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绣仪今天会步上错道,他也有责任。
“绣仪,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他叫傅砚玺……他好像曾是奇阵山的一员,师父应该认识他……咳咳……”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呈现死白,离死期不远了。“圣玉……我已经快死了,我做的错事太多……我无颜回去……让我死在这儿吧……”
“绣仪,妳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事情,没有人会再怪妳,让我带妳回去。”
“不!求求你给我最后的尊严……”鲜少流泪的绣仪,落下两行清泪。
看了绣仪最后一眼,他黯然走出山洞。
山洞外,疾风吹落枯叶,无声奏起感叹挽歌,送别一个走错路的英才。
逸蝶的罪名被洗清,顺利地获得释放。
齐广知道他们极想回皇宫成亲,也不多加挽留,任由他们乘坐马车离开。
马车里,湛圣玉和逸蝶并肩坐在一起。
他拨开逸蝶的刘海。
“蝶儿,妳瘦了不少,这段日子真是难为妳了。”他要好好养胖她,以补偿他的失责。
“这段日子你奔波不停,你也很累啊,回去之后蝶儿要交代御厨好好帮你补,啊……不,蝶儿要亲自要帮你补!”
她笑起来,两个酒窝很可爱。
他欺身亲吻她的唇一下。
“这样就能把我补得很有元气了。”
“嘻……嘻……”她的小脸浮现两片嫣红。“那蝶儿也要!”
这次换她吻他的唇,但她不是轻轻吻,而是轻轻咬,咬得他的唇有齿痕。
“蝶儿,妳咬我,那我也要咬回去。”他在她光滑细致的雪颈上轻轻囓咬,留下一个红痕。
她按着刚才被他咬过的颈子,嘟着嘴说:“好痒喔--”
“以后我每天都要咬妳。”他爱溺地揉揉她的头。
“那我也要每天咬你。”她抓起他的手指头,往口中一放。
湛圣玉立刻缩回手。
“妳还真的咬我啊。”力道不轻,而且十指连心,他被咬得挺痛的。
“人家又没有骗你……”她娇嗔地轻打他一下。
他抓住她的双手,深深亲吻她女敕白如瓷的小手。
“蝶儿,妳的手好美。”像珍贵的白瓷,令人想捧在手心上。
其实蝶儿也像只白玉蝶,谁看了都想把她捧在手心上。想起自己过去对她的拒绝,再比较现今的深爱,让他会心一笑。
之前信誓旦旦不爱的人,现今成了他最想保护的人,好妙的转变。
“圣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缩回手,欲言又止。
“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回去成亲了,你……会跟我留在京城吗?”
她知道他生性低调,不喜欢当个众所瞩目的驸马爷,也不喜欢京城的华丽喧嚣,可是她不想离开家人和皇宫太远。
“当然会。”体谅她的思亲情怀,他便顺她的意。
“圣玉,谢谢你。”她紧紧拥住他。“我会叫父皇把驸马府盖在清幽一点的地方,让你能好好修炼道法。”
正当他们俩在浓情蜜意时,马车突然深陷,左右摇晃。
“啊!”她吓得紧紧搂住他。
“蝶儿,别怕,我先下去看看。”
他打开车门,发现车轮陷入一个大窟窿里,假扮成车夫的护卫刚好过来。
“湛祭司,马车陷进去了,好像不太容易弄出来。”
“这不是问题,让我来吧。”
“嘶--”
前方的马儿突然不断狂叫,两个男人先丢下马车的问题,转去看狂叫的马。
那匹马不知怎么了,一直想举起前蹄,湛圣玉见状先进去马车。
“蝶儿,这匹马有点问题,妳先下来。”
逸蝶依言下了马车。
湛圣玉又说:“我担心这匹马会起狂性,妳先到车后,以免等会儿有什么异变被牠撞到了。”
“好,可是你也要小心喔。”她乖乖地躲到马车后面。
湛圣玉和护街仔细研究那匹马,发现马儿的左前蹄有一根细小的银针,想必是让牠狂叫的主因。
湛圣玉小心地拔出那根银针,再拿出身上的金创药为牠涂抹伤口。
“湛祭司,你真是与众不同,不但不摆架子,而且亲身为马儿上药。”
“你过奖了。”他生性就是如此。“我去后面把车轮弄出窟窿。”
他走到后面,赫然发现逸蝶不见了!绕了一周,连马车里面都找过了,却怎么都找到逸蝶。
“糟了,逸蝶会跑去哪儿了?”荒山野岭的,逸蝶会跑去哪儿?
