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搁在旁边架子上。”
这会儿一就算要景四端到天山去帮她摘雪莲,他大概都去了。景四端取饼手边架上堆叠整齐的大棉巾,抖开了一走过去。
正好赶上她由水中娉婷起身,跨出浴桶。一丝不掛的姣好身子.有水珠不停滚落。
為了怕她著凉,他不多看了,无言地用厚棉巾包裹住娇妻;雁依盼甜笑著道谢。下一刻,景四端牢牢抱住了她,炽热的唇封住了欲语的甜软小嘴。
多日不见,相思欲狂。小别真正胜新婚,他辗转地深吻著,简直想把她整个人吞进肚子裡似的,吻得她忍不住轻轻申吟出声。
“想我吗?这几天好不好?”他好不容易放开了娇喘连连的爱妻,低哑著嗓子问,“是不是知道我要回来了,故意在这儿出浴,想勾引我?”他还需要勾引吗每回接了密令、出京公干回来,总是恣意需索,想挡都挡不住。雁依盼一双荡漾著情意的美眸斜睨他一眼。咬著小嘴儿,忍笑。
“当然想你,金爷好久没来看小眉了。”一双玉臂攀上了他的颈子,柔软娇躯密密贴上他坚硬的胸膛.这人手脚真快,外衣都除去了,只剩薄薄的内裳。
风尘僕僕的他成熟英俊得令人心跳加速,雁依盼又献上了芬芳的甜吻,慰劳著辛苦的心上人。
“是吗?”景四端的气息紊乱,身躯简直比洗澡水更热,双手毫不客气地开始探索她凹凸有致的芬芳雪躯,直按到她胸前,“让我看看,小眉有多想我?”
“嗯……”软若无骨的雁依盼柔顺地让他抱起,进了内室,却在看见搁放在镜前的衣物跟礼品时,突然清醒。“不行!”
“什么不行你怀疑為夫的能力?”有人的浓眉一挑。“不妨让我证明一下,你就会改口了。”
“不是啦。”她红著脸睨他一眼。“现在不行,我还得出门一趟。”景四端一愣,“这么晚了,要上哪儿去?”
黑白分明的美眸闪了闪,光芒突然有些诡异。“去将军府。”有人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在外奔波查案了多少天,他就想了她多少天,结果才刚回到家,娇妻都被他刻意撩拨得这么甜美可日了,还没让他好好享受一番、解解馋,她就忙著要出门
这也就算了一去的还是将军府。每当雁依盼要去将军府时,景四端就会莫名其妙的不悦。
“一定要现在去吗?”
“早跟芫表妹约好的,哪知道你今天回来呢?”雁依盼欠慕容芫一份情,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这个表妹,当然不可能临时爽约。
景四端自然知道,但他还是非常不悦,一张俊脸板得跟铁板一样。
“我快去快回,好吗?”她挣月兑他的怀抱,开始穿衣整装,还唤丫头进来帮忙梳头打扮,没几下的王夫,一个娇美贵气的官夫人便出现了.
可惜景大人脸色依然没有好转。他跟在準备好要出门的娇媚美人儿身后,毫不洒月兑地嘮叨著,“天色晚了,不如我陪你去——”雁依盼回身,踮起足尖,在那张严肃的俊脸上轻轻一吻,“女人家说话,哪用你陪呢何况芫表妹要女乃孩子的活一难道你要在旁边看吗?”
“不会见到慕容开吧?”他很低声很模糊地嘀咕著。
“慕容少将早已经去西疆了。大人,您是朝廷大官,怎会不知道?”她故意瞪大眼,装作诧异的样子,“景大人,您……该不会在喝醋吧?”
“我当然是,你不会是到今日才知道吧。”他一使力拉过她,狠狠亲著她的小嘴一辗转热吻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早点回家,我等你。”
“嗯。”她笑著允了。
不料一护卫才陪著夫人踏出大门,就被一个胖大的黑影给挡住。
护卫训练有素,非常敏捷,立刻抢在前面,沉声喝道:“来者何人為何阻挡我家夫人去路?”
