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真的完了。”葛曼叹了一口气,提议道:“搬去巴黎吧,她说你不能去找她,可没说你不能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啊!”
咦?好像有点道理耶。
严子钧抬眸,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变笨了。“说下去。”
“我说啊……你就搬到巴黎艺术学院旁边住,每天在她面前晃,不要主动跟她说话,就不算找她,对吧?看花看鸟看书都好,就是不要看她,不到三天,她就会冲到你面前跟你说话了……”
人家说谈恋爱会让人变笨,果真是没错,这些招数不都是以前严大爷亲口传授的吗?没想到他葛曼拿来说,这正主子竟然还听得津津有味?
唉唉唉,当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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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艺术学院大门口,近日来引起一连串骚动。
白色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大剌剌地停在校门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轿车里头坐着的那个黑发且帅到爆的大男人,他每天不是坐在车子里头翻阅杂志书籍,就是优雅的倚在车门边,眼微眯,享受着巴黎入秋的阳光。
“看到没有?就是他!”一个穿着蓝色吊带裙的女学生拉着另一名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女人来到了大门口,偷偷模模的躲在警卫室旁的大树后头觑着门口的男人。
“喔,知道了。”夏乐儿因为感冒头昏眼花的,请了三天假才回来上课,根本不知道同学口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帅哥是谁,老实说,她根本没兴趣,再帅的帅哥对她而言都不会比严子钧来得迷人。
男人啊,不能光看表相,像严子钧这种拥有特殊才能,可以飞天遁地上山下海又潇洒风流的男人,才足以让她念念不忘。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想到吃不好睡不好,变得常常生病。天知道她有多么后悔离开他,也许她这一离开,那个男人就真的忘了她了……否则,又怎么会真的就这样音讯全无呢?
“乐儿!你究竟看到了没有?”旁边的同学看到夏乐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点生气了。“你好歹看他一眼嘛,又不会让你多费什么力气,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如果我这样走过去找他,他会不会理我啊?”
唉,听到死党好友这么说,夏乐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来,往大门口那个摆明想招蜂引蝶的男人看去——
“啊!”夏乐儿失控的大叫一声,伸手捣住自己的嘴。
“对吧?帅到爆吧!你瞧瞧你现在的花痴样子,我可事先说好了,他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喂!夏乐儿!你干什么跑那么快啊,等等我——等我啦,听见没?”
夏乐儿什么都没听到,明显变得纤细的身子发疯似的往大门口跑,不一会儿,她就站定在那个大男人面前,气喘吁吁的望着他。
真的是他,严子钧。
老天爷……真的是他!足他呵!夏乐儿努力的眨眼再眨眼,就怕自己因为生病而眼花认错了人,但眼前的影像再明确不过了,严子钧的眉,严子钧的眼,严子钧的唇……
泪意涌上了眼眶,夏乐儿激动得无法言语。
好像感应到有人近距离的看他,严子钧把手上的杂志搁下,眉眼一抬,惊喜在他的眸中一闪即逝,却很快地让一抹疏离及陌生所取代。
“有事吗?小妹妹?”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却将她从头到脚在几秒钟内打量完毕。
她瘦了,而且苍白得像鬼一样。这就是她跟他约定好离开他一年之后所过的鬼生活吗?该死的!
小妹妹?夏乐儿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他忘了她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才三个多月啊!她夏乐儿有这么容易让人忘记吗?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亏她日日夜夜思念着他,亏她因为思念而废寝忘食,亏她爱他爱到几乎想把学业丢在一旁,管他什么见鬼的约定,直接飞到加勒比海去找他,他,却一副根本不认得她的样子?
“你……是不是叫严子钧?”她的唇在颤抖。不会真的认错人了吧?还是,他失去了记忆?
严子钧眯眼,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的让他很生气,故意冷漠地回她一句:“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严子钧。”他是在报复她的一走了之吗?是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我真的不认识你。”倾身,严子钧微笑的伸手拍拍她的脸。“小妹妹,这么小就学人家搭讪真的不太好喔,要跟我这样的帅哥搭讪,你至少应该把自己养得更可口一点,懂吗?”
被了,真是够了……夏乐儿紧握住拳,泪眼汪汪的瞅着他。
现在他是在嫌弃她吗?是不是他根本不打算见她,所以才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他有新欢了?也是巴黎艺术学院的学生?心闷得说不出话来,夏乐儿觉得头更昏更晕了。
追上来的同学见状况不对,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拖。“乐儿,走啦……好丢脸喔,你会不会太大胆了点……走啦!”
夏乐儿没有抗议的让同学拉着离开,但才一转身,刚刚蓄积在眼眶里的大量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了的往下滴……
“喂,乐儿,你怎么哭了?”同学见她哭成这样,慌了。“好啦好啦,你想要就给你嘛,你不要这么伤心……”
夏乐儿哭得更凶了,头晕目眩的她泪眼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树叶无边际的在她眼前渲染开来,水蓝色的天空在她眼前旋转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夏乐儿顿时腿一软,纤细的身影跌落在满地落叶里。
“乐儿!”
“乐儿!”
夏乐儿身边的同学和她们身后的严子钧,同时惊慌失措地叫唤着她的名字。
听到严子钧喊她乐儿,夏乐儿陡地当场失声痛哭——
严子钧大跨步的朝她奔来,蹲忙不迭地检查着夏乐儿的身子。“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哭成这样,究竟哪里痛了?快说!”
夏乐儿没说话,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拚命的往他胸口上槌,叮叮咚咚,泄愤似的。
严子钧抓住她,凝着眉,看着她两只打没几下便发红的小手。“你这样打我,你自己会受伤的,傻瓜。”
“你不是不认识我?”她挣开他的手,继续朝他胸口槌,泪淌了一脸,混着鼻涕,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死了,都是他害的。
他将她一把拥入怀中,连同她忙着打他的手一并圈住,叹口气道:“我让你打没关系,可是你受伤了,我的心会疼。”
“你不是不认识我?”她再次朝他低吼。
“对不起。”他只是想惩罚她的不告而别,惩罚她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如果他真的等到一年后才出现,他真的怀疑那个时候他等到的会不会是一副躯壳而已。没想到,她却哭成这样,哭得这么伤心。他说过了,他对她的眼泪根本无法抵抗,她一哭,他就只有先道歉的分了——
“对不起,乐儿,我只是逗着你玩罢了,何况,你不是说一年内我不能来找你吗?我当然得假装不是来找你的,否则你不嫁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嗯?”
“你……”夏乐儿幽幽地抬眸,停止了哭泣,愕然不已。“不会吧……你当真是因为我写的那封信,才迟迟没有来找我?”
严子钧挑眉,瞪着她。“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一百多天耶,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日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