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隐忍住即将爆笑的声音,点了点头请她入座。
“谢谢!你真好。”扬舞将裙子稍微平压地坐进车内。
“回去?”老马征询着老板的意思。
骆飞铁青着一张脸,“你看她这样儿,还能去哪里!”
老马撇嘴笑着点头,“是。”
扬舞却不安静地发表意见,“为了感谢你不开除我,我请你吃消夜。”
“这个模样?”骆飞挑着眉瞅着她。
“Whynot?”
她的英文腔调出奇的好,反倒激起他的兴趣,“你真的读过大学?”
“而且还是T大企管系。”扬舞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说着。
他却在她青春的脸上不住地逡巡着。
“去或是不去?”扬舞打断他的思路。
“怎么去?你这个……?”
“你车后有没有球鞋。”扬舞想也不想地问着。
“有!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回视着她。
“你没看过那些美国电影中的富豪之家,车后面多半会放高尔夫球的球具和球鞋。”
“谢谢你将我视为富豪。”
“不然怎么花高价请我当你的女伴?”
“我已经后悔了。”
“来不及了!你已付费。吃还是不吃?”扬舞又抬高她的下巴。
“你的『玉足』穿几号?”他瞥了一眼她的脚儿,笑了。那细白的脚趾涂上蔻丹后,显得十分诱人。
他相信真正的美人,脚趾应该没有一丝厚茧!而且模起来细柔,看起来光滑!
眼前这双在玻璃丝袜下的玉足,的确是美人所有的。
他的冥想,再次被打断,扬舞扬声催问:“我的脚,和你吃不吃消夜是两回事!你到底去不去?”
“当然有关系,你要穿我的鞋,总得合脚吧?我可不想再抱你了,你好重!”他故意糗着她。
“安啦!只要是平底鞋,size大小对我影响不大。放心,我可以穿著它从士林夜市的起点走到尽头,而且还可以顺道去阳明山后山观星呢!”
“原来你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下面的活动啦?”骆飞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女孩。
“YesorNo?”扬舞重新操着她那一口漂亮的英文,看着身边这个既俊又酷的男人。
这一对眼,再次引发她无限的感慨——上天好残忍!为什么要提早带走他?
第四章
阳明山后出的风,沁凉地拂在扬舞的脸上,她身着一袭长礼服,足下却踏了一双大号的高尔夫球鞋,样子显得十分突兀,但却丝毫不损她的游兴。
“你常来这里吗?”骆飞惊异地看着穿著大球鞋的扬舞,俐落地往小土坡一跃。
“是啊!我常和同学来这里夜游。你不知道哦,我们常看见许多情侣在这里『打波』!敝肉麻的!看得大伙呼吸急促,索性就捣蛋。”扬舞站在高处看着身处平地的骆飞,一只手还撩拨着已散开的长发。
透过微弱的光线,她的侧影煞是好看,骆飞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兀自说着:“这不大道德吧!破坏别人的好事。”
“啊炳!那时谁会想这么多!”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完全没有意识到渐渐窜升而出的神秘气氛。她贪婪地吸吮着沁凉的冬风。
他在一旁俊愣愣地凝视着她,不由地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越来越靠近她的发梢。
“你呢?大学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她们长得怎么样?长发还是短发?你们有没有『那个』?”扬舞就像每一个老朋友般自然的攀谈着。
骆飞的唇已触及扬舞的长发,一股清淡的神秘馨香飘入鼻端,使他忘情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扬舞条地侧过脸,一个不小心,两片唇不期然地擦揉而过。
骆飞高张的,霍热板提至更高点……,扬舞却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知道两片唇交会竟会如此的撼动!她张大了双眸,好奇地继续着方纔的话题——“我……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骆飞仍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你大学喜欢做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她们……她们美吗?还有——”她又重复了一遍。
“等一等,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他抗议着,唇瓣不自觉地又挪近扬舞无意闪开的脸蛋。
“那就一样一样说好了。”扬舞这时也察觉他俩无法控制的骚动,正在逐步地蔓开。
“她们都很美,有漂亮的长发,而且出身良好,温柔又听话。”他的唇更靠近她了,像是呓语般地温吐着他的气息。
鼻子过敏的扬舞,立刻感到一阵搔痒,快速地捏揉着鼻端,“好痒!”
“你也感觉到了?”他以为她被这股浓得化不开的气氛鼓动着,而产生搔痒。
“这么靠近,它当然会感觉到。”
“它?什么它?”骆飞顿时察觉她的话有问题。
“鼻子啊!我的鼻子过敏,你这么靠近我说话,当然会痒啊!”扬舞回视这个几乎要当场昏倒的男人。
“老天啊!你到底懂不懂?”他大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懂什么?”扬舞眨动着一点儿也不明白的目光,一剎那似乎又有点明白,她想起以前恶作剧的记忆……难道他想吻我?扬舞羞怯地笑了,低下头揪扯着身上的衣服。
骆飞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好奇——难道她忽然开窍了?
扬舞瞬时抬头,却又顶上正往下看的骆飞唇瓣,交会的震颤,再次传遍两人的心灵与身躯。
扬舞双颊赧红地笑着,“你想吻我吧?”
这一回轮到骆飞怔住了!他真的被她突然开窍的大脑给“惊住”了!他笑得很诡异,目光炯炯地蛊惑着说:“你希望吗?”
“我——?”她回答不出来,二十余年来,她一向珍惜自己的初吻,却又不愿意永远不明白被吻的滋味。
在期望初吻,又害怕失落的情况,扬舞的头,一会儿摇摆拒绝,一会儿又不住地挣扎着点头。
“你在做什么?又点头、又摇头的。一个吻对你来说,这么难吗?”骆飞故作受伤的模样糗逗着扬舞。
他相信,许多女人不但愿意向他献吻,还愿意献身呢!这个傻女人,却像具蜡像,不解风情。凭良心说,这点的确令他有些不能平衡。
“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吻。”扬舞娇憨地盯着他瞧。
这下子骆飞的心可是大大的受伤了!
看到他的脸白一阵、青一阵的,扬舞动了恻隐之心,“好吧!”她的双手冷不防的一把抓住斑她几近一个头的骆飞,“啧!”的一声,印在他的额头上方,“给我老板一个吻!这可是无价之宝哦!”
她实在不忍让临终之前的病人失望。
“这是给病人的吻!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吻!”骆飞可不希罕扬舞的“额头上的无价宝”,他要的是男人对女人的缠绵之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脑筋始终少了一根筋的女人动了念?但他就是想在这一刻,享受属于男人与女人,也独属于他二人的亲密芳泽……。
骆飞牢牢地扣住身下柔软的扬舞,“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吻!”
扬舞惊愕地瞪大了晶亮的双瞳,无意识地半启着双唇,像是个邀请的动作……骆飞满意地邪笑着,“这才是我的好女孩!”他俯身准备吻她。
“铃……铃……”不知哪来的电话铃声,忽然破坏了骆飞刻意培养出来的气氛。
他低咒着,“是谁这么杀风景!”
扬舞顿时苏醒了泰半,像想起什么似的尴尬地笑着,迅速将脚下的皮包捡了起来,火速地打开——“我想是我的吧!”她的脸刷上了一片彩霞,慌乱地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