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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身红玉 第16页

作者:华琳

严峻的威胁果然奏效,两名士兵立即依照吩咐,取药箱的取药箱,通知人的通知人,一点也不敢马虎。

“我常看见那个狗头军师找你说话,他对你很骰勤。”有种发酸的滋味在南昊胃部翻搅着,雄性动物对想抢夺自己所有物的一方,都会显得特别敏感,他当然也不例外。

身后不满的语气令言宁回转过身,“你也看出他不对劲?”

“哼!他的意图简直可比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天下间的女人谁都可以要,就是不准打他所有物的主意!

“是吗?我会好好注意崔贡的。”真没想到他观察得挺入微的,与她同样怀疑起崔贡,她对他,更是另眼相看了。

注意?那还得了!

面对她沉思中的脸庞,南昊脸色一变,忽然揪住胸口一倒,状似痛苦模样,“我的心口好疼……”她的“注意”应该全放在他身上。

“怎么了?!”思绪被拉了回来,言宁一同心急的蹲下,以为他是拉伤了初愈合的胸骨,又是模他胸口,又是诊他脉搏,却探不出是哪里出状况……“很疼吗?哪里不舒服?”焦急写满了脸上。

“这里。”拉起她的手模向心坎处,那里确实是有颗因她而跳乱的心。

被捉住的手心,密实实的贴在他成块隆起的胸上,被手底下的热度灼烫到,她惊慌的抬起眼,使尽力道的右手,却怎么也抽不出他的掌握。

“你故意的!”气着、恼着、心慌的瞅着她,急促的一颗心已经忘了如何规律的运作,酥手熨贴着地的温度,似透进她的身体里,变得好烫人。

“宁儿……”半强迫的执起她柔竟凑到自己唇下,克制不住的情意化作一个个细吻,纷纷印在她圆润的指尖上。

“现在的你不是我的,那未来呢?我是否能将宁儿据为己有,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大剌剌的情意就跟他的人一样爽直,清楚明白的让她知道,他与她一样的为难,一样的不知如何最好,但他还是选择了让她知道这份因她而萌生的情意。

身体某部分沉睡的细小知觉,在他低低浅浅的呼唤和密密柔柔的吻中苏醒,言宁不可否认,她的情动了,因为这男人的诚实。

但她更清楚,他只是她的一桩买卖,就如同从前的每一笔买卖一样,交易完成,他就不再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她是个势利的人,一如别人眼中的她少心少肺,无情也无爱,是个只为自己而活的自私鬼,当然更不相信爱情这种虚华不实的东西。

包或者,她是怕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僵直抽回自己的手,言宁狠心斩断他的,看着那被刺伤而微微瑟缩的眼睛。

空虚的手顺势贴上自己下颚,脸上虽堆着笑容,但谁都看得出,他是在苦笑。“是我太贪心了。”自己把自己推进泥沼里,怪谁呢?

突地,旁边草丛里发出细微声响,一团白色的东西正瓜分着言宁复杂的心绪,她纳闷的拨开蔓生的杂草,赫然发现是云鸽,它受伤了!

她急急伸手抱起它后,受到惊吓的云鸽仍在挣扎,“被鹰抓伤的。”细心检视着,一手轻抚着白色羽毛,一边向不明所以的地解释。

亲手培育的云鸽遭受攻击,言宁不免微愠,这一带不适合鹰群生活,怎么会有老鹰出没?

“好像是一只信鸽。”

“鸽子是我的,这件事希望你别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的元姑娘。”这回她倒是自动坦承,警告意味甚浓。

“我的……元姑娘?”南昊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有种被栽赃后的百口莫辩,待悟出她的意思后,急急捉起她的双手解释:“冤枉啊!每回都是她自己跑来找我的,何时变成我的了?”这下误会可大了,原来她每回看见元千槿前来,始终都臭着一张脸,是因为……

啊?她是在吃醋吗?

第七章

脚步无声地移动到元振青心月复的营帐旁,无月的夜,成功地掩饰同夜一般黑的她。

大宋朝廷为犒赏士气如虹的众兵土,派人远从京城送来丰厚的奖赏以资慰劳,今早正好抵达营地。

胜负尚未分晓,宋军却已先行举杯庆贺,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怕敌军会派人偷袭。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骄兵!

言宁淡的唇掀了掀,高兴的成分居多,她做了现成的渔翁,何乐而不为呢?

今晚正是救人的好时机,稍早她已与关棠幽取得连系,约好在东边的林子里会合,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往后就更不容易动手了。

耳朵贴着鼾声雷动的帐子,里头的人显然已经睡死,言宁抽出怀中的小竹管,往营帐里吹送迷药,待她掩鼻进入营帐,再次出来时,囚牢之钥已在手中。

自他上次遭崔贡奴役,而她狠狠撂下话后,已没人敢再动他,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日,南昊总算渐渐康复,可也因此,为防他逃月兑,却被改送进囚帐中特设的囚牢里。

夜初深,人更静,静得颇不寻常。

正要往囚账速去的身影,因看见飞进将军营帐内的大型鸟类,陡地止住步伐。

老鹰?

元振青何时养了老鹰?

这么看来,云鸽受伤一事,似乎已经得到了解释。不过,老鹰就如同信鸽一样,皆是用来派信用,那么元振青有什么消息是不能假手他人的?

为了理清所有疑点,言宁决定一探究竟。她一双脚迅疾移到营帐的小窗旁,从帘布细缝中,隐约瞄见一名陌生男人的侧脸,刚才飞进的老鹰正停在他肩上,而元振青跟他似乎起了争执。

“……当初楼家灭口的事是你干的,事隔多年,你居然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元振青愤恨难平。

“你不也得到了好处?楼家灭口后,那本《三略兵书》被你拿走时,你并没有任何抱怨。”在灰白胡须下的唇撇了撇,语气讥讽得令人生恨。

“这可是咱们说好的!我找那群山贼帮你,事成后兵书归找,其余一概与我无关。你现在跟威胁我有什么两样?!”堂堂元大将军激动的握紧拳头,被一名外海给威胁得抬不起头来。

“元老弟,不过是请你帮个忙,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严重。”

言宁瞧见男人一边的眼睛,正如肩上的鹰眼一样锐利,而元振青正是他嘴下叼着的猎物。

“帮忙!我帮的还不够多吗?你要我留下鬼域的俘虏,我便留下;你要我按兵不动,利用这人质去分散鬼域的注意力,我也做到了。结果今天,事成后你又要我违抗圣上的旨意,放弃久攻不下的鬼域!”一时气急,元振青愤愤地将案上的兵书甩弃在地。

“拿去!这兵书就像噩梦一样缠了十几年,我受够了!你再也别想拿它来威胁我。咱们各为其主、各谋其事,自此以后,互不相干!”他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

最初,眼红于先帝把这本记载珍贵兵法的《三略兵书》,赏赐给早自己一步当上大将军的楼阳,他才会一时利欲熏心,答应此人的条件,替他买通山贼,灭了楼家上下百余口,成全了两人的私心,却也在他彪炳功勋的一生中,沾惹了最大的污点。

那兵书,他自还没得到时的嫉妒,到方得到时的兴奋,直到现在,是空余悔恨。

不以为然的声音再度响起,打破宁静的子夜

“鱼帮水、水帮鱼,要不是我让人在粮草中下毒,元老弟,你能这么容易就把鬼王的三子捉到手吗?我是看在过去你帮过我的情分上,才好意来提醒你,别跟大金国作对。你很清楚大金有多少兵力,你的大宋天子又有多少兵力,聪明人应该择良木而栖。”男人笑得狡猾,像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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