“夫人——”没想到才一晃眼,那个黑影居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麼才嫁了景四端,就换她被人拦轿喊冤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护卫骂道:“快点让开,别在这儿挡路!”
“夫人,求您大发慈悲,帮帮小的吧,我都快没命了!”对方惨兮兮地哀号著,“夫人现在大好了,嫁得如意郎君,求您不计小人过,以前的事情,小的知道错了,也被惩罚得够了……”
“谁罚了你什么?”躲在护卫背后,雁依盼忍不住微探出头瞧瞧。
一瞧之下,她认出他了正是当年起了色心,想要霸王硬上弓一夺了她的清白之后再强娶的米商沙老爷
只见一向傲慢气派的沙老爷此刻卑微得不得了,一张胖脸揪得像包子样,对著她猛拜猛求.
“景大人每隔几天就派人到小的商行裡坐镇查帐,连二十年的老帐本都翻出来一笔一笔核对;而且还逼我济贫、賑灾、买粮……小的连生意都快不能做了,迟早倾家荡產啊拜託拜託,两位发发慈悲,别再这样下去了,小的真的知错。小的知错啊!”
他说到后来,几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看一个人男人这副可怜模样,雁依盼却连动容都没有。
活该她夫君做得好。
她痛恨赚骯脏钱的人.等沙老爷把欺压各地农民、从别的小盘商处刮来的不义之财都散尽,她相信,她的夫君就会收手了。
“起轿吧。”她坐进轿子裡,淡淡说。
“夫人,那这人……是不是请管家去稟告景大人,好处理一下?”护卫在轿门边低声问。
“不用了。”雁依盼随口说:“反正园子裡有从小景府移来的桃树,折几根树枝掛门上辟邪就是了。”
说完,自己忍不住一掩嘴笑了。
她这口吻……跟景四端还真像哪。果然是夫妻,耳濡目染久了,讲话都成了他那老是笑咪咪、会拐著弯骂人的讨厌样。
尾声
那一夜,从梦中幽幽醒来之际,雁依盼有一刻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刚刚梦裡,她和表妹聊著天,喝茶吃点心,气氛正热络,乃是寻常聚会的光景。然后,曲终人散之际,她在暮色中回到空荡荡的雁府,满怀恐惧地,独自面对如野兽般会吃人的黑夜。
回想起那几年,她在黑暗中,几乎夜夜无法合眼。后来,情况更糟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偷潜进来,趁她睡著时绑住她的手脚,让她如待宰的牲口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直挺挺躺著,等著被侵犯、被蹂躪。
她早已没有父亲保护,当知道软弱的母亲被面首说动,竟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当作祭品般送入虎口时,那一刻,她下了一个今生最大的赌注——若不是自尽,就是要逃
然而逃跑的过程如此辛苦,追兵在后紧跟,她在黑暗中死命狂奔,喘不过气,也没有灯火,脚下似乎全是少女的尸体,她发誓可以闻到血腥味。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楚。晨光太薄,四下是迷蒙一片,一颗颗泪珠滚落脸颊,更是模糊了视线。微寒的清晨,她冷得直打哆嗦。“没事了,我在这儿,没事。”低沉的嗓音彷佛天音,穿破迷雾而来。
她闭著眼,转头寻找熟悉的依靠。随即被拥进一个温暖而坚硬的怀抱裡,搂得紧紧的,温热由宽阔的胸膛传来,让冰凉的她开始慢慢回温。
一样温柔的吻轻落在她眼角、脸颊,吻去她的泪。她睁开眼,一张英俊而忧虑的脸庞映入眼帘,她在他深幽的黑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我做恶梦了。”她哽咽地说,舒活著麻麻的双手,困难却坚持地死命环抱住他的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