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心恋 第11页

作者:夏栀子

“什么?”大概我声音太小,他不明就里地追问了一句。

我抬头,怒瞪他,“谁叫你看黄色小说?”

“我什么时候……”他眉头才皱,忽地想起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起来,“你说去年那两本书?”

我没答,闷闷地走到广场边的凳子坐下。

他坐到我旁边,我赶快朝旁挪了挪,谁知他又靠过来点,我只好继续挪,就这样一退一进,直到我几乎没地方坐了。

“你再挪,就掉下去了。”他调侃我。

我“霍”地想站起来,他赶快拉住我,“我好奇啊!”

我眉毛打结地看他,“好奇什么?”

他叹气,“那时是因为我觉得好奇,所以我才看的。”

“你不觉得脏吗?”我声音尖利,也不知在愤怒什么。

“觉得啊,所以我看了不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他拉我坐下,“你因为这个才对我不满?”

“不该吗?”我反问他。

“该!”他点头,“可是陆元也看了,你干吗还亲近他?”

我一时语结,半天才给他一个可以说服我自己的答案:“他是我哥。”

“我也是你哥!”他笑起来,“那现在呢?还讨厌我?”

“哼!你才不是我哥!而且我讨厌就讨厌了,改不了了!”我口气很冲,但心里却没有之前那样反感了。

“好吧,看来我只好贿赂你了。”他站起来,“我们去书店,我买书送你好吗?”

“你自己说的啊!”我跟在他身后,他又高了些,瘦长挺拔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而我却忍不住笑了。

“当然,不过书店要是没开门可就不怨我了。”

虽然是大年三十,但书店却意外地没关门。不仅门开着,而且还有许多人在看书买书。

我和他一路上二楼,在标着言情小说的书架前,木地板上坐着两三个女孩子捧着书在看。我也抽出一本。

“你买这个吗?”他低声问我。

我面红了红,“不行吗?”

“也不是,哎,随便你。”他耸耸肩。

“我先坐这里看一会儿,反正时间还早。”我扬扬书,不理他的反应,在一旁找了个空位,也在地板上坐下来。

“好吧。”他指了指旁边的书架,“我去那边看看,等下来叫你。”

我抽空朝他点了下头,这已是我看书时所能给予的最大礼貌回应。基本上在这个时候,我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不记得那时候看的什么书了,似乎是琼瑶的《秋歌》,我看得津津有味,浑然忘我。

“妹妹,”头被轻轻打了一下,“挑好书了没有?”

“别吵。”我朝旁挪了挪。

“四点十分了,我们该走了。”

是噢,我们和陆元约好的。我动了动,却因为长时间蜷缩在地板上,一时腿麻,站不起来。

“就要你手上这本书吗?”他半蹲在我身边。

“当然不要!”我一把合上书,“这本书我看了大半了,买来太不划算。”

“温故而知新。”他说这话显然是在逗我,其实也不赞成我买言情。

“我另选一本。”我才懒得和他争辩,不过既然他开口说要送书,怎么也不能便宜他。我朝他一笑,“但我现在腿麻,暂时站不起来。”

伸长腿想要舒展一下,腿间有怪异的湿润感传来,我没太在意。

“我推荐本书送给你吧。”他递上手中的书。

“傲慢与偏见?”我接过来念出名字,看看封面,是我不太喜欢的一对外国男女,再翻到书后看价格,才五块六毛?太便宜他了。

“你应该多看看世界名著,这本……”他挑了挑眉,“在我看来是英国的言情。”

“可是它很便宜。”我直言不讳。

“嗯?”他微笑起来,“那你可以再挑一本,不过我坚持要送你这本。”

“好啊!”我老实不客气地接受。

也因为如此,我再度被骆展阳踢入一个比言情还大的坑,这个坑在两百年前就挖好,跳下的人不计其数,这就是简·奥斯丁所营造的迷人世界。

我接过那本书后站了起来,转身想在身后的书架上再挑一本书。冷不防,骆展阳突然贴上我的后背。

身体并没有接触到,但距离却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散发的热力。

我脸红心跳,却只能假装无所察觉。手颤巍巍地想将书放回书架,但不知道是因为书架自己忽然会走路还是我的手不听使唤,一直没能成功。

“丫头,”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在我的发边,“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什……什么?”

如果书架的确不会走路,那一定是我的手有问题,怎样也放不回那本书。心跳得很快,快得我捕捉不到他的语意。

“你……”他迟疑了下,“你的裤子脏了,地板也弄脏了。”

“嗯?”我不甚明白地回头,差点碰上他的唇。

他的头稍微后仰,也是一脸的通红和不自在。

“你说……什么?”

“你……那个……把裤子弄脏了。”他比我还结巴得厉害。

“那个是哪个?”我眨眼,还是糊涂。

“就是……”他下颌抽搐,压低声音只给我听到,“月经啊!”

“啊?”我足足用了十秒钟,才真正明白他说什么。然后,我回了一个有史以来最经典的答案,“可是我没有啊?”

他的脸一下子绿了,大概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做不敢当吧。他的鞋偷偷从地面上挪开一点点,木地板上呈现一块颜色奇怪的地方。

“难道这是鼻血吗?”

第4章(2)

女孩子的初潮应该发生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谁帮忙处理?

我问好友青青,她只手拖腮,望天装可爱,“初一呀,我妈在,传授了我几句就解决了。”

是了,这是比较正常的情况。

我问好友程越,程越说:“不记得了,好像是被同学看到的。哎呀呀,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同学吗?”我双目放光,满怀希望地问,“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忘记!要是男同学看到,还不给糗死过去。”挨了她一记打,还免费奉送“你神经啊”的眼神一枚。

我暗自汗颜,为什么我还活着?居然没给糗死?

没死心的我压根不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倒霉的人,转头问爱华。大个子的爱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年念,说起这个,谁能惨过我啊……”

我喜上眉梢。

“人家的第一次……”

呃,为什么要用这么暧昧的词?尤其大个子爱华还拿那么嗲的语气说出来,呜呜,污染人家纯洁的心灵啦!

“人家的第一次都捐献给火车了。好惨喔!人家那个时候才十岁啊,而且居然是春节的时候喔,火车上人塞得多满啊,人家费老大劲挤到厕所,才发现厕所里面居然塞了四个人,后来找了乘务员,谁知道那个厕所又脏又臭,我告诉你,里面还有……”

重点重点!小姐,我们要听重点啦!不是要听你描述厕所里的恶形恶状啦!约在一起喝茶的好友若干,全都不堪重荷,吐做一团。还是那句台词经典啊,“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看大个子还算心理健全地继续侃侃而谈,我哀怨地反思,其实还是我最惨吧?是个男孩子帮我处理的不说,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子。

这个人丢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我记得,那一天我还恰巧穿的白裤子——我唯一一条白裤子,偏偏就在那天穿上;然而自那次后,我再也不敢穿白色的裤子。骆展阳拿外套给我围在腰间,倒霉时也没忘记风雅,还是顺便买下了《傲慢与偏见》。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