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妮转过脸,迷惑不解地看着他。她不敢相信自己。
“忌妒?你忌妒?忌妒鲍勃?”
“是的。挺傻的,是吗?”
“忌妒.”达妮真不敢相信。如果他真忌妒,是不是说明他很在乎她?真的在乎她?达妮·爱尔华斯?就是说她的背景对他毫无影响?她双臂绕着杰斯的脖子,使劲搂紧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杰斯大笑着也紧紧地搂住她,吻她,所有的一切——愤怒、伤害、忌妒、焦虑——一切的一切顷刻问都化解了。他们尽情地在淡淡的星光下欢娱。
失事现场
5月31日,下午2:00
达妮瞟了一眼杰斯,焦灼地蹙着眉头。他一直盯着那条小河,盯了近两个钟头。尽避他非常痛苦地瞒着她,她还是十分明了,他又准备从这走出去。
达妮咬着下唇,像被夹在一块大石头和一块坚硬的东西之间!她想回家。她知道鲍勃会为她担心得生病的。同时,她想呆下去。她寻思着,只有呆在这儿,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荒谷之中,她才会继续成为杰斯的女人。她每根神经都清楚,一旦他们回到休斯敦,杰斯·佛通不会再对她这样一个小酒吧歌手有什么兴趣的。
但如果回家能让杰斯高兴。他们也应该回家。她爬起身,向小河走去。
“杰斯?”
“什么?。噢!嘿!宝贝!我没听到你的声音。”杰斯用手臂绕着她的腰,将她拉到面前。“怎么啦?”
“你又准备从这儿走出去,是吗?”
杰斯往后一撤,盯着她看。他惊奇地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的?”
达妮耸耸肩。现在可不能告诉他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心有灵犀。在他准备回归文明的时候,她可不会给他额外的情感负担。
“你说得对!”他承认,“我想我们应该再试试。”
达妮哆嗦了一下.她和杰斯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几乎就要结束了。“你不是要再爬上那个悬崖吧?”
“不,这儿肯定还有别的出路。我们只好再找找看。”
“什么时候?”她问道。尽避心里明了,却又十分害怕那答案。
“明天。”
***
“达妮?”杰斯轻柔地吻着达妮的嘴唇,“醒醒,宝贝。”
“喂?”达妮睁开一只眼睛,除了昏暗一片之外,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又把头埋到枕头上。“天还黑着呢,走开!”
“来吧,宝贝,起来,我们该走了!”
“走?到哪儿?噢2”达妮打着哈欠,坐起身,然后又倒在枕头上。
“来吧,宝贝,快点儿!”杰斯将她身下的毛毯抽了出来,咯咯笑着。她咕哝着,跳了起来,握着小拳头,对着他。他希望也祈求她千万别丢掉她那股子脾气。要不然,她怎么会是
达妮呢!
“佛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宝贝。”
“不叫你……噢!”杰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只是特别不喜欢你对你认识的每个女人都叫的那种叫法!”
“啊!”杰斯说到顶了,“我想哪位女士表示出嫉妒的迹象来了。”
“佛通!”
“你可是唯一的一个,宝贝!”
“唯一的什么?”
“唯一的女人,我叫她宝贝的!”.
“噢!”
“怎么样?”
“滚你的蛋吧,佛通!”
“达妮?”
达妮一甩手。她怎么好解释她发火是因为他对她称呼宝贝。她不恼火。
“女人哪!”杰斯也有点被触怒了。“本想给她说点好听的,结果却让她发疯,我真不理解你——达妮·爱尔华斯!”
“也许你该理解这个!”达妮顽皮地一笑,奔向杰斯,将双臂锁住杰斯的脖子。她充满激情地深深吻着他。杰斯目瞪口呆。在他们之间,达妮以前可从来没主动要求抚爱,但他终于惊喜地看到了,并且执意要看看她能走得多远。但仅仅一会儿,他就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只有达妮才能创造出来的那种的旋涡之中。
达妮停下亲吻,睁开眼来。杰斯仍是双目紧锁。她看着他的双眼缓缓地张开。那清纯的灰色目光中扑朔迷离,充满了被唤醒的。达妮凝视着他的面孔,将他的一点一滴都埋到记忆深处。他还会再像这样看她吗?——如果会——是什么时候——等他们回到文明之后,他还会……
她几可肯定答案是否定的。眼下,她拒绝想及这些。她用不着为将来担心,或者去想这是她与杰斯最后一次亲近,相反,她会努力使这一次不同以往;让他无法将她忘怀。
无名地带,
6月2日,下午2:00
达妮愁眉苦脸地盯着石崖,这块块巨石挡住了出谷的去路,“你真的必须这样于吗?”
“我只能这样了!”杰斯面目冷峻,凄然一笑,“我们已经在谷内转过几圈了,这是唯一的可能。”
达妮望着这些小山似的巨石,她每望一次.就觉得这些巨石又见大一些。
呼——
“好了……”杰斯摘下帽子在腿上拍了一下,“我今天不干。我进攻以前将好好休息休息。”
呼——
“你想在那儿扎营吗?”达妮—指着一堆树叶,那是杰斯摔下来一周后放到那儿的。
呼——
“那可是个好地方,就和……那是什么?”他突然问道。
“什么是什么?·我不……”
呼——呼——呼——呼——呼——
“是直升机?伟大而仁慈的上帝,是一架直升机!”杰斯站起来,激动地僵在那儿。那架直升机现了出来,在他们上空盘旋着,像一只巨大的畸形的飞虫。
“我们得救了!宝贝!我们得救了!”杰斯抱起还没回过神采的达妮,旋转起来,一圈又一圈,并且不停地大笑。“我们得救了!”
达妮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突撕裂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杰斯。杰斯把它看成是新生,而她则把它看成是她的世界末日。
科罗拉多,丹佛6月2日,下午2:30”喂,伙计们,小声点儿,”托尼二边在无线电上插上转接头,一边示意安静,“再说一遍,彼特。”
“我说我们已经找到了佛通和那个姑娘。”彼特的声音异常兴奋,响亮而清晰地传了过来。“两人都还活着,而且情势挺好。大概两小时后我们就可进入ETA。”
彼特的话音刚落,马上是一片令人惊奇的死寂,继而又是混乱一片。这些疲惫不堪的观察员才意识到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熬夜加班已经结束了。
托尼兴奋地大叫起来,将耳机抛向空中,
榜兰就近倒在椅子中;鲍勃松了一口气,热诚地直嚷嚷:“谢天谢地:”
大家陆续安顿下来,紧接着平静的理性代替了疯狂的喜说。托尼拆下无线电;他的同伴则开始清理其余杂乱无章的东西。格兰已经计划在先,他抓过话筒,发出指令。杰斯已经找到了,也就得开始进行业务了。
***
丹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蹧杂?达妮在他们驶往旅馆的路上想着。即使是经过他们租来的轿车那紧闭的车窗的过滤,那种轧耳的城市噪声比起她所熟悉的荒野的静寂来好像要响几百倍。
她靠在座椅上,柔软的丝绒座垫舒适无比,空调开得恰到好处,温暖如春。如果他们想消遗还可以随意听所录音磁带。达妮有点惊叹这种奢华了。
杰斯俯身向前,喋喋不休地和坐在前排座上驾驶员身边的托尼交谈着什么。达妮可不知道他们所谈笑的人物和事件。他们一边谈着,还不时地爆出一阵大笑,有时互相挤眉弄眼,说着他们自己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