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把我扔出去吗,托尼?”她甜甜地咕哝著,“你是不是也要干件正派的事再离开?”
“亲爱的老表;“他慢声慢气功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懂正派是什么意思。至于说我们之间到底谁离开,我想,你可以穿上衣服走,也可以不穿衣服,对我说来都—祥。”
“休想这么干,表兄。”
她将绸缎被单再拉下几寸,整个都露了出来,她坚挺。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浴室的内.用—种近乎侮辱的淡漠口吻拉长声说
道:“他也不会。如果我是你的话,”他双手交叉,抱臂胸前,继续说道,“在他出来之前我会离开。”
路易萨站在那儿,只有屈从,她已忘记自己还赤身。于是她开始穿上衣服。她的体
型保持得相当完美,但她的内心却已经麻木了。她甚至还没意识到她的最新汁划已经泡汤。而今晚偷偷溜迸杰斯的房间也就是准备孤注—掷,打算在她认为她能控制的这—层次来和他接触。
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她怒气冲冲,特别是我那至圣至爱的鬼丈夫!.
她并非从内心诅咒杰斯下地狱。她关心的只是他的钱。如果不是为了那可爱的几百万块钱,她也决不会浪费时间。
她还没意识到会令她更为恼火的事呢,那就是她把机会都押到了杰斯身上,或是押进他对她砌砌底底的淡漠之中。
她干吗要签到那婚前合约?德克萨斯属于公众的财产,她应该能……她资耸肩,继而穿上那双异常昂贵的透明的长统抹。这是她专为今晚而买的,希冀能增加腿上的魅力和诱惑。她应该想得多一点。
她直挺挺地站起来,任那条丝绸和花边套裙从头上滑下。他们婚后,她显得太愚蠢,但她应该吸取教训。如果她能将他拉回来——问题是何时才能把他拉回来——她应该更加小心才是。
路易萨抚弄著自己浑圆的臀部,把她那丝裙子拉拉直。她并不打算一直呆在家里,杰斯整天东奔西跑,她就得死水般一动不动?这不可能。有这么多女人跟在他身后并且吊在他身上,她们不舍跟她说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她需要证据。
下一次,她会考虑得更周到一点。她也永远不会犯这祥的错误而在杰斯的床上和他那些被称之为保镖的俗气的大块头交欢。她穿上鞋子,转向托尼。他带著—种挖苦的嘲弄,作了一个扫地的手势,将她恭送出门。这么毫无礼仪、毫无教养的蠢驴。等她牢牢地占据杰斯的生活之后,她会让他瞧瞧哪儿是门。
杰斯走出浴室,路易萨在他房内留下的唯一的痕迹只是那若有若无的鸦片味。他猛劲地撞开窗户。酷热及潮湿厚重得几乎触手可及。这使他想起了他的妻子。路易萨今晚玩弄这神把戏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他转过身来,背对著大开的窗口,冷阴阴地盯著卧床。托尼已经用—条新被单换下了那条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被单。他笑了笑,想起了他的表弟。然后爬上床。杰斯·怫通.这位超级明星,成千上百的人崇拜的偶像,脑袋还未沾上枕失,就呼呼大睡起来。
德克萨斯,休斯敦
4月8日,上午9:30
“嗨,厄尼,”达妮·爱尔华斯走到一个烟云弥漫的阴暗角落,坐到凳子上。她向酒巴侍应打著招呼。
“是达妮,”厄尼将手中用来揩吧台的布头扔到一边,舀了冰抉放迸高脚杯中,然后拿了一瓶桔汁,“这次要加点伏特加吗?”
这妮摇摇头说不要,笑嘻嘻地看著吧台后面这个矮小的黑人。每天晚上都是一样地例行公事。他询问,她拒绝。
那年轻的男人给她倒好桔汁,然后笑了笑,“总会有个晚上你会令我俩惊奇的。”
“不会的,厄尼。”她使劲摇头表示否定,她杯底朝天,渴极了似的喝著,同时,无意识地倾听著瓷器的碰撞声和人们窈窃交谈的低语声,时而爆发出一两声大笑——所有这些都是西格内特礼拜五晚上最正常的响声。她作为休斯敦加乐里亚地区私人夜总会的半个所有人有半年多了,闭上眼睛也能说出晚上是否井然有序。今晚,除了四号桌上抱怨一抉牛排烧挠得
“太女敕”之外,一切都平静如故。
“见到过鲍勃吧?”她饮干最后一滴桔汁后问道,“快该上去了。”
“他在办公室里。”.
“谢了,”达妮滑下凳子。
“和格兰.米歇尔在一起。”
“格兰.米歇尔?”达妮迅速转向厄尼。
“格兰.米歇尔在这干什么?”
“来揍我。”他耸耸肩,“干吗不去问他自己?”
“我就去。”
当她出了大厅向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她担心地直蹙眉头。杰斯·佛通的经纪人到西格内特来干什么?米歇尔就像他所代理的那个明星一样令人注目。他只经管杰斯·佛通,这在娱乐界已成共识。那么他来这儿干吗?他是不是想另攀新技,寻找别的代理人?一种无法言传的恐惧感袭遍她的全身。
鲍勃已经显得老态了,但他还是不服老。他的血压总在上升。他不能再在这条路上经受磨难。这就是他们用所有的积蓄合伙买下西格内特的原因,真见鬼!她非得见见格兰·米歇尔不可,然后再让他去和鲍勃谈。她连门也没敲就闯了进去。
“……你可以问达妮。”她进屋时,鲍勃正和客人说著。
“问我什么?”她说道,关上门,侧身斜靠在凉丝丝的木板门上。
“嗨,亲爱的,来见见格兰.米歇尔。”
“米歇尔先生,”达妮冷冰冰地朝这位业务上颇负盛名的经纪人打著招呼。眼下她可不管
他如何伟大。她上下打量著他,把他当作一个潜在的对手。她目光炯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问我什么?”她往里走去,又问道。
“爱尔华斯小姐,”格兰眼前是位天使般高挑匀称的女人,年约二十五六步。她身著演出服,是一件法国皱纱的宝石红的露背吊带裙,那裙子—圈一圈地盘在她那修长的腿上。鞋上斜系著一条红色的小皮线。
达妮ˉ头黑咖啡色的秀发,剪成了那种短短的奔放式,倒非常适合她的脸型;她一歪头,宝钻耳环就熠熠生光,她皮肤细腻,颧骨又高又宽。一双大大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几粒小雀斑零星地撒在鼻子上;嘴唇宽大而丰富,整个儿脸型就像是一幅画。
榜兰满意地点点头。尽避今晚来此之前,他已经查过这个姓爱尔华斯的女人的背景,但他只能根据一张广告照片来断定她的外表形象,而今他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孩的所有特征就跟杰斯所喜欢的那种女性恰恰相反,他们即使在—起呆上三天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杰斯绝不会去看她第二眼。
“问我什么?”达妮坐下来追问道。
“我正和鲍勃商量著呢,有人请杰斯到加拿大的加尔加利去看望一个生病的小孩。尽避他不让我们去作些广告,但渚如此类的事他常干。
“我明白了。”对达妮来说,这和她料想的消息毫不相干,因为她知道像杰斯这样的超级明星的确常去看望些病童什么的。“可是——?”
“你还记得奥利佛·简宁斯夫妇阳?”格兰插了进来。
“简宁斯?不记得。”达妮不耐烦地摇摇头。“要问我什——?”
“三年前。他们曾和你—同飞往迈阿密。”他又打断了她的话,就是那个排除了发动机故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