“湛祭司!”护卫大喊。
他冲到前面,看到地上插了一块木牌,他拔出半截在土里的木牌,木牌上刻了四个字:阮风困蝶。
“上面写了什么?”护卫见湛圣玉的神情不太对劲,大概也猜出几分。
“这上面写着阮风困蝶,我得去阮风堑救出逸蝶。”
“啊,是谁将公主抓走的……好可怕……”他们两个也在原地,居然都没发现,掳走公主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最令他害怕的是,皇上要他保护公主,但公主却公然被掳走,这次完了。
“此人也没什么,只是利用很多事情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才能带走逸蝶。”究竟是谁带走的,他现在还没有人选。
对方掳走逸蝶,摆明就是针对他,但他没有和任何人结仇。
“湛祭司,属下想和你一同到阮风堑救九公主。”
“不,此行极危险,你先回皇宫吧。”
“湛祭司,若是只有属下一人回去,皇上会降罪……请你让属下和你一同去!”
“好吧,我们走。”
阮风堑繁叶纷飞,片片是细针长叶,显得尖酸刻薄。渺无气息的地方,连虫鸟飞兽都难见了,遑论能找到逸蝶或掳走她的人。
湛圣玉一踏上这里的土地,就感受到一阵微弱却强大的气流,横贯成难以察觉的无形阵法,他惊觉自己踏进陷阱了。
“走!”
护卫还来不及反应,湛圣玉就抓住他向后飞奔。就在同时,数百道无形的如针细流朝他们直射而来,湛圣玉眼见两人的速度太慢,索性一掌将护卫送出阵法,独自抵挡数百道针流。
在施过术法的阮风堑里,他的法力明显被削弱,三根针流射穿他的肩。
“啊!”不只是痛,而且细流夹带电波,电得他的手很麻。左手暂时失去作用,只剩下右手孤军奋战。
“哈哈哈--”狂傲的笑声,伴随两道纤细的人影飘出。
“大师兄,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狼狈。”说话的人正是舞依离,她身边的逸蝶被韧性极强的牛筋捆绑双手,面容憔悴。
“蝶儿!”
见他心爱的人遭受另一种劫难,他的心又揪痛,忘了左手的痛。
“圣玉……你怎么了?”他的左手淌着血,袖子焦了三个洞,很像受伤。
“小贱人,死头临头还在卿卿我我!”舞依离高举右手,朝逸蝶的小脸掴去。
她的小脸被打出五指印,嘴角淌出血丝。
“舞依离!”眼见最爱的人被当面折磨,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妳要是敢再对蝶儿动手,我一定将妳碎尸万段!”
“呵呵,她还在我的手上,而且在这里你是无法伤得了我。”她不甘地说:“圣玉,我和绣仪一样都很喜欢你,可是你偏偏要去选一个处处不如我们的小丫头……没关系,谁要当我的情敌,我就要杀谁……先是绣仪,再来就是她!”
“妳说什么?绣仪是妳杀的?”
“我很聪明吧,我和砚玺一同设计她,不但得到伏众令,而且砚玺的伤也恢复了。杀了小贱人和你后,我和砚玺就会去杀齐广那个老家伙!”
“掌门是妳的师父,妳居然如此大逆不道!”突然,他体内一阵热血翻腾,想必是这里的术法开始侵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