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两名大汉收到命令,恭敬的等在一旁。
夏乐儿的脚被绑太久,再加上方才所受的巨大惊吓,根本无法自己站起来行走,只能委屈又难过的坐在原地掉泪。
她不敢看严子钧,她不敢开口告诉他她根本站不起来,她甚至连拾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
此刻的他一定恨死她了吧!为了她,他差点丢掉一只手指,却只是为了温尼斯的一场游戏!一场为了证明严子钧究竟爱不爱她的游戏。
虽然,这不是她的主意,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但是罪魁祸首是她,要不是她跑来找姊姊说心事,被温尼斯听见,温尼斯自作主张的导演这场戏,严子钧就不会差一点失去他的手指……
他会相信她是无心的吗?她紧紧的咬住唇,泪水早已湿透她的衣衫,冰冷得让她直发抖。
“你们两个带路吧。”严子钧冷冷地道。
走向夏乐儿,他弯,一语不发的将她抱起。
此刻的地窖,像是深山里的隧道,长长的走也走不完。
她紧紧偎着他的胸膛,双手圈在他的腰间,静静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会不会,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抱着她了?
心一紧,狠狠揪疼着,夏乐儿闭上了眼,消极的抵抗着胸口处传来的强烈刺痛感……
第十章
严:
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伦敦,没有亲口跟你说再见,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你的冷漠。
这几天,对我而言就像是生活在北极一般的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因为我老是在替你添麻烦,这一次甚至害你差一点失去了最珍贵无比的手指,你知道吗?
那一天在地窖里,当你拿起小刀扬手要挥下你的小指时,我的心脏真的停止了跳动,几乎要爆炸了……
我以为,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一直到那t天,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发现我爱自己竟然胜过爱你,因为当温尼斯说要玩一个可以证明你是否爱我的游戏时,我嘴里说不,心里却又有着莫名的期待……
是的,我渴望你说你爱我,因为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相信你是爱我的,我很傻对不?所以我说,我爱自己胜过爱你,因为我只想到我自己的感觉!
我想听你开口说爱我。
而你,爱我则胜过爱你自己。
你不开口说爱我,但是你却用实际行动说了你爱我,很爱很爱,受到宁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你明知道温尼斯不会真的把我淹死,可是你还是就范了,乖乖的掉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
我知道你走因为知道我不会游泳,怕我再次像上回掉进海里那样的恐惧,所以才就范。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的心好痛好痛,因为你爱我比我爱你多更多而痛着。
我好愧疚,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
我只是一味地要求你,却没有用心去体会你爱我的这件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所以我走了。
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为了一个根本不会死的女人去牺牲你自己,这根本一点都不像你严子钧的行事风格。
我爱你,严子钧。
一年后我大学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我会飞去加勒比海找你,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想要娶我的话,我就心甘情愿嫁给你,如果不想,那我会再去找别的男人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一年喔,给你一年的时间反悔,如果你我结了婚,你就别想在外头拈花惹草了,所以,请你慎重考虑清楚。
别来找我了,虽然找我并不太难,因为我没有魔法可以让巴黎艺术学院隐形不让你找到,但,我心意已决,如果这一年当中你来找我,那么,我对你的一年之约就无效。
再见,严子钧。
乐儿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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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的风很凉,还带着淡淡的椰子气味。
“阳光海”小酒馆的生意依然兴隆,不,是比以前的生意更好,为啥?因为小酒馆里多了一个白白净净、有着甜甜笑容的女主人。
没错,酒馆老板闪电结婚了,就在严子钧不告而别,离开加勒比海七七四十九天之后。
“就为了一封信,风流大少严子钧就打算守一年的活寡?不会吧?”葛曼夸张的张大了嘴,像看疯子似看着正在喝酒的严子钧。
挑眉,撇唇,严子钧没好气的看着老友,对他突然问身价暴涨娶得美人归感到沮丧不已,天晓得,以前的严子钧看到别人结婚只会暗自笑人家像个傻子一样,放弃人世间最珍贵的自由,现在呢?他看到葛曼对小妻子的浓情蜜意时,却好像被灌了一桶醋,觉得酸得不得了。
“一定是因为我离开这里,你才有机会的。”严子钧不满的咕哝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葛曼愣在那里,不明白这小子从伦敦回来之后在闹什么别扭,总是怪里怪气地。
“没什么,我是说,不然我要怎样?”严子钧烦躁不已。
一年耶,该死的一年,为了不让自己冲动的跑去找已经开学上课的夏乐儿,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呆子,他都跑去世界各地旅行回来了,也才不过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接下来的九个月他要怎么过?每天跑到“阳光海”喝酒,看人家小俩口恩恩爱爱的?啧,呕死了。
“去把她追回来啊!”葛曼像看呆子一样的看他。
“你没看见她写的啊!这一年当中如果我去找她,一年之约就无效。你眼睛瞎啦?只看得到你老婆啊?”严子钧一肚子火,环游世界一圈可能都消不了,所以谁触点,那火就直接烧向谁。
噢,酸死人了,下次干脆直接端杯醋给他喝好了。葛曼邪恶的想着。
“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严子钧瞪他。“我听话?”
“是啊,她说一你不敢说二,不是听话是什么?”乖宝宝。
“我只是……我只是……”严子钧词穷了,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你只是太在乎她了,怕失去她,所以才变笨了。”
“我哪有——”
“你可以否认没关系,但否认并不能改变现状,你还是每天要跑到我这里喝闷酒,还是只能每天躺在床上想着她,然后抱着别的女人——”
“我没有抱别的女人!”严子钧严正抗议。开什么玩笑!要是乐儿听到葛曼乱乱说,那他不就百口莫辩了?
“好,乖,你真的变乖了,不过,她不是说了吗?要拈花惹车就趁现在啊,也许拈拈其他花,你就会把她忘了。”
“没用的。”他又不是没试过。想他严子钧流连花丛十来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过,抱着美女的胴体,想着的却是夏乐儿那张娇颜,被那张脸一直盯着看,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奸夫,他怎么做得下去?
本来,他以为经过时间与空间的转变,他会很快地把那个女人忘记,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他的人出去玩了,他的灵魂却一直还在加勒比海,在伦敦,在只有她的时空里飘浮。
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窝囊,但是,也只能嘴巴上不承认而已,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没用?”葛曼眨眨眼。哇,没用耶,天下红雨了!看到老友为情所苦的模样,真是真是爽啊!这就叫报应,哈。
“是,你想笑就笑好了,得内伤我不付医药费。”啧,老男人了还装什么可爱啊!
“严子钧……”
“干什么?”竟连名带姓叫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