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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别争宠 第10页

作者:湛露

她本能地接过,茶杯是温热的,热气熏蒸着她的眼,让她月兑口而出一句叹息。

“为什么不让他毁了我,那样你不是会更开心?”

他蓦然变了脸色,一手打翻她的茶杯怒喝,“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以为我和叶啸云是一样的小人吗?就是要毁了你,也必须由我亲自动手!除了我以外,我绝不允许其他的男人染指于你!明白吗?”

“不明白。”她苦笑,雾蒙蒙的眼睛中有水光闪动。“从小你就讨厌我,后来变成恨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深刻地恨我却不杀我,也不让别人毁我?”

司空曜的脸渐渐苍白,喉头都在轻微地颤抖,他猛地按住她的肩膀,恨声说:“好!你这么活得不耐烦,我就毁了你!”

他的唇像惩罚的铁锁紧紧盖住她颤抖的唇瓣,从未有过的亲匿让他们彼此都颤抖如纸。

一瞬间,落夕用尽力气推开他,翻身下地,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要往外跑,司空曜在后面用手一拉,没有拉住她的手,只拉住她的一截袖摆,袖子“嘶啦”一声被扯断,仿佛有片白云随着她的断袖飘坠到地上。

司空曜低头捡起那片“白云”,没想到那是一方白色的丝帕。

回过头,看到他手中拿着那方丝帕,她脸色更变,返身回来。

“把手绢还我!”她急切地说。

攥着那方白绢,却没有归还的意思,他困惑地盯着帕子,抬起眼,一字字开口问:“这手绢是你的?”

“当然。”她显得非常焦虑,上手要夺,却被他闪开。

“这么大的手帕是男人才会用的,你随身带这么一个东西做什么?该不会也是想拿到红袖招去卖吧?”司空曜举起手帕,眯起瞳眸。

落夕闭上了眼。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最让她失落的是,他好似……忘记了?他不该忘记呵……六年前,住她跌入湖中前的那一幕,难道他和她不是一样刻骨铭心地记得吗?

手绢在他的手中飘动,夕阳的金辉透过白色的帕子,依稀间让两个人同时看到其中有不同寻常的光点闪烁。

司空曜于是抬高了手臂,将丝帕完全举在最后的夕阳光芒之中,终于,他看清了那几个字。

情多最恨花无语

赫然间,如洪水奔腾而来的记忆从胸口喷涌上他的脑海,穿过这几个闪烁的光点,他看到落夕的面容在夕阳中依然苍白无色。

他猛地几步奔过去,在她晕倒前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情多最恨花无语,其实世上万物在情字面前,无语的又岂是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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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容,极为挺拔修长的身材,在校场中央格外卓尔不群。

皇帝微笑望着那位刚刚露出成人气质的少年,对周围人说:“大宛国漂洋过海地送来几匹骏马,其中这一匹黑马格外神骏,可就是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们这位三皇子却说他能够驯服,你们信吗?”

太子政今年正好二十岁,一身银白色的太子服显得文雅秀丽,比起校场中司空曜的英武豪气别有味道,他也笑着说:“三弟的武艺向来是兄弟中最好的。”

“我就怕他过份自信,早晚要吃苦头。”皇帝叹着气,摇摇头,但是眼睛还是看着场上的儿子,目光中充满柔和的骄傲。

在他们座位以下的次席中,几个年幼的公主也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五公主司空娇十五岁,仗着自己年纪大一点,便热情地大声讲解,“你们看这大宛国的马,个子高,腿长,跑得最快,是咱们国家再好的马也比不了的,听说这次送来的这几匹马年纪都还很小,至少能再跑十几年,所以三哥才志在必得地要抢这一匹叫追风的马。”

“三哥最厉害,一定可以驯服这匹马的!”年纪最小的九公主女乃声女乃气的说,顺手推了推旁边的姊姊,“落夕,你说对不对?”

她托着腮,呆呆地回答,“驯服了又怎样呢?”

“又怎样?”司空娇抬高了声音,“那就能证明我们的三哥的确英明神武啊!大家都说他是未来最了不起的将才,三哥一定也想这样证明自己!”

落夕继续再问:“这样就能够证明自己了吗?征服一匹马,而不是在战场上称雄?”

“三哥早晚会在战场上称雄的!”她是三哥坚定的支持者。

此时场上司空曜已经跃上黑色骏马的马背,马儿蹦跳着、狂嘶着,非要将他摔下来不可,但他紧紧抓注马鬃,身体伏在马背上,就像一块膏药紧紧地贴在那里,无论马儿怎么蹬踏跳跃,都无法将他摔下。

司空娇欢呼着,一把拍向身边落夕的肩膀,“你看三哥多厉害!”

落夕的双手本是紧紧交握在一起,被她一拍之后像是突然被吓到了似的,一时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

猛然间,骏马突然上半身直立而起,双蹄腾空,司空曜的身体也因此在马背上飞扬起来,马儿猛甩脖颈,司空曜被横甩出去。在场之人一片惊呼,落夕也情不自禁吔站了起来。

只见司空曜的双脚刚一沾地,便像被地面反弹了一下似的,再度翻身跳回马背上,这一回他紧紧搂住马的脖子,双腿夹紧马肚,马儿无论怎样折腾都再也不能将他甩下马背了。

众人的喝采声此起彼伏,眼看着马儿带着司空曜在场上飞奔了一阵之后,终于像是认输了似的平稳奔跑起来。

司空曜昂着头,在马背上张扬地笑着,那份光彩夺目映进了每个人的眼里,心里,多少年后都难以抹去。

当他得意扬扬地从马上跳下,几个箭步来到父亲面前时,大声说:“父皇,儿臣回来了!

“好孩子,真是了不起。”皇帝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回头对太子说:“你有这样的兄弟将来辅佐你,是你的福气。”

“是的,父皇。”司空政也笑着对弟弟眨了眨眼。

“落夕,都说你的绣工最好,为你三哥的新马绣一面护身的背甲吧。”皇帝拉过落夕的手,“你的手怎么都冰凉了,是不是外面太冷?来人啊,先送公主回宫,让公主坐我的御辇吧,她的马车太冷了,没有火盆。”

司空娇笑着打趣,“父皇真是偏心,我们的马车也没有火盆啊,为什么不载我们?”

“你这疯丫头每天在外面跑,一身都是热气,怎么比得了落夕的身子娇弱?”皇帝笑着喝斥了几句。

却见落夕沉静地躬身,“父皇,儿臣福浅位低,怎么能乘坐父皇的御辇?父皇的辇车只能由父皇的九五之尊乘坐,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腧矩,否则国法宫规岂不是一纸空文?皇位的威严何在?”

皇帝惊奇地看着她,对身边人大赞,“你们看看,落夕公主不过才十二岁,竟然能如此晓以大义,明白事理,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其他旁边的大臣们也都随声附和赞美,“落夕公主不仅心灵手巧,而且聪慧无双,虽然不是万岁亲生,却与亲生并无二致。”

忽然之间,校场上一边倒的歌功颂德之声全倒向落夕,而刚才还在万众瞩目中驯服了黑骏马的司空曜却被人冷落了。

他的面色越来越沉,重重地冷哼一声,反身拉起追风的缰绳便走。

落夕抬起眼看向他的背影,及时轻声发问:“三哥,你的追风想要什么图案的护甲?”

侧过脸,司空曜嘲讽似的回答,“聪慧无双的落夕公主,可以猜猜看我想要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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