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救她的“医生”,更是获得了宝家人的协助。
她锁窗,家里的人就帮他开大门;她锁房,他们就将房间钥匙给了他。
宝铃铃对此更加火大。难道那个人消失的七年,将家里的人都给收买了不成?
连宝扬都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我觉得你和律也在一起时,比较有生气。”
生气?没错!她不只是生气!而且快气炸了!
下班一步出公司,看见那个又不请自来的男人,她满肚子的火就像火山要爆发前的岩浆,咕噜咕噜地开始狂冒。
“下班了?”周律也一见到她出来,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迎接。
他就倚在一辆黑色休旅车旁,高大精壮的身影和俊美优秀的外形吸引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自从他搬回来的那天起,不知道从家里哪个人那里得知她的行程表后,完全照表操课。接送她上下班、出现在她家饭桌,每晚也一定准时到她房里报到,就好像这七年都没消失过一样,还更加无孔不入!
他到底想干什么?
“浪费油。”她嘟囔,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就提着公事包往另一个方向走。
“不会。”他笑,大脚没跨几步,马上跟上了她。
这两个礼拜来,她从未上过他的车,可是他却十足有耐性的不肯放弃,早上就跟着她到公车站牌,等她上车后,再开车跟在后面到她公司,下班时,一样在外头等她,又陪她走到公车站牌,等她上车后,再走回她公司开车回家。
“铃铃,我今天过去你家吃饭哦。”他陪在她一旁等公车,不管女主角理不理他,迳自报告。
丙然,没反应。
“好久没吃到你煮的菜了。”他继续自言自语。
等公车的人全都在注意他们两人。
俊男美女本来就特别引人注目,再加上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让许多连续剧爱好者,忍不住猜测起两人背后的故事。
这男主角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女主角的事!
“你车子来了,我先帮你把包包带回家,等会见。”他趁她要上车时,直接抢过她手上颇有重量的公事包,在她的怒瞪之下离去。
每回都没载到人,载个包包也好。
在公车上,少了公事包的宝铃铃手上轻松了些,可是秀眉却没舒展过。
她知道自己在抗议,却不晓得在抗议什么?
知道他这七年多来都有和其他人联络,独独少了她时,她气疯了!一股莫名的烦闷一直梗在胸口。
一直以来,两家的小孩就她和律也最为亲近,几乎天天相处,她熟悉他、习惯他,尤其是高中最后那段时期,更是觉得两人感情特别要好。没想到他竟不告而别,而且独独不和她联络!他们之前那么要好是怎样?假的吗?亏她前几年还那么想他,她气死了自己单方面的一头热!
可令她搞不懂的是,他既然都能消失七年不联络,为何一回来又只黏着她,这段时间的音讯全无,不就代表在他心中,她不重要吗?
自己在他心中不重要的这念头一浮现,她胸口又狠狠一揪。
那么多年了,她还是搞不懂,这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眉头紧锁的回到家,一进门那让她烦闷的笑脸果然又迎了上来。
“铃铃。”周律也就坐在客厅内,和宝家男主人宝翔一同看电视。
“我回来了。”她淡淡的道,没看他一眼,迳自上楼。
而她前脚一上楼,他后脚就跟了上来。
“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他倚在门口问。
她没回应,扫了已经安然躺在电脑椅上的公事包一眼,走向衣柜拿了换洗衣物后,全抱进浴室。
而周律也在她走向衣柜时,也同时进了房间,走到矮桌旁坐下,打开他放在矮桌上的笔记型电脑,一切的动作都如此自然,仿佛这里也是他的房间一样。
宝铃铃在浴室里拿着浴球大力的刷。
可恶——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他来、随便他走?看他在房里待得多自在,好像她有没有理他都没差,他以为他是这间房间的主人呀?
可恶——他到底想干么?
我刷死你!刷死你……可恶!
疯狂的将身上每寸肌肤刷到微微泛红,她才终于罢休。
头上顶着浴巾走出浴室,一坐到床边,一双大手就采了上来。
“走开!”她伸手和他抢浴巾。
“不要。”他无赖的说着,一边紧抓着手中的浴巾不放。
想当然,力量的悬殊,胜负马上揭晓。
“你——”她咬着下唇,想抗议,却又不想开口。
“我喜欢帮你擦头发。”他知道她还在抗战,自动接话。
闻言,宝铃铃硬是压下心中一小撮异样的感觉,气闷的想起身离开。
可是周律也反应更快,竟像无尾熊一般坐在她身后,以两脚包围住她,压制她的大腿,让她无法起身。
她转过头瞪他。
“擦干就放开你。”不理会她的怒瞪,他继续擦着她的头发。
于是宝铃铃只能任由一把火在胸口烧。
她知道自己该反抗、该挣扎,可是偏偏身体却比理智先投降。她的身体明显表现出对这气息的眷恋,可理智却喊着要她赶快离开。
真是见鬼了!他们两个之间,为什么会让她产生眷恋?
短短两个礼拜,她就快被搞到精神分裂了!
“好了。”大功告成,他依言离开了她身后。
瞬间感到身子一怔,她站起身,想压下心中那股微微的空虚感。
“今天伯母煮了三杯鸡、炒菠菜、蛤蜊丝瓜、炸豆腐、味噌鱼汤。”他把浴巾物归原位,一边解说今天的菜色。“都是你喜欢吃的。”说着,对她伸出手,打算引领她下楼。
瞪着伸到她眼前的黝黑大手,她……她……可恶……她居然想回应!
幸好这回理智战胜了,宝铃铃别过头像骄傲的女王,率先走下楼。
饭厅内已空无一人,宝家向来是先到先吃,没人在意长者必须先入座,或全员到齐才能开动等问题,只是最后一位吃完的人得收拾善后。
反常的,今天宝扬竟没成为最后一个。
饭桌上一男一女静静的用完餐,餐后的洗碗大任,当然又被手脚较快的那个人抢去。手短抢输人的,只好愤愤不平的拿着抹布控擦擦桌子就功成告退,继续上演眼不见为净的戏码。
“周家三少跑到我们家洗碗做啥?”宝扬倚着厨房口,专程来找人抬杠。
“当男佣。你一小时要算我多少?”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周律也继续冲洗餐具上的泡沫。
“啧啧,这问题可难倒我了。”他状似认真的思考。
“你来消遣我的?”懒得再打哈哈,他直接问。
消遣?他可不想死在律也的拳头下。
“你干么不直接讲清楚?”
看了这半个月来的战况,自家大姐死也不肯认输,律也也是依然故我的黏在她身后,真搞不懂他干么不干脆解释清楚说,七年前他的离开,完全是一场赌注。
“在赌。”
“不都赌完了?”宝扬一头雾水。
“还没。”他将最后一个碗放进旁边的水篮,“跟自己赌。”
“……你病得比我姐严重。”闻言,宝扬摇头。
在周家三兄弟间,就数律也最没耐性、脾气最糟,可只要一遇上自家大姐,黑的都能变白的,正的也能变反的,人格双重得有够彻底!
“没得医了。”他自我调侃。
“你自找的。”真是自虐。
“我知道。”边讲,周律也将洗好的碗盘移往烘碗机。
“你不会哪天疯掉吧?”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看得他心惊胆跳。
他冷冷的回,“关你屁事。”面对铃铃以外的人,他的耐性向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