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不用说了。”池胥儒阴冷地眺望鹰煞盟离去的方向,鹰煞盟的组织不可小觑,今天总算让他见识到。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他跟鹰煞盟卯上了。
他抬起地上的枪,目标锁定在远方一个铝罐,漂亮精准地射穿铝罐,“等着瞧,不杀我是你的失策,我要想个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还有藏颐,亏他对他宠爱有加,赐给他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投入兴潮帮旗下,谁知藏颐不知好歹,反而袒护起鹰煞盟,若要归咎此次的罪魁祸首,藏颐当之无愧。
“对付鹰煞盟要用非常手段,然而桑学任和藏颐都有个弱点,致命的弱点会教他们比手无寸铁的妇孺还不如。”他倏地狂笑出声,又恢复那自大傲慢的模样,仿佛刚才吓得躲在他处的懦夫不是他:
“老淘。”
“是,少爷。”一个中年人恭敬地走近。
“咱们先以静制动,传令下去,最近都不准闹事,更不要企图去扰乱鹰煞盟内部,等我回来。”
“少爷,你要上哪坚去?这里非得由少爷主持大局啊!”老淘急急提醒。
池胥儒森然地瞪他一眼,警告地说:“别告到老头那去,这里是我的范围,想继续留在兴潮帮就乖乖听我的。我不过是去会会一位朋友,请他来助我一臂之力罢了!来这里那么久,该送一个大礼给鹰煞盟,教他们措手不及,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他狠绝地笑着。
说到那位人士的能力,可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第五章
“老爹,这不是当真的吧?”桑朵鹰不满地叫嚷。
“总之,这一个月内你只管乖乖留在家里,哪里都别想去!”桑学任这次真的火大了,女儿调皮叛逆的个性他能容之忍之,但是这次事件吓掉他的三魂七魄,却没想到绑架只是女儿随口扯的谎,太不像话了。
“我会闷死的!这几天我也吃了苦头,但我的智慧也增加不少,我懂得拿捏做事的分寸了,怎么你还老古板地将我禁足,你把我当什么啊?”
“我还想问你把我当什么呢!现在社会那么乱,兴潮帮不会就此罢手,酝酿中的新帮派对鹰煞盟更是虎视眈眈,干掉我就等于坐上霸主的位置,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找我的弱点,偏偏这项弱点就是你!朵鹰,你还想再尝试被枪指着脑袋的滋味吗?”桑学任气坏了,女儿太不懂事,不懂他为人父的心情。
她一时咬着唇,老爹至今还心有余悸,她何尝不是?这件事也让她体会出刀口来枪里去的危险,而老爹正是这种人,她不禁心软了。
“桑家女不好当,我活到现在还没有带朋友回家过,如果有朋友的话我起码觉得待在这狭小的地方有代价,但是没有人敢当我的朋友,你等着看我在家里闷死好了!”
“你有老爹嘛!或者想玩什么游戏,我命令手下陪你玩,你一样不会闷着。”
桑朵鹰翻着白眼,“如果你了解我需要什么,地球都不转了。”老爹的观念如此,她亦复何言?留下一身晦涩给老爹品尝,她回自己卧房去了。
“到底需要什么?给她找个老公她不要,叫人陪她玩她不用,她到底想要什么?朋友吗?”桑学任摇摇头,这年头可以信赖的又不是来鹰煞盟当探子的人可说少之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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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异常寒冷,她躲在被窝里咒骂着鬼天气,昨天明明还暖和得很,今天就大变天。噢,这使她怀念起藏颐的体温,还有他独特低沉的嗓音,冷漠的语气。
一个乍然萌生的念头使她兴奋起来,血液也沸腾不已。她悄悄下了床,将窗户打开,一阵强劲又冰冷的冬风直扑她而来,她低低骂了声又急急关上门。
“外头那么冷。”她开始犹豫,看向被黑夜笼罩的地盘,仿佛有一双双的魔爪隐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要是坚持去找藏颐,她势必要独自穿越那幽暗冗长的道路。
她不怕黑暗了,不是吗?想再开一次窗户,突然又停手。
“笨蛋,不会先预习吗?”说着便往墙壁的电源开关模去。
一定没问题的!她鼓足了勇气面对下一刻的黑暗、电源一关,一下子面前全黑了,她的心陡然跳得不规律。
黑暗又来了。
她蹲下来抱着自己颤抖得愈来愈剧烈的身体,大脑突然不管用了,忘了她的目的,忘了她的年纪。噩梦又一幕幕地上演,每张脸都是坏蛋,四周又是死角,她又锁在梦魇里出不来。
“又来了!它又来了,救我啊!我不要在这里,放我出去!”她又开始对着墙又敲又打。
桑学任一听见她的声音,火速地赶来。
“朵鹰,怎么关了电灯?”他不晓得女儿哪根筋搭错了,她一向最恐惧黑暗的,今天竟然自己关掉电灯。
“坏人!”她靠向墙壁找靠山。
“我是老爹啊!”他立刻将电灯打开。
桑朵鹰掩着面不愿意面对黑夜,娇小的身子仍不断地颤抖着。
“没事了!”经过桑学任三番两次的引导,她才慢慢地相信他。
“老爹!”她投入他的怀抱哭泣着。
“傻丫头,电灯怎么会熄掉呢?”他的间话没得到回应,朵鹰哭得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将她扶到床上,她还不断地啜泣着,“老爹,不要走。”
“好,我在这里看着你睡着,好不好?”
她哭累了,沉重地想睡去,但口里为她愚蠢的行为找借口。
“要是藏颐在,我就不会怕了。”
“藏颐?”桑学任脑海浮现出那张酷似女人的脸,“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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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做什么傻事?竟然把电灯关掉,你在吓人吓己吗?”桑学任责备中流露父爱的关切。
“我是想吓你。”桑朵鹰咬牙切齿地吃着盘中物,刀叉的切用声刺耳回荡着。
“就算是抗议老爹的好意也不该拿自己开玩笑,我可是担心极了。”他严峻的脸顿时愁云罩面。
看到老爹憔悴忧心的模样,她岂能再说话伤他?
“我以为我已经克服多年的魔障,只是没想到还有但书,”这个但书的关键就在藏颐身上。她也搞不懂,不过只要再将藏颐找来演练一次,也许她就会找出原因。
“我明白,你需要个人陪。”
她睁大灵秀的眼眸,“老爹,你想通了?”
“你是我女儿,我焉有不知之理?所以我做了安排。”她此时最需要的是朋友。
“什么安排?”桑朵鹰好期待。
“华仑下午会抽空过来,这一次不会再有意外状况发生了。”
“向华仑?老爹,这就是你为我做的安排?”她陡然站起来,刀叉几乎从她手中飞出。
“我不会限制你交朋友,但是得经过我的过滤。”他冷静如平常。
“你还想逼我再离家一次?”必要时,她会这么做。
桑学任只有笑笑,有了前车之鉴,他岂会再轻易上当?如果她有本事再逃出这里,那么鹰煞盟的盟主可以换人做了。
桑朵鹰甩掉手上的刀叉,像只欲展翅而飞的鸟朝门口奔去,门口虽然站有守卫,但是出乎她意料,他并没有拦下她来。她没空理那名守卫不够尽责的原因,径自朝门口而去。
懊死,住这么大屋子做什么?
终于来到快近大门口时,排排站的保镖已然列队两排,她甚至看到鹰煞盟座下的四大悍将之一,他正用没温度的笑容望着她。她很下心硬闯,反正他们也不敢对她怎样。当她想奋力一搏时,柱子上贴着显眼的公告,上头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