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懵懂不解他这话的含意,便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刺破她的身体,逼得她霎时丧失所有思考的能力,惟有疼痛却快乐地惊叫起来。
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瞧见一缕阳光洒在床头。
炭盆里的火早已灭了,她却不觉得冷,身边的男人用体温护着她,让这个冬季变成了春天。
“哎呀--”绿竺惊得倏地爬起来,“天、天已经亮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赫麟像是早就醒了,单手撑在床头,清明的目光里满是宠溺,低嘎的语调夹着暧昧的笑,“昨晚那么『累』当然得一觉睡到天亮。”
“呸,没个正经。”绿竺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脸蛋泛出一抹红。
“还好吗?”他吻着她的鼻尖,大掌探进被里,直达她敏感的地方,引得她一阵轻颤。
“什么……什么好不好的?”
“我是说--妳还好吗?”虎躯翻过来,压着她,轻轻柔柔地问:“有没有觉得很疼?”
“当然疼了……”她故意吓他,待看到他紧张的表情,随即莞尔,“一点点疼。”
“捣蛋的小家伙!”他装出很凶的样子,搔她的腋下,直搔得她发痒求饶,-快说实话!”
“什么实话?”绿竺大笑着左避右闪。
咬着她的耳朵,他问:“我好不好?”
“你就没有正经话了?”她啐了他一口。
“不说我就不饶妳!”大掌继续“威胁”她。
“表……表哥,不要啦,求你啦……”绿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点了点头,“你……你当然好。”
这个“好”字刚落音,便有两片炽热的唇再次含住她,昨夜的激情重新燃起,屋里满是两人的喘息之声。
“嗯……不行,”绿竺似乎想到什么,推了推快要嵌入她的男子,“昨晚一夜未归,家里人一定急坏了……答应了今天要陪娘亲到庵里进香的,我可不能再失踪了。”
赫麟满是依依不舍,但想到她初经人事,不能太累着了她,只得暂且作罢。
抱着她软柔的身子,他又从头到脚轻啄了遏,这才道:“来,我替妳穿衣。”
绿竺点了点头,由他摆布。闭着眼睛,感受到他的手像音符一般,一弹一跳,轻轻地系着她胸前的扣子,而后飞掠过她的肚脐,缠绕她腰上的裙带……当然,他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的,有时候,情不自禁的,在手掌停留处,他微颤地附上自己的唇吻。
却没料到他身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贝勒,原来还真会做这些替女儿家梳洗打扮的事情,绿竺心中一阵甜蜜之余,又感到一阵酸。
“怎么了?”赫麟发现了她不对劲的表情。
“你以前……也帮别人做过这些事吧?”她模着他帮忙编结的辫子,小嘴微翘着。
“呵呵,妳怎么看得出来?”
“是谁这么好福气?”脸色一沉,酸酸的味道涌上心头。
“从前央求海棠院的姊姊陪我作画的时候,她们常常戏弄我,要我替她们梳头。”
“只是梳头而已吗?”绿竺瞪着镜中的他,“我觉得你替人家穿衣服的动作也满……熟练的。”
“穿衣这么简单的事谁不会?还用得着练习?”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喂喂喂,别再问了,再问下去,我会以为妳在吃醋哦!”
“呸,你想得美!”她不由得笑逐颜开,朝他吐了吐舌头。
两又嬉闹了一阵,终于收拾完毕,手牵手地走出这座弃园。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梅花的香气,他俩东张西望,寻找香气的来源处,终于,在墙角边发现一株新开的梅树。
赫麟虽有武功在身,但素来不喜在人前卖弄,这会儿却不知怎么了,突然兴致大发,一个飞身窜上树梢,摘下几朵小小的花儿,零星地插到绿竺的发问。
哀了抚双鬓,她无言地笑着,瞧见他直呆呆盯着自己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奔出了院门。
“呵,突然好想吃芝麻豆花。”她指着路边卖早点的小摊,“可惜以前那个卖芝麻豆花的老公公许久不见了。”
“妳想吃?”赫麟紧跟上来,重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走丢似的。
“嗯,”她点点头,“记得小时候来你们家玩,总央求姨妈派人买那豆花给我,偏偏赫鳞最可恶,老爱跟我抢!有一次,还把一大碗豆花全打翻了,弄得谁也没吃成!”
“我怎么不记得了?”赫麟忍俊不住。
“你那时候天天用功读书,哪会在意这些小事?”想到那些回忆,她鼻子哼了哼,“等着瞧吧,等我做了赫麟的嫂子,一定要好好整整他!”
“整他?”赫麟哈哈大笑。
“嗯,一定要整到他跪地求饶,向我赔礼道歉才行!”绿竺眼珠子转动寻思着,“不,一定要他买一大碗芝麻豆花赔我!”
“想吃那玩意还不容易?”他低声道:“我知道那老公公搬到哪里去了,只要……只要妳肯今晚再来,我一定买给妳。”
“陪娘亲去烧香,不知回不回得来。”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双颊又红了,“有时候,她会要我陪她在庵里住下。”
“找个借口溜回来,我等妳。”他整了整她的衣领,双眉一敛,褪去嘻笑的表情,“今晚我还有事要告诉妳。”
“什么事?”她诧异地抬头。
“到时候妳就知道了。”
是该把真相对她道明的时候了,如果再隐瞒,他就太坏了。
他的烙印已经熨进她的身体,就算知道真相,她也不会对他那么绝情了吧?
昨夜,他清楚地记得,她在他身下迷醉吟哦的模样……她抚模着他的脸庞,痴痴地望着他,将玉指伸进他的口中,供他吮吸……她还学着他的样子,回吻他,吻他胸前结实的肌肉,吻他敏感颤动的地带……
他觉得,她是真心爱他的--爱他的身体,爱他这个人,并非因为他借用了大哥的名字。
总之,有了昨夜的记忆,他便如同有了个保证,让他有勇气对她坦白。
回到家中,见了娘亲,绿竺结结巴巴地谎报自己彻夜不归的原因,只说是因为喝了点酒,姨妈心疼她,便留她住下。
董夫人笑了笑也不追究,吩咐丫鬟伺候她用了早膳,便带她往香山去。
山上有座小小的尼姑庵,虽下显眼,但香火极旺,是董夫人多年来修身养性的地方,时常到此吃斋拜佛,与师太谈天说法。
绿竺陪在一旁,整日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天快黑了,心中一阵高兴,以为马上可以走人,谁料娘亲竟忽然对她说:“天像是又要下雪了,山路不易走,咱们在这儿住几日,如何?”
“住这儿?”表哥还在小屋里等着呢,她若住下,他肯定彻夜难眠。
“怎么,不愿意陪娘?”董夫人似笑非笑地问。
“我……”难以启齿的原因,叫她如何回答?
“好了,我也知道,叫你们年轻人住在庵里,是太过乏味了些,”董夫人宽容地挥挥手,“带上你的丫鬟回去吧,告诉妳爹,我自个儿在这儿住几天。”
“那……我先回去,明日再上山陪娘!”绿竺不由得笑逐颜开。
“妳少哄我,不想来就不必来了。”董夫人戳戳女儿的眉心,“我知道妳一刻也离不开妳表哥!”
“我哪有!”努努嘴,她害羞地不肯承认,脚下却迈着轻快的步子,蹦蹦跳跳往门外去。
只见空中果然又有雪花飘了下来,衬着山间幽静景色,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