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不,不是,我在这里都能感受到燠热的高温,那怎会是假的?”她不信。
“别激动。那真的是假的,只不过……痛苦却是真的。不过你放心,藏颐他……”
“教我如何放心?藏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悲泣,挂念的全是藏颐。
向华仑只能轻叹,爱情力量可真大,她怎么不操心自己呢?瞥一眼炸弹上的时刻,不会吧?七分钟?
“藏颐,只剩七……不,六分钟,你要快!”向华仑喊
着,藏颐到底行不行啊?他的幻术能力能及秦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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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学任一再地吐纳心中的愠火,他必须保持冷静,拿出真智慧来应战。但是看到女儿挣扎难受,他怎么也抚平不了怒火。
“我安排了眼线混到池胥儒的手下里,大小姐会没事的。”鹰煞盟四大悍将之一——褚宿雱道。
“藏颐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空有一身功夫却无谋略、无援军,白白破坏我们的作战计划,害我们只得留在此地当观众,这……气死我了。”桑学任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脸上尽是憔悴。
“其实这未尝不是评估他们实力的好时机。”褚宿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像极占代的白面书生,“就拿现在藏颐所处的险境来说,我们的确没料到他们备有这一招,若是莽撞地以硬碰硬,或者以智谋取胜,那个叫秦同的男人所操纵的邪门方法,足以将我们元气大伤,不但没救出大小姐,反而坏了大事、”对于任何事情,他都能在最理智的情况下分析并提出精辟的见解,是鹰煞盟的安心丸。
桑学任耐心听完,仍不免担忧女儿。
“如今有何方法对付秦同?”
“据我的了解,一般善于邪门方法的术师通常不能操作过久,只要藏颐撑得过安全时间,我们是有机会一举歼灭他们的。”
“现在呢?”
“等、对了,心理战也很重要,一旦池胥儒明白大势已去,香港总部一夕间成了毒枭交易所,他也只能做困兽之斗,乖乖回香港陪他父亲吃牢饭去了。”
是兴潮帮逼鹰煞盟使出最后手段的,他只能替他们惋惜,谁叫他们对鹰煞盟的资料掌握得不够正确,鹰煞盟可不是个轻易产生裂缝、让敌帮有机可趁的帮盟。
第九章
“藏颐,剩五分钟。”向华仑额际沁出紧张的冷汗,不知道是受到幻术火焰的影响或是因为他本身的惊惶。
藏颐逐一将近身的蛇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开,那群蛇类全都无法得逞,但是数量之多令他得一瞬也不瞬地全力应付。
再这么耗下去,桑朵鹰和向华仑会因他的虚弱而丧命。到底心头的盲点是什么?想要看清楚它却提不起勇气去面对,因为那将会使他千年的修炼化为乌有,并完完全全地失去他熟稔的生活,那真的是他所想追求的?
“有一套,但是看不到你的痛苦,什么娱乐价值也没有了。”池胥儒又对秦同使个眼色。
“我今天是豁出去了,这幻术本来是不能大量冒出的,因为一旦大量使用,会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恢复,但是为了兴潮帮的雄心霸业,我也认了。”秦同又是双手一摊、双臂一展,那火焰里的蛇又大量海生,塞得那圈子里没有空隙。
藏颐再加快身手,快得所有人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藏颐,两分钟,你为什么不拿出绝活?”向华仑气急败坏。
为什么?藏颐被问得哑口无言,整颗心钝了下来,忘了为什么在这里拼命,也忘记再去抵御蛇类的攻击,他的脑筋呈现一片空白。
“他已经筋疲力竭,放弃抵抗了。”秦同得逞地一笑。
蛇群趋之若鹜地爬上他的腿,露出自傲的牙齿啃吸他的血,看得场外的坏蛋摇旗呐喊,开怀大叫。
“他到底在干什么?”向华仑若能下去,他会一棒打醒藏颐。
桑朵鹰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将被折磨至死,撕心裂肺地向池胥儒开火:“你要抓的人是我,有了我你就可以向我爹予取予求,我不要求自己生还,只求你放了藏颐!快停止,我愿意听你的话,我会叫老爹将地盘让给你,快停止!”
那是什么声音?藏颐空洞的眼神飘向悲泣的哭喊声。梨花带泪的可人儿勇气过人地向池胥儒提出条件,而这一切全为了给他一条活路。
他渐渐能体会师兄为何选择分离仍要保全董希的性命,那是因为出自于狂热的爱。原来他一直看不透的盲点就是爱,他爱上朵鹰。
就算分离在即,他也要保护心爱的女子。
他的手缓缓地举高过头,在瞬间,凭空洒落雪白的粉末。
秦同讶然之余,立刻猜到那是石灰粉,因为一条条蛇害怕地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拿出石灰粉的?”秦同问。
藏颐凌厉的眼神充满了爱,那是新生在他冷冽眼底的情愫。
秦同看得不寒而栗。
“和你一样。”藏颐淡淡地道。
“我?”秦同还不太了解似的。他立刻又想出应对之道,蛇若不行,狐狸总可以吧!“让你尝尝更猛烈的。”他法术一施,数只狐狸立刻出现。
藏颐冷哼一声,静静地站着,说也奇怪,那些狐狸竟对他敬而远之,没有杀戮之气。
“攻击啊!”秦同的命令无效。
“班门弄斧!”藏颐不屑地道,一个眼神就让狐狸自动消失。
“藏颐,够了,一分钟开始倒数计时了!”向华仑冷汗直淌。
藏颐眼神黯下来,瞥向四周的高温,在心底盘算用什么来灭火。
“怎会这样?”秦同吃惊不已。
“让我来。”池胥儒不耐烦了,子弹上了膛,精准的瞄准藏颐的眉心。“砰!”
“还想来这套。”藏颐丢掉手中接到的子弹,决定用最快速的方式灭火。
池胥儒可没时间追究,下令所有的枪手朝他开火。
“火劫是吗?够了!”藏颐将子弹逐一接下,又听到向华仑恐惧的呼喊。“雨!”他朝天空大喊。
瞬间,倾盆大雨在这方圆数尺内落下,浇熄了火焰。完成了任务,雨也停了。
“来不及了!”向华仑闭眼大叫。
藏颐拔身飞起,一把扯下炸弹往一旁丢开,带着桑朵鹰和向华仑安全着地。但是炸弹并没有爆炸,不过响了两声。
放置炸弹的男人在屋顶顽皮地做个V手势,顺便将脸上的面皮撕下来,露出一张俊俏的脸。
“你是谁?”池胥儒愕然问。
“鹰煞盟四大悍将,殴翼。要不要顺便连我的生辰八字也一道告诉你?”
在所有事情急转直下的时候,鹰煞盟的人手也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
“他竟然会幻术,而且……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秦同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池胥儒为突来的状况措手不及。
“更糟的还在后头,恐怕你回香港后找不到窝了。”褚宿雱温温地笑着。
“什么?”晴天霹雳啊!
桑学任咬牙道:“押下他,我答应香港政府要带他回去接受制裁的。”他摆平这烦人的事件后,旋即搜寻女儿的倩影,“朵鹰,乖女儿,你没事就好。”
“老爹……”她偎向桑学任的怀里,又惊又喜。
“藏颐,谢谢你。鹰煞盟不善于对付秦同这种人,幸亏有你。没想到你也懂得特异功能,甚至会飞呢!”桑学任放下一颗心,眉开眼笑的。
藏颐沉默不答。
褚宿雱走近,“虽然我不懂法术,但是你刚刚的功力令人大开眼界,恐怕世上没几人做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