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谁能看懂她们!”杰斯对着死一般静寂的营地说道。她们总是像含羞草一样,碰一碰就躲起来,但又总是毫不防备,便总会感情受挫。瞧瞧达妮,她就是一幅绝好的失魂落魄,灰心气馁的图画。她双手插进上衣兜内,勾头绪肩,他从未看到过这个孤独而可怜的小泵娘这个样子。
“嘿,见鬼:”他看着她消失在小河转弯的地方,默默地说道。他忍受不了这一切;他举
手笨拙地抓到拐杖,举步维艰地站了起来。
在下游一百多码的地方,他赶上了她,她倚在一棵白杨树上,注视着毫无生气的落日,“达妮?”他的声音温柔动听。
“走开。”她哽咽着打了个呃。
“不,我不会让你一人这个样子。”
“我出来就是想一个人清静一下,佛通,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她用袖子擦了擦双眼。
“当然不明白,否则我就不会跟到这儿来了,怎么了,亲爱的?”杰斯边温柔地说着,边
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达妮挺直身子,“一点儿都没怎么,佛通,你也无能为力。把手拿开,别碰我。”
杰斯缩开了。“我没想到我的拥抱竟如此毫无趣味……等等,不,你不会的,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想惹我发火,然后忘掉你。这次没用的。什么事烦你了。亲爱的?”
“噢,没用了?”达妮用手戳着杰斯的胸脯,“你怎么会叫我亲爱的,哎?回答我,你……你……这个风流子!”
“风流子?”杰斯听到这个老掉牙的词大笑起来。“风流子,噢,亲爱的,”他嘿嘿不止,“你怎么会想起用这个词?”
达妮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他笑停了,她才问道,“你可知道风流子是什么意思,佛通?”
“我知不……等等,你在拐着弯骂我……”
“如果这双小鞋合适你的话,你就穿上吧!”她咕哝着转身离去。
“回来!”杰斯猛地拽住她的上臂,把她扳过来面对着他,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骂我?”
“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你结过婚的。”
“没有,我没结婚.”
“没有,瞒不住的——佛通。谁都知道你结了婚了。我在报纸上还看到过她的照片呢!”
“我没瞒你,达妮。我没结婚。”杰斯飞快地做了个双手合十,发誓说他是真的。“我是结过,”他一口气说道,不让达妮插进来,“但不太长。我离婚了。”
“你骗谁?佛通?我从来没听说过离婚的事。我可读过《名人》杂志的。”
“我曾千方百计不让它出声。”
“不出声!你没法让它那么毫无反应!”
“如果你肯出钱,肯定能。”
“不可能,你只在想法哄我。”
“我在什么?”杰斯皱着眉头眯着眼。
“你在想法骗我。让我相信你还是个光棍,而事实上你不是。没用的,你也知道,我也不是昨天刚生下的孩子。”
“为此我要谢天谢地了。”
“什么?”
“达妮……”杰斯顺手将她楼进怀中;手顺着脸额一直滑到脖后;将她紧紧地定在那儿。
“我在跟你说的都是事实。这桩离婚案十周前就已诉到圣加辛托郡里了。”
达妮被他的拥抱所诱惑。“那么报纸上干吗又说了那么多?”
“你听说过朱莉安诺·盖赛·佛通吗?”
“没有……”
“谁也不会听说的——除了我家里人。”
达妮盯着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是自由了?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没向他提出什么要求?
“达妮,”他低声说道,将她拉得更近。“达妮。”
达妮歪倒在杰斯的怀中,不知不觉之中闭上了眼睛。她终于屈服了。她被他所爱的男人拥着,真是一种幸福。
她爱他的一切——他深沉而富于磁性的声音,他看着她的那个样子。所有的幼稚和孩童般的天真,哪怕是有点荒谬绝伦,还有他的强劲,那种能让她感到舒适和安全的力量……甚至他那点火就爆的脾气。
她的双臂缠着他的脖子,将脸对着他。一阵颤抖扫过她的全身,从她的头皮直冲到她的脚趾。她的皮肤……噢,天哪:她的皮肤!是那样的敏感,她每时每刻都会变成一团火焰。
杰斯的手缠得更紧了,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拢在他的身上。“达妮,”他又低声说道。他的唇轻轻地摩着她的唇。
杰斯吻得越来越深入达妮娇喘吁吁。噢:这感觉真是令人飘飘欲仙,肯定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额头紧蹙。她的脑子一直清醒,肯定有什么不对,她应该能想起来。噢,对了,她和杰斯一直吵个不休,是对冤家呢。
为什么呢?”她明明想得到他却又傻乎乎地和他争个不休。这才是她的所属。趴在杰斯的怀中让她感到一生中第一次受到。她靠得更近了,胸脯紧贴着他。他也兴奋地申吟着,前胸一起一伏。一种纯情的满足感从她的一直传到她的大腿根。她以前肯定是疯狂地争过这一切,而这种感觉也确是美妙无比,真是恰到好处,真是……
无聊反常!
“色鬼!”她大叫一声将他推开,“畜生!”她叫得更响。杰斯目瞪口呆,他还沉浸在那种肉欲的迷朦之中。“性倒错!”这一次她是真的把他给推倒了。杰斯张开双臂,努力保持身体平衡。忘记了他脚踝上的伤。猛然站了起来,结果疼得他哇哇直叫。他骂了一句,跌坐在地上。这一跤摔得结结实实。
“你到底……?女人,你想杀了我。”
“不,但既然你提到了,这主意倒也不错。”
“不就是亲一下吗!”他说道,费劲地站起来。“等等!性倒错,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自己想吧!”她一阵风儿向营地路去。
“聪明,达妮,你太聪明了。”她一边分开茂密的草棵一边想。“离婚了,真的吗?不漏风声可能吗?说谎,说谎,都是甜言蜜语,一派谎言。他到底想骗我什么?”她哼哼着,用袖子擦了擦鼻涕。“任何一个男人都别想越过我的防线。”她将一枝往下垂的树枝推开,那根树枝马上反弹了回来,刮了她的脸。
达妮半路停了下来,抓住那根反弹回来的树枝。
杰斯越过了。
杰斯·佛通做到了其他男人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冲破了她的防线。幸运的是,她及时清醒过来,想起了那短暂的一闪即逝的销魂时刻。她真的是心醉神迷了。她听之任之,直到最后才头脑清醒下来。
“噢,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他。”她泪水涟涟,跪倒在地,接着嚎陶大哭。
第八章
杰斯举步向营地走去。他越走越急躁。便走一步骂一句。他的脚踝钻心地疼痛。不,他妈的!他受伤的脚踝痛得真他妈的钻心,不仅仅是脚踝,还有其他地方,他身上最柔弱的部位也在……达妮她……
他靠在一棵白杨树上,想着达妮所做的一切。她曾那么甜蜜地靠在他身上,他的体内至今仍在翻腾不已地燃烧。他的手不知不觉地模着胸脯。她那娇小而艳美的曾紧紧地挤着他坚实而粗犷的肌体。一想起这些他的大腿中,间就浮起一种肉欲的躁动。他申吟不已。
达妮·爱尔华斯将是他与之有纠葛的最后一位女人。她顽固执拗,又自以为是。她的那张大嘴在发火的时候可不是用来吃白饭的,而是用来和你争论不休的。另一方面,她那线条优美的嘴唇倒和他的嘴唇匹配得完美无缺。她看他的时候总是那么清纯而直接。这些都使他激动不已。她走起路来一扭一扭,让他真想模一模她那蛋子,然后再模模她那两条不可思议的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