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鲁洛宇按了一个内线。
“炜鹏,我请你帮忙的事你还记得吗?”
“请你再说一遍好吗?是要我代你去应酬或是——”
“都不是,是带沈秘书去玩的事情。”鲁洛宇真后悔打了这通电话,明知道他最忌讳在上班时间提私事,他却明知故犯。
仇炜鹏一时有点疑惑,但随即清清喉咙应允了。
鲁洛宇真想一拳打昏自己,因为他正为了对七喜说了重话而心疼,该死!她是他的秘书,教导她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必要介意刚才的话。
但是如果不介意也不会在办公时间跟仇炜鹏提醒这件事了,这是为了补偿吗?他也不知道。
第五章
厄运会过去的,代表厄运的鲁洛宇和代表幸运的仇炜鹏,谁强?当然是仇炜鹏强了!
仇炜鹏不晓得哪根筋开窍了,中午一到立刻约她一起吃午饭,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在今天发生了,教她整个人又开心又紧张。
百来双欣羡的目光集体注目,令她不由得感到不习惯,频频整理衣装,餐厅里每个角落都传来窃窃私语。
徐姗姗原本想叫住她的,一见到她身边斯文儒雅的仇炜鹏立刻住了嘴,并在心里暗暗替她高兴,她终于跨出第一步了。徐姗姗挑了视野最佳和收听清晰的地方坐下来,不想错过好戏,是她对沈七喜关心的方式。
正专注于焦点人物时,四周女同事再一次的抽气声引起了徐姗姗的注意。
“我能坐下来吗?”磁性的嗓音悠悠传来。
徐姗姗看着来人,有一会儿的怔忡,不断地确定她没有看错,一副感恩的眸子直兜着男人看。
“我能坐下来吗?”鲁洛宇耐心地再问一次.冷酷的面庞绽放鲜少的微笑。
“可以。”徐姗姗几乎醉了。在她众多小道消息中,能够让鲁洛宇卸下威严而笑的人非常少,在公司里只有仇炜鹏有这项本事,而且限于私底下。没想到她和沈七喜今天不知道走什么运,纷纷和喜欢的人共同进餐。
“小喜,私底下能这么称呼你吗?”仇炜鹏礼貌地问。
“当然。仇总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吗?”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没事就不能找她吗?
“你可以叫我炜鹏,在上班时间外我们是朋友。”
又是一次惊喜,她的努力终于有了眉目,从朋友做起是第一步,她不急。
“小喜,把你挖角到公司来还适应吗?”
他真体贴。“大致都很好,我的适应能力很强的。”
她嫣然一笑。
“我们都有个好上司、好环境,好环境可以尽情发挥你的长才,而好上司……你和董事长相处得好吗?”他没有忘怀他们对峙的情形,经过鲁洛宇解释和她的关系后,他能体会她暂时的特权。
“他呀……”她完全不知道鲁洛宇这时候的耳朵竖得多高,“他有双重个性。”
她出其不意的回答使得两个男人都微微吃惊。鲁洛宇一方面希望仇炜鹏能尽快切入正题,另一方面又矛盾地想听听七喜对他的看法。
仇炜鹏被她的话引起兴趣:“说来听听。”
他的笑容使沈七喜不能拒绝,月兑口而出:“上班的时间里他老是顶着一张令人生畏的扑克脸,像是千年冰雕似的,难怪姗姗会喜欢他,因为她想挑战那颗冰心;然而私底下他又像个大孩子似的,爱捉弄人,又喜欢挂着一抹自以为是的笑睨着人,我担心有一天他会精神分裂,不过,他公私分明的态度却令我佩服。”
徐姗姗整张脸像快火山爆发似的冒着烟,羞得想找地洞钻,从低垂的眼睫偷偷瞧瞧鲁洛宇的脸庞,他却很正经地吃着饭,眼睛偶尔飘向沈七喜那边,她悄悄松了口气,却掩不住失望。
“不愧是青梅竹马,了解的层面是有不同。”仇炜鹏不住地笑着,和她说话是种放松心情的好方法,难怪鲁洛宇要他约她出去走走;一方面淡化他对康芸的思念,另一方面沈七喜也找到伴了,一石二鸟之计令他感动。
“你知道我和乳酪——就是董事长,是‘很普通’的朋友?”她神色焦虑地想作解释。
“他大略提过。”他听到“乳酪”两个字,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长舌公,这种关系也值得宣扬吗?”她忍不住骂了出来,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他就是有本事让我生气。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还说委屈你担任他的秘书了。”
“挺有自知之明的。”没想到乳酪会这么想,她得意地一笑。
“周日有空吗?”
她又吃了一惊,结巴道:“有……空。”
“把你挖到这里的人是我,我却还未略尽地主之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充当导游带你四处走走,好吗?”
当然好,好得不得了。但她仍含蓄地微笑,淑女风范十足:“我正想四处走走呢!那就先谢谢你了。”
噢,多幸福呀!
不期然地,她见到隔壁桌的鲁洛宇和徐姗姗正相偕离去,姗姗笑得好幸福,而乳酪更是展现他惑人的笑容。
她不禁火了,对她就凶巴巴的,对姗姗又装出一副好情人的样子,这等对待的差别令她难以下咽。
“小喜,你怎么了?”仇炜鹏关心地问。沈七喜不断地拿着筷子翻搅饭菜,饭菜都糊了,他不知道她还有这项癖好。
“呃!没什么。”这才低首吃她的菜,“啊,我的菜怎么变这样?”她低嚷,不敢让仇炜鹏听到,心里忍不住嘀咕着乳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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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要叫什么?冷战!没错,是冷战。
犹记以前冷战个两三天是常有的事,常常都是沈七喜挑起的,乳酪问个十句,她一句也不答。
今天是冷战的第二天,鲁洛宇能猜到的大概是他一番重话伤了她的自尊,但是她也太没风度了,被上司纠正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不懂吗?
“七喜,我们停止好不好?在公事上我要做到公私分明,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循私,我会严厉地指正你的工作态度是为你好,你不能这么对我吧?”这些话说了不下百次了。
沈七喜仍无动于衷,拿着换洗衣物占领了浴室。
“喂!就算十天八天你还介意那件事,我一样不会道歉,因为换了任何人,那番话我还是会说。”这便是他的工作态度和原则。
浴室传来哗啦的冲澡声,他败兴地晃到了客厅看电视。
浴室里的沈七喜关了莲蓬头,将沐浴乳抹上肌肤,擦出许多泡泡。
扪心自问,对他说的重话她没有怨言,也许当时的确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这是他职责所在,况且是她的错,她并不会无理取闹地使性子。
但是,她究竟在生什么气?就为了他和徐姗姗每天都在她和仇炜鹏身边用餐?怎么可能,他和谁吃饭不干她的事,何苦为此生气。
“一定是生理期快到了,才会莫名奇妙的心里不舒服。”
她这么说服自己,扭开水龙头,突然猛烈地喷出一条水柱,她吓得大叫一声,用手想盖住水柱的喷流,却反效果地四处飞溅。
“乳酪,你快来呀!”不知不觉她就叫了出来,仿佛只要有乳酪在,所有棘手的事情都能解决,“乳酪!”
她抓了条浴巾蔽体,开了门,乳酪正担心地赶了来。
“喔,我的天哪!”他拍拍额头,“你先出去,好了我会叫你。对了,去披件外套免得着凉。”他说着,独自和水柱搏斗起来。
她有一时的感动,只因为他随口的关心。找了件外套披着,站在浴室门口。
饼了一会儿,水柱停止奔流,水龙头也乖乖地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