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早啊!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去吃个晚——”
迎面而来的是烦人的“死苍蝇”——“进生”的业务经理陈明忠,但“死苍蝇”在看到美女身后的“东西”时不自觉的噤了声。
“他是……”那是……“人”吗?那双眼睛好红,像血“他叫晁剡,是叔叔和阿姨的……”怕陈明忠会说出什么伤害晁剡的话,楚络零赶忙介绍,却不知怎么表明他与晁进生夫妻的关系。能说他是他们的儿子吗?那时晁哥哥自言要与晁家断尽必系的……
“你好,我是‘非集团’的贪狼,破军的助理。”晁剡一双狼眼上下打量着乍看欺文、却“婬”光满面的男人。他刚叫络零什么?美女?还邀吃晚饭是吗?
“非集团’?!”
陈明忠睁大双眼。
“非集团”?那个响誉国际、专司收购、合并企业的金融理财集团?这么大来头的人怎会出现在公司?
“贪狼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抑止住心中对那双狼眼的恐惧感,陈明忠怯怯地递出自己的名片。
“进生”迟早是待不住了,陈明忠早就替自己布好后路,随时准备跳槽。
晁剡收下名片后,看了看身旁不断皱眉的女圭女圭脸。
“不想自己的公司倒,就别用那种人。”她用唇语告诉他。
陈明忠是个老油条,虽然替公司拉了很多客户,但她知道私底下他可是拿了不少回扣,而且他老爱滥用职权、以上欺下,专吃公司年轻小姐的豆腐,她要不是后面有叔叔和阿姨当靠山,早被他吃干抹净了。
她的兴趣并不在商业方面,所以也没注意商场上的事情,刚才晁哥哥说的“非集团”她更是从来也没听过,但从陈经理的脸色和态度上,她隐约可猜出那集团应该来头不小。
到底这几年晁哥哥去了哪里?
不再理会陈明忠那有如滔滔江水的自吹自擂,楚络零带着晁剡走向晁进生的办公室。
“他们就在里面了。我去泡茶,你要喝什么?”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她说道。
晁剡举起两只手指头,在未施脂粉的小脸上轻轻掐了掐,没放力道。“不都说要泡茶了吗?还问我?”小白痴,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坏习惯!”她拍掉他的手,虽然不痛,但已经是自然反应。“你可以选择喝别的啊!茶是要泡给叔叔和阿姨喝的。”
“哦!那除了茶还有什么?”公司倒了后准备开泡沫红茶店吗?
“可乐、汽水、养乐多、咖啡……”
“净是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有没有酒?”那些是给小孩子喝的。
“有,有米酒。”酒就有营养吗?
晁剡差点昏倒。“不用了!茶你也别泡了,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好吧!那你们慢慢聊。”她也要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楚络零才抬起脚,还没着地,一只手已被拉住。
“你也进来!”晁剡不是来重修旧好的,最坏的情况就是再次反目成仇,只是这次就算他要走,他也要带楚络零一起走,因为他终于知道这几年来自己的心为什么空着了。
晁哥哥还会怕叔叔和阿姨吗?他看起来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了;可是,叔叔、阿姨呢?晁哥哥离开的十一年内,他们当真没再提起过他,仿佛从没这个人存在过,那么现在要是晁哥哥独自进去了,是不是又要孤单奋战?是不是又没人帮他?
因此,她对他点了点头,伸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叔叔,是我,络零。”
“络零呀,进来呀!”仍是一贯宠溺的语气。
手才转开门把,身后高大的身影便已先她一步进去。
“零儿,上来有……啊!”从笔记型计算机前抬起头,看清来者的李艳清不禁大叫。
被李艳清一声尖叫惊得从文件中回神的晁进生,也是满眼不敢置信。“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这鬼,从小到大同个样子,一样吓人。
“怎么?公司要倒了,连国际上的商业知识都省了吗?‘非集团’的‘贪狼’,有幸见到两位。”
晁剡跟席非军从不避讳他们异于常人的长相,没有刻意掩饰,所以当“非集团”声名大噪时,他以为全世界只要是在政商名流打过混的,应该都晓得他们的长相才是,毕竟特殊而且这个世界信息又如此发达,不是吗?
“你这个怪胎来干什么?!”李艳清几个箭步拉过站在晁剡身旁的小宝贝,就像小时候一样。
“阿姨、叔叔,晁哥哥说有事要来找你们谈的。”不希望场面继续火爆下去,楚络零先替大家做了个“和平”的开场白。
是和平的吧?至少她认为应该要是啊!但是……
“还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晁进生不留情的撂下话。
唉!难怪“进生”会倒,叔叔愈来愈不理智的脑袋实在是成败关键啊!
“当然,今天我来这里当然跟晁先生及李小姐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哪!纵使他今天再有成就,他们仍是视他为怪物。
“今天在下是以‘非集团’的助理身份,代替破军先生前来谈收购‘进生’的事情。”晁剡表明来意。
收购?
晁哥哥要收了叔叔的公司?他难道不知道“进生”是叔叔的生命吗?否则叔叔不会硬撑着公司。
“不卖!”
晁进生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他当然知道这怪胎在外面混得名声有多大,早在几年前他便已经从媒体得知有关他与那个集团的事情。
“不卖?晁先生以为自己有多少筹码跟我谈?我今天只是来做告知,并不是要求你的同意。”晁剡不疾不徐地说着,不在意亮出自己的底牌。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卖的!”晁进生不让步。公司是他曾祖父时代辛苦开创的,怎能毁在他手上?
“也行,但请仔细想想,卖了还有钱拿;不卖……你知道我能在多久之内弄倒一家像‘进生’这种苟延残喘的公司吗?”晁剡伸出一根手指比着,“一天!”
咦?晁哥哥的公司这么厉害啊?楚络零心惊的想。
李艳清想到自己和丈夫的心血竟然要毁在眼前这个红眼异发的恶鬼手上,她气得冲上前,想甩一巴掌在晁剡满是得意的脸上。
“住手!”楚络零叫着,但李艳清伸出去的手已经甩上那一直都是愤世嫉俗的脸。
“你这个孽种!”李艳清破口大骂。
“李小姐,请别攀亲带故,本人很有自知之明地早在十一年前便当自己死了爸妈。”红肿的脸庞显示刚才那一巴掌下手挺重的,但是晁剡维持一样的声调,只有狼眼眨眼间闪过的丝丝情绪教他敛下起伏的情绪。
“住口!你这个怪物!”晁进生不敢相信,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所诅咒。
“既然大家看法不同,那就各凭本事,明天你们就可以不用来了,我会让这栋大楼消失!”方才那一巴掌,打掉了他残有的一丝丝期待。不该奢望的,他怎能期待十一年后的今天,他们会待他不同呢?
“不许!”叫住欲走出大门的身影,晁进生的声音里透露出几丝惊慌。
“哦!那晁先生的意思是……”像是一切都在晁剡的预想之中,他问道。
“我不想失去公司!”“进生”若毁,他还剩什么呢?
“那就是说要卖哕?”晁剡挑眉问。
“不是!”
晁进生握了握拳,“难道没有其它方法吗?”他怎么样都不能将“进生”交给别人,他想挽救,只要有机会。
赤红的狼眼闪了闪,像是终于听到了所要的答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