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冰箱拿出碎肉及青菜,小手模上置蛋器,发现空空如也,“糟,我忘记买蛋了。社区外刚好有家便利商店……”
她放下碎肉跟青菜,急忙走出道:“我得去买个蛋……”
她一抬头便见客厅内多了两个黑西装打扮的高大男子,而他们围着倪圣文,好似在强迫他什么。
不加思索,丁宣薇转身进厨房,抓起流理台的菜刀冲出去。
“你们想对他做什么?”她握着菜刀,声调有些颤抖,“快放开他,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报警!”
倪圣文跳出来想安抚她,“薇薇,妳不要那么紧张,没事的。”
“什么没事?这两个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她拿着菜刀不断晃动,“我警告你们,再不走我马上报警。”
两个黑衣男对看一眼,其中一名站出来表露身分,“小姐妳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
“坏人脸上会写我是坏人的吗?”她才不信。
“薇薇,菜刀很危险。”他只担心她会伤到自己,“妳先放下,我跟妳解释。”
“少爷,你还是先跟我们走!”
丁宣薇眨眨眼,恍若听到外星语,“他们为什么叫你少爷?”
倪圣文蹙了下眉,“因为我妈是他们的老板。”
“所以呢?”丁宣薇挑高眉,缓缓放下菜刀,“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见她脸色沉下,一抹凉意掠过心上,他有种不好预感,“我刚刚不是说了要向妳解释,是妳不听的……”
“那么都是我的错啰?”枉费她担心他的安危。
“不是的!”倪圣文急着解释,谁知愈急思绪愈乱,只好随便抓了个点就说:“我姊姊她离家出走……”
“你没跟我提过你有姊姊。”她脸色灰暗的打断他的话。
此刻,她猛然察觉到对他了解不深,这让她感到有些许的失落感。
“妳也没问过我。”倪圣文一脸无辜。
“我不问你就不说?”丁宣薇半瞇起眼,眸中窜出点点怒火,“倪先生,感情是需要双方付出,不是一个人唱独角戏。”
倪圣文垂下眼,显得困扰,欲言又止。
见状,丁宣薇小手一挥,钦点他开口,“你想反驳什么?”
“妳也没告诉我关于妳自己的事。”
丁宣薇一愣,火气乍然消退,视线开始游移,“也……也是,我脾气不应该这么大,好吧!是我的错,我道歉,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姊姊离家出走跟这两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倪圣文幽然一叹,“很简单,我妈她想见我。”
“你妈咪想见你需要用这等阵仗吗?”感觉真像黑社会来讨债。
他耸耸肩,“她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所以被她栽培教养出来的大姊也是一个样。
“倪少爷,我们可以走了吗?”黑衣男对两人的对话感到无趣,再次阐明来意。
注意力被引回,倪圣文朝他颔首,“那走吧!”
“等等,我也要去。”
倪圣文一脸讶异,“薇薇,妳去干嘛?”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不行吗?”她是即想即行的个性,一点都不想慢慢来。
“可是……”
她横了他一眼,“我不能去吗?”
“也不是不能去,而是……”
“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想给我知道?”
“当然没有。”他否认。
丁宣薇上前揽抱住他的手臂,朝两位黑衣男微笑,“两位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第九章
两个女人的初次见面,情况很诡异。
倪圣文深深觉得女人战争还是少卷入为妙,于是默默退到一旁去。
倪惠珠与丁宣薇同时绽出笑颜,客气有礼的握手寒喧,但此景看在倪圣文眼里,总觉得在她们身边流窜着一股杀气,让他不敢靠近一分。
“伯母妳好,敞姓丁,丁宣薇,我是圣文的女朋友兼女佣。”
倪惠珠穿著严谨套装、脸上扑着完美的粉妆,睨了愣在旁的儿子,“是喔!我怎么都没听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伯母。”丁宣薇同时也朝倪圣文的方向瞄了过去。
倪惠珠呵呵笑,“这么说来就是圣文不对了,他交了女朋友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一声呢?”
丁宣薇加深唇边笑意,“伯母,我跟圣文都是成年人了,我们会有分寸。”
“这样啊……”倪惠珠又看了儿子一眼,迅速转回丁宣薇身上,“丁小姐,我有点事想单独跟圣文聊一下,妳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她笑得更加灿烂,“您是要我在这儿等他,还是到楼下等他?”
“都不用,妳可以到偏厅稍作休息。”倪惠珠向门边的两名保镳使了个眼色。
“丁小姐,请。”两名保镳立即上前,一人站一旁,威胁感十足。
丁宣薇看了他们一眼,识趣的浅浅一笑,“圣文,谈完后记得要接我一起回家喔!”
倪圣文马上点头,“好。”
倪惠珠没好气的睨了儿子一眼,待两名保镳及丁宣薇都消失在连接偏厅的门后,立即发难。
“没想到我是在帮人家养儿子,枉然啊!”
“妳不是想谈正事吗?来谈吧!”
“那好。”倪惠珠坐进沙发,双臂环胸,眼神锐利的审视他,“圣文,想不想继承家业?”
倪圣文脸色大变,“我拒绝。”
三年前他好不容易从美国逃回台湾,目的就是为了逃离母亲及姊姊整日不休的争吵,清静了三年,可不想把一辈子部赔上。
倪惠珠瞪他一眼,“继承我的事业有这么可怕吗?”
“我没有继承妳事业的才能。”他脑子一片乱,努力想着月兑身的借口。
“你一向用功上进,多下点苦功学就行了。”倪惠珠松开双手整整服装,一副不容动摇状。
倪圣文摇头,苦笑了下,“我知道妳不是认真的。”
“谁说的?我是认真要将事业交给你的。”
“以前妳不是说大姊有兴趣就让她继承?况且……”倪圣文轻叹口气,“我的志趣也不在此,这点,您也很明白不是吗?”
倪惠珠听儿子用了敬词,便知儿子已下定决心,她轻叹口气,“你爱石头,我不也让你去挖石头?我事事顺你心,你怎么不为我想想?”
倪圣文欲言又止,压抑住内心的不满,“我不是没试过,可是我真的不行,我对女人的那套保养及产品开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甚至听从妳的建议去学了一年化妆课程,结果只证明我是个蠢才。”
他永远都搞不懂女人那些装饰门面的东西有啥用处,更不知道抹上脸后如何让女人变得更美丽。
他不是不明白母亲的苦处,只是他尝试过了,他真的不行!
倪惠珠是白手起家的女强人,早年为了扶养他们姊弟成人,跑去工厂做女工,日夜轮班,等存到一笔钱后就转投资,眼光独到的她在投机市场赚了钱后,就带着他们姊弟跑到美国投资美容沙龙业。
几年下来也小有成绩,如今已经是几家沙龙店的总负责人,而自小爱漂亮、打扮的姊姊拍胸脯保证要接替妈咪的事业,一向不偏男也不轻女的妈咪见有女继承,满心欢喜应允。
但是她们母女俩都是硬脾气之人,遇到不合意的事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他根本待不下去,干脆连夜从美国回台湾避难。
幸好当年的高中同学朱夙强愿意收留他,让他得以平静过了三年日子。
“那是以前。”倪惠珠感到有些头疼,“圣洁不顾我的反对跟男人跑了。”
“如果妳愿意接受他们,大姊不会出此下策。”
倪惠珠露出贼兮兮的笑,“你果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就不多废话,把圣洁的下落说出来。”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