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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龙 第22页

作者:湛露

“你见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他笑问,“是她把事情憋在心里,故意气我。”

“她的心事……自然不便对皇上说,是怕说了皇上不高兴。”

他眼波跳动,“怎么?她的心事莫非对你说了?”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过去十年了,她那时也只是个小孩子,不懂得什么。但是如果我告诉皇上了,又怕皇上心胸狭窄,对龙美不利。”

皇甫啸在旁边焦急催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痛快?扭扭捏捏的把话留一半、说一半。我皇兄向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会对付她?你也看得清楚,她入宫以来我皇兄对她如何?如果是两人之间有点小别扭、小误会,我劝你还是赶快说出来,免得成了大麻烦。”

“其实也没什么……龙美说,十年前她和她娘来过东都的皇宫……”曲丝萦心中搁不住事,又怕潘龙美为这件事一直心存芥蒂,一咬牙决定还是说出来。

她刚开口,皇甫朝和皇甫啸就互相对视一眼。这一句话显然是牵扯到了潘龙美之前一直在问的关于他们儿时的事情。

“龙美和她娘到宫里来看她的姨娘,到底看的是谁我就不便说了,因为她姨娘人已经过世。反正就是那一晚,她从墙头摔下来,花枝扎到胸口,有个宫中的少年皇子救了她,还送了她一朵栀子花……”

皇甫朝的眉骨一沉,黑眸陡然变得深邃。

曲丝萦见他神情有变,忙叫道:“你说过不会生她的气的!”

“我好像没说过这样的话。”皇甫朝慢悠悠地说。“原来这就是她入宫的原因?她幼时曾经见过那皇子一面,所以对他心怀感激,转而又有爱慕之情?”

皇甫啸在旁边沉吟道;“栀子花?这宫里只有骑鹤殿有栀子花吧?那是蝶妃原来的住处,而蝶妃的确身世诡秘,若和她娘是姐妹的话,难道蝶妃也是来自神兵山庄?这就可以说明为何蝶妃能有那样一身武功了。只是那皇子是谁?”

皇甫朝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当年有哪位皇子爱去骑鹤殿,你难道不知道?”

“当年我们都常去啊,不过,独自深夜去的人……难道是……三哥?”皇甫啸恍然大悟,“难怪她一直向我们询问关于三哥的事情,原来她已猜出那个当年救她的皇子就是三哥!”

皇甫朝幽幽地表示,“是啊,她应该已经这样确信无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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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龙美被皇甫可欣一路拉着来到骑鹤殿的门口,“公主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你看这栀子花,是不是很特别?”皇甫可欣指着树枝上的一处问道。

她这才将目光投过去,发现有一朵黄色的栀子花。

“我从来没有见过初绽放就是黄色的栀子花,我娘生前说,这栀子花的花种是她从家乡带来的,在她的家乡就有种栀子花是可以开出黄色的花。我以为我的种子开下出黄色的花,因为这么多年它一直都目正白色的花,可是好奇怪,我昨天来看时,居然就看到了黄色的栀子花,这是不是很有趣?”

“是很有趣,这也许叫……天降祥瑞吧。”潘龙美仰着头看着那朵黄色的花,“黄色代表皇家,如果告诉你皇兄,他应该很高兴。”

“这个秘密先不告诉他,不过也要感谢他,因为当年我娘去世时,父皇给我赐了一座公主院,我不想睹物恩人,就说把这几株栀子花砍了吧,皇兄却坚决不肯,若不是他当年拦阻,我今日怎么会看到黄色的栀子花?”

“皇上他……也喜欢栀子花吗?”她的心头不知怎地忽然有些不安。

皇甫可欣想了想,“以前我以为他是不喜欢的,因为我很少见他在树下停留,不过昨天他却和我说……”

“可欣,又把我的爱妃拐走了?”皇甫朝忽然出现,将潘龙美一把揽在怀里,笑看着妹妹,“来宫里也不和哥哥打招呼,越大越没规矩。”

皇甫可欣对着哥哥做了个鬼脸,“这句话我都听你说好久了。”

“但你就是江山不改,本性不移!”他伸手在妹妹的鼻子上狠狠地刮了一下。

“哎呀,好疼。”她捂着鼻子,“二哥哥真小气,我拉她来,还不是为了讨你欢心,你不感谢我,还反过来怪我?”

“讨我欢心?”皇甫朝看着潘龙美,“可欣说了什么讨你欢心的事吗?”

“公主带我来看栀子花。”她用手一指那朵黄色的花。“公主说要感谢万岁当初没有同意她砍掉这几棵树。”她认真地望着他。

他无所谓地一笑,“只是一件小事,若是你对栀子花这么感兴趣,回头在宫中也给你种几株。”

见他说得如此不经意,潘龙美的眼睑垂下,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好了,这里许久不住人,太凄冷了,还是回去吧。可欣,你已经在外开府,以后入宫还是要守规矩,不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皇甫朝给了妹妹一记眼色。

皇甫可欣会意,笑着耸耸肩,“谨遵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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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甫朝回到他的寝宫,刚刚跨入房门,他忽然从后面一手抱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房门反手关住,热唇烙上她的脖颈。

她浑身轻颤,那熟悉的感觉又燃遍全身,不由得低声道:“万岁,大白天的……”

“谁规定当皇上的和妃子欢好一定要深更半夜才可以?”

“可是……”潘龙美还想劝诫,他的手已经模到她前面,扯开了衣襟上的扣子。

“唉!”她幽幽叹息,知道劝也没用,只是不知道他今日这般兴奋所为何来,难道就是因为封了她做玉妃,所以他心中得意?

不知不觉中,衣裙飘落,她以为他会按惯例到内屋的龙榻上与她燕好,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将她抱到旁边的八仙桌,就在那红木金边的桌面上密密地与她贴合,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中,逼出她的眼泪,逼出她的激情,逼得她无处隐藏自己的羞涩,被迫抱着他结实的背脊,低低唤着他的名字,“朝,我、我疼……”

“哪里疼?,心疼?还是身疼?”他坏笑着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虽然白天春暖花开,但是夜间风凉,她雪白的肌肤上寒栗与汗珠密布,他的大手覆盖上去,着、轻哄着、摩挲着,让她的肌肤慢慢地暖和起来,终于让她在筋疲力尽之后在他的怀中睡去。

许久没有了动静,只听得到她均匀的鼻息,于是他将她轻轻地放在龙榻上,拉过旁边他自己的一袭披风,盖在她身上。

夜空中,仿佛又飘来了栀子花香。

这栀子花连开十年不败,在宫中也算是一个“老人”,也不知它曾见证多少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还记得十年前有一夜,三弟皇甫昭秉烛写文,一边写,一边不停地咳嗽。他做完自己的功课走到外间劝道:“这么晚了还作诗填词?别写了,早点睡吧,太医不是让你少操劳吗?”

皇甫昭淡笑,“没关系,这是给七妹写的诗,她明天要交给老师的,我马上就写完了。”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你太宠七妹了,所以她现在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根本不用功读书。”

“她还小嘛,不应该太为学业操劳。说到宠,你难道不宠她吗?”皇甫昭说着,一边笑又一边激烈地咳嗽几下。

他叹口气,将那张纸拿过来,“这么晚叫下面的人送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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