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住那里。你没找到他也没关系,因为我昨天已经联络到他,他对董倩的怪病很有兴趣,所以我约了他明天早上见面。你明天早上会来吧?”老医生询问。
“当然。谢谢您了。”董希诚挚地道。
这是惟一的希望了,但愿那位谭医生真有法子。
*****
董希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这一个多月来老是把心思放在小妹身上,神经紧绷得没一刻松弛,总是在医院和公寓两头跑,要不然就是找算命师、打听医术精湛的医生,她好久没有为自己好好过一天了。
老医生的话,令她不自觉地放松心情,也许明天就是小妹病情的转折点了,连日来的阴霾终于能暂时扫去。
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仔细看看纷扰繁冗的街头,每回她在街头徘徊都是为了寻觅算命师的身影。呵,那个无情大王八,跩什么跩?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施舍,更何况他只能算命而已,又不能对症下药,就算他说明天小妹就会醒来她也不信。
信口胡诌谁不会,也许算命师正是信口胡诌蒙对了,所以才不敢对小妹做“售后服务”,没半点“品质保证”。而且还学人家盗取宝物,拿不到又非常痛苦的模样,直到现在她想起,还会心疼于他,这……唉!她对太帅的男人就是没有免疫力。
“小姐,算命吗?”一个男人从她身后轻拍她的肩膀。
算命?她遇上一个冷血又不懂售后服务的算命师已经够倒霉了,现在还有人向她推销算命,这个人不想活了是吧?
她转身凶恶地道:“你不觉得骗吃骗喝很羞耻吗?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江湖术士的乌鸦嘴,我的妹妹才会躺在病床上当植物人,模着良心自问,你真的能够预知未来吗?倘若不能,请你别再出来害人了!’’
那位男子被她骂得心虚而逃,生意也不做了。
“别再出来害人了,听到没?”董希朝着逃逸的男子警告着,边走边骂。
“唔!”她突然撞上了一堵不长眼的肉墙,她捂着撞疼的鼻子,觉得这男人的味道有点印象,她再嗅了嗅,就快想起来了。
“能逛街就表示你的脚伤好了。”谭野天没料到和她那么有缘,又再次碰了面,他们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又是你,无情大王八,你又来骗吃了?”董希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但是一见到他两泓深邃的黑眸,心又不由自主地鼓噪起来。
她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不去计较。
这两天来他又卜算了两个印堂发黑的女孩,但还是没有阳天女的下落。他猜测赤狐不久也会来中国,现在他们的能力虽不分轩轾,但赤狐狡诈乖张,凭着这点他就担心了。因此阳天女近期必有祸端,于是他老是以印堂发黑的女孩子为对象。
“算命卜卦是正当职业,你不也服了我?”
“谁教小妹巧遇乌鸦嘴,一切都是巧合。为什么我的霉气那么重,老是遇到你?”董希睨了他一眼,他正仔细打量着她,她的心又不规则地狂跳起来,“没礼貌的家伙,没看过美女吗?”
谭野天皮笑肉不笑的,俊朗的眉心轻轻地打了结,他看见了她的印堂微微地卷起黑云,虽然构不成印堂发黑,霉运当头的厄运,但是他竟为她担起心来。
今天还没找到女孩卜上一卦,不如……只是她会是阳天女吗?
“我免费为你卜上一卦,如何?”在不及考虑周全下,他已月兑口而出,这也表示今天的机会砸了。
董希吃惊地凝视他,他没搞错对象吧?
“你--想--得--美!”她使劲往他额头一推,非但没推动他,反而自己退了几步还差点跌倒。
“你的印堂--”
又来这套!
“别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不准再吐半句不吉利的话,否则休怪我把你大卸八块。”她眯起眼告诫他。
他的眉心又皱了几条横纹,锐利的眼里隐含着几分忧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在我离开你十公尺之前,你不准开口说话。”董希-步一步地退开他,不小心又撞了个人,“我们最好别再见面,你若远远见到我就立刻闪人,我见到你也会立刻躲起来,不打照面最好,否则--哎哟!”她抱着踢到一辆摩托车的脚,抚了半天。
“否则我要夺走你最珍贵的东西,谁教你害我的玉足受伤。”她骄蛮地说完,转身离去的时候又撞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个小朋友,被她撞倒在地上哭着,她只好蹲下来安慰小朋友,翻翻白眼,想骂又不能在小朋友面前失了形象,只好忍着。
当她再望向长长的街道时,算命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奇怪了,他不见了最好了,但是……
怅然若失的感觉却清清楚楚地向她的心拜访,撩拨她内心深处的爱情花苗。
*****
“董希,你坐下来听听我的计划,不要老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惹得我头昏眼花不断大冒金星。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就算你踩坏地板他也不会来。坐下来,我有正经事和你商谈。”桑朵鹰慎重其事地拉了董希坐到身旁,将一份设计图摆在她腿边。
“这是什么?”董希才没心情欣赏桑朵鹰的名画,她引颈而望等着谭医生,等得她快发疯了。
“喂,小姐,你不会这么健忘吧?这可是你提的案,充其量我只是个赞助者。请你睁大你的双眼,这是PUB的室内设计图,请你过目裁决。”桑朵鹰没好气地说着。
“什么?我哪来的钱来开一家PUB,再说,当初我们的计划不是要开一家冰果室吗?”董希仔细地看看设计的格局,不禁发出赞叹之声,好周详的设计图,看得她心动不已,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快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了,开冰果室对她来说就已经很吃力了。
“喜欢吗?”桑朵鹰才不管当初的计划是什么,要做就做最棒的,光看董希垂涎三尺、恨不得现下摇身变成老板娘的模样,她就觉得值得了。
“很喜欢,但这是两码子事不能相提并论。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还是别不自量力的好。”她将设计图塞回桑朵鹰的手里。
“你喜欢就行了,如果是因为经济拮据的问题你大可放心,有我这个大财主资助,你怕什么?”桑朵鹰收起设计图。
桑朵鹰豪气干云倾力相助的心意,着实令董希窝心也害怕,怕这份恩情一辈子还不完。
“你想以身相许吗?这么看着我?”桑朵鹰促狭一笑。
“为什么这么帮我?就算是朋友也不值得你--”
“值得,因为我很喜欢你嘛!”桑朵鹰捉弄的黑眸里透着些许认真,她很喜欢董希,甚至希望能永远这么下去,分析过自己的心理后,桑朵鹰坦然地面对自己爱女人比爱男人还多的事实。
董希当她开玩笑不加以理会。她见到老医生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相当高的男子,那应该是谭医生了。
“老医生。”她开心地盼到老医生来了。
“董希啊,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谭野天,他可是我见过医术最精湛的医生,你妹妹的病全靠他了。”
“谭医生……”董希终于看清楚日盼夜盼的医生了,但是老天爷在玩什么把戏,她寄予全部希望的人竟然长得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老医生,他……”、玉指指着他,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了?”老医生呵呵地直笑,转向谭野天,“她是病人的姐姐,叫董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