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才认识不久,要不是他们一见面就像两只刺猬般不停的用话激着对方,常欢会以为振寰正说着文艺句里的求爱对白。即使她可以不误会他的话,但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还是给了她强大的压迫感。
不过是开个玩笑,他这么认真干吗?!
看着常欢略带惊吓的眸子,振寰想过要停住脚步,但他实在气不过,气不过自己超凡的魅力到了常欢面前居然没一点儿屁用,他想剖开常欢的脑袋,看看里面的神经究竟是缺少了哪一条,才会将他这个全城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放在眼眶之外。
这个屋子本来就不大,随便移动一下都有可能擦撞到屋中的摆设,常欢才退后了几步就碰倒了电风扇,被地上的电线绊着,一个重心不稳,一的跌倒在地,而电风扇不偏不倚的往她的膝盖倒下。
“啊!”痛……痛死了啦!不只是衰,而且是衰到家了!这个关振寰还真是她生命中的衰神,遇见了他总没好事。
“你没事吧?”振寰急急忙蹲想要看视伤口,这一蹲,尾椎顶到了床角,让他往前扑去。
所有的混乱都在那一刻发生,也在那一刻结束,因为振寰的唇就那样直接而准确的堵上了她的。
柔软的唇瓣,还夹杂着刚刷完牙的薄荷香,薄薄凉凉的令人想一尝再尝,振寰贪心的并不想抽身,直到他的鼻子再度被她攻击。
“痛!”他摇着鼻子大叫。
“我才痛咧!”常欢红着脸刘·他咆哮着。
她的初吻耶!她执守了那么多年,甚至在心中暗暗立过誓,第一个吻她的男人也将是她未来携手共度人生的另一半,而他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破了她的誓。她从不希望自己有多彩多姿的恋爱经验,如果一次便能永远,一样值得细细回味。
眼前的关振寰的确有着令所有女人疯狂迷恋的条件,撇开庞大的事业、财富不说,光是那张俊美的脸孔与深邃的眸子在看人的时候就足够令人脸红心跳了。但……在现实生活中,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毕竟是少数,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敢痴心妄想。
罢才所发生的虽然只是误会,但仍是害得她要重新立誓了。
听见她这么说,他满腔的脾气也不得不吞回去,低头看见她的膝盖又隐隐泛起血丝,立刻二话不说的抱起她就往外走。
“我带你去医院。”
这男人,说话难道从不商量的吗?独断独行的作风,教人又气又不知不觉被吸引……常欢被自己心头的想法突地感到一震,这是从哪个天外飞来的无稽想法呀,她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认识还不到四十八小时的男人吸引?!振寰身上传来清新的古龙水香味,突地跳跃至她的鼻间,让她的心跳更加急速,好像专和她唱反调似的。
她愈想要平静就愈加纷乱。这关振寰果真是她的克星呀!祸之元首。
上了他那辆拉风的跑车,常欢这才想起来要问:“你一大早跑来干吗?”
“接你呀!在你的交通工具还没有着落之前,我只好充当你的司机。”振寰把这件事当成了责任之一。
“喔。”这倒提醒了常欢要赶快再买一辆中古机车,让老板接送员工,被人知道之后怕会被讹传的多么不堪了。
不过,关振寰也是个怪男人,居然会放得下大老板身段来接她这个小职员,看在这点难得的分上,她就姑且原谅他撞上了自己这件事吧!常欢在心底喃喃自语着。
★★★
当光磊看见振寰和常欢一同前来公司时已有几分惊讶,待他看见了常欢腿上新的纱布时,心下便能推测个七八分状况了。
不过,他怎么从不知道关振寰居然会这么关心属下?!
“伤好一点儿了吗?”光磊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常欢扬起灿烂的笑容回答:“托你的福,没被这蒙古大夫害死。”说完比了比一旁面带菜色的振寰。
扁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笑但不敢,只得憋着。
“振寰,你的鼻子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点儿红红肿肿的。”光磊也察觉了振寰的鼻头的异样。
“多事!”振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常欢却主动的帮他揭晓,告诉光磊说:“你的老板有怪癖,喜欢用鼻子敲门。”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光磊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看来常欢给了振寰一顿好气受。这下子,他的嘴角抖得更为厉害,偷笑的快要得内伤。
“唐光磊,你要是敢笑出来,你这个月的薪俸就等着被充公吧!”振寰恶形恶状的警告着,同时瞪了常欢一眼,这不光彩的事有报告的必要吗?再说她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没事似的宣扬,真是想让人不与她计较都不行。
“他常这样为所欲为的扣人薪水吗?”常欢担忧的问着光磊,面有犹疑的说:“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是先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好了。”
“他只有在月圆的那一天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你不必太担心。”光磊低声的和常欢开着玩笑。
“唐光磊!”振寰出声低喝着:“我付钱给你不是让你在这里闲嗑牙的,还不快带她到工作岗位?”
扁磊对常欢眨了眨眼,示意玩笑的话题最好就此停住。
“走吧,别试图去拔狮子上的嘴毛了。”光磊轻扶着她的手,将她带往一间大办公室的门前,那儿有个OA隔间的区域。
振寰跟在身后,当着两人的面重重地关上了门,突显了这只狮子正在忿怒中,生人勿近。常欢吐吐舌头,朝振寰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她才不怕他的气焰呢!
看着常欢可爱的表情,光磊忽然有一点点明白振寰之所以如此关心她的原因了,她实在和以前那些接近振寰的女人大异其趣,完全不相同。所谓的“矫揉造作”在常欢身上是看不见的,她的真性情让人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
“这是你的办公桌,至于秘书的工作职责,我想应当就不必我说了吧!”光磊看过她的履历,知道她的工作专长。
常欢点点头,了然的说:“高级佣人嘛,我知道的。”
听见她这样形容自己的工作,光磊露出了尴尬的笑,因为那的确是一般人给予秘书的另一个称呼,他很难去辩解什么。
“常欢!”门内已经不耐烦的发出狮吼了。
“去吧,满桌的公文也够他头疼的了。”光磊示意着。
“嗯。”公私分明是工作的守则之一。
敲了敲门,进去了,关振寰的办公室之后,只看见他老大不悦的坐在他的宝座,身后是一大片透明的玻璃,看得见窗外的世界,上次进来疗伤时倒没注意到这。
“有事吩咐吗?老板。”常欢职业化口吻的问着。
“你怎么进来的这么慢?”振寰口气欠佳的问,难道她和光磊就这么有话说?
常欢没有表情的指指膝盖上的纱布,口气平淡的说:“你能对一个半残障人士寄望什么?”
振寰无言以对,她的伤像是无言的指控,久了他真要怀疑一切错在自己,要不是当时自己也心烦着光磊的催促,也许他可以闪过她的。对,光磊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告诉常欢,害她受伤的元凶是谁。
“老板……”
“别那样叫我。”振寰烦躁的打断她。
咦?这样叫不行?常欢皱起眉问着:“那我该怎么叫?”
振寰眼珠子一转,说:“叫我振寰。”这样不是亲切多了。
“不行!”常欢否决得很快,职场里怎能这样没大没小?!
“为什么不?”他问的有点儿受伤,只是自己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