下,还能固执的守着过去的仇恨。因为你,爷爷的丑恶我也能忍受;因为你,我想丢弃过去仇恨的意念。你知道吗?我要我们的孩子在一个没有阴影、没有仇恨的环境快乐的生长着。”古汉泽煞有其事的抚模着她的腰月复,就好像其中真的有个将要成形的婴孩一样。他的语气清柔平静,一反以往他提起古老的激动痛恨语气,剑眉舒坦地扬着,没有一丝不平,只有一片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