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凯利马上舌忝了舌忝嘴巴说:“好耶好耶!爸,你还是满照顾我的嘛!”
蕴娴一见葛凯利慢慢逼近她,连忙向葛天声惨叫哀求道:“葛二佬,我看你还是把我给杀了吧!你儿子长得这么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你硬要我跟他送作堆,那我一生不是毁了……”
“闭嘴!你们这些吃闲饭的家伙,还杵在那里干么?赶快把她抓去地下室关起来!”
梆天声向手下命令道,一群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来抓住蕴娴;蕴娴拚命拳打脚踢地挣扎着,一边扯开嗓门叫道:“耶?你们怎么可以乘机揩油吃豆腐呢?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敢绑架良家妇女?救命啊!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停在门口外还没走的计程车,突然撞坏了青铜大门冲进来,后面则跟着骑越野车的凯威。
那名司机疼惜不已地向凯威喊道:“先生!你答应要赔我一辆全新的,你说话可要算数!”凯威把机车在原地打转画了半个圆圈之后煞住,向计程车司机喊道:“你放心,我一定赔你!”
蕴娴一见凯威突然出现,喜出望外地拚命叫道:“凯威!救命啊——”
这时,葛天声的手下们已纷纷拔出枪支正待要朝凯威开火,凯威手脚更快地从皮衣夹克里抽出了一把短管的扫射冲锋枪,达达达地一排子弹就射在那群保镖们的脚尖前面不到一米,葛天声吓得叽叽哇哇叫道:“停火!停火!凯威,你找死啊?”
凯威一手持枪用力一振地换了枪膛,沉声喝斥道:“放开她!要不然,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双手枪管伸出去直指着,葛天声一帮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凯威的枪如果随便这么一扫射,难保不长眼睛的子弹乱飞乱跳。
“你不怕把你女朋友扫射成蜂窝吗?”
天声等人架着蕴娴故意让她挡在最前面,凯威虽然也有这一层担心,但是这时候也不能在气势上被比下去。
他面不改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她有个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我说过的,咱们同归于尽,反正你们是下地狱,我们是上天堂!”
蕴娴听得满心感动,她泫然欲泣地说:“噢,凯威,我真是太感动了,你我天堂再见,来世再聚。呃……你不会真的朝我扫射过来吧?”
经蕴娴这么一说,凯威忍不住露出几分犹豫,葛天声立刻利用凯威的这个弱点,有恃无恐地拔出一管手枪指着蕴娴的脑袋,狠声说道:“葛凯威,把枪放下!要不然我当场毙了她给你看!”
凯威顿了十分之一秒,继而像只泄气皮球地把枪往地上丢去,他很认命地说:“二叔!算我今天栽在你手上,你够狠!棒壁这么多邻居,你也不怕他们听见枪声去报警?”
“哼!我是这条大道上的地头霸王!”
梆二佬一副阴险狡猾地狞笑着,这时候坐在计程车后座内的葛天铎,突然拚了吃女乃力气地下车来颤巍巍地站着,然后一步步艰难万分地走向葛天声,他一边朝凯威喝道:“凯威!这种衣冠禽兽,也配你叫他一声二叔吗?”
“大哥!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凯威这个小杂种也不是咱们葛家的原装货!”葛天声不在乎地说。
梆天铎悲愤交集地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
“大哥,我没时间跟你废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没听说过吗?念在兄弟的情分上,我放你回去。至于凯威嘛,我奉劝你别轻举妄动,要杀你,我可不会眨半只眼睛。”
“凯威,你别怕他!我已经,已经……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蕴娴插口道。
“谁还没来?”
凯威蹙眉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就在这时候,一阵警车鸣笛声由远而近,葛天声的一帮手下顿时乱了阵脚,个个面面相觎了一眼之后,纷纷拔腿作鸟兽散。
梆天声气急败坏地用手臂勾勒住蕴娴的脖子,气得两眼暴突。
“你这个小贱人!我……我杀了你!”
蕴娴则一张口,用力地朝他手臂上一咬,咬得他一阵哇哇大叫地松了手;蕴娴则乘机月兑逃。“对不起,葛二佬,我也跟你说了一个谎。你以为我不会事先报警,就自己跑来这边送死吗?”
这时候在一旁看得发呆的葛凯利,突然一头冲过来想拦抱住蕴娴,凯威一见情势不妙,立刻丢下越野车,他像在表演中国功夫似地一跳、在空中翻个筋斗,落地下来正好朝凯利下巴踢了一脚,只见凯利一个踉跄住后倒,两手捂住鲜血直流的嘴巴,张开手掌看了一眼,便哇哇哭叫着。“爸!他踢断了我两颗门牙,你快开枪打他呀!”
此际一共四辆警车已经停在门口外面,葛天声还在犹豫的当儿,一群武装警察已经纷纷下车来持枪对着破大门里面的葛天声喊话:“放下武器!否则我们要开枪了!”
梆天声很识相地把手枪一丢,蕴娴则一头奔进凯威的怀里,两人一起走过去想扶着站立不稳的葛老,不料天铎用手一挥,拒绝了他们的搀扶,他吃力地一抬脚,走一小步地慢慢朝天声踱过去,来到他面前时,葛天铎咬牙切齿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悲痛万分地啐说:“这一巴掌是为了我们当时的誓言!”
警察们一涌而上将葛天声及凯利父子逮捕,并且对逃逸的党羽们予以追缉。
凯威和蕴娴合力搀扶着葛老坐进一辆警车时,葛老不胜感激及激动地握着蕴娴的手。
“高小姐,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我该怎么来报答你呢?”
蕴娴诚惶诚恐地说道:“葛伯伯,快别这样说!话说回来,只要我想作那篇采访,我不来救你都不行。不怕你笑话,因为我把那天采访你的录音带给搞砸了!”
凯威似笑非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录音带,促狭地睇睨着她说:“你是说这卷录音带吗?”“凯威,你?我还以为又是我迷糊成性才……”
蕴娴眨了眨眼睛,仍然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凯威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早就把你的录音带调包过来了,一方面是因为这几天我就是拿着你那卷采访带子,和警方秘密作纪录,以及协商要怎么逮捕我二叔他们,让他当场百口莫辩;另一方面,我就是怕你会做像今天这种不要命的冒险。我还以为你发现是空白带之后,会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你还是勇往直前地来当无敌女金刚了!”
梆老忍不住微愠地斥责儿子道:“凯威,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我年纪一大把了,生死自有天命,但是万一高小姐——”
“爸,你不能再这么见外地叫蕴娴什么小姐不小姐了,你说要报答她的事,其实也很好办,等她从小姐变成我的太太之后,你只要对她好一点就行了!”凯威笑嘻嘻地打岔道。
“啊?你们已经谈到这种程度了?太好了,太好了……”
梆老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蕴娴则又羞又气地槌了凯威一拳,脸红得像柿子似地喝道:“谁说要变成你太太了?你连求婚都还没求呐!”
“那……要不要我现在就跪下来表演一下?”
蕴娴考虑了一下。
“嗯,还是不要啦!人这么多,多难看啊!”
梆老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对小俩口,却忍不住有一丝顾忌与担心。
“蕴娴,不知道我们家凯威配不配得上你?当年我是靠买军火组织自卫队起家,来到香港这个复杂环境之后为了讨生活,难免在黑白两道上没有什么明显区分,就不知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