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玩竟儿!”西伦咒骂。
“怎么一回事?”亚利嘴咕挣扎,丹丝往小窗一瞄,倒吸一口气。
“什么?怎么了?”西伦跌跌撞撞扑到窗口,看见蓝天碧海上一艘白光闪耀的庞然大船拨地而起般的高耸在奥德赛之后。
“那是什么?”西伦怒吼,感到一阵不祥的兆头。
“你这可爱的梦想者,”丹丝哺前自语。“你做到了。”
“那是什么?”亚利觑着窗外,也这么问道。
“我们的救援者,爷爷!”丹丝的脸孔迸出光彩。“亚古诺号!铁汉来救我们了!”
“他们没有反应,先生!”打信号的水手向安里南船长报告。
“可恶!罢刚她似乎慢了下来,现在看这样子,她好像企图加速逃走。”里南咒迫。
“我们必须拦下她!”洛克的牙说。
“我们会的,除非船桅折断或风向改变”里南答道。“老天,谁相信铁汉会冒这么大的险!洛克,你会在波士顿造成大轰动,不。是整个东海岸,想想我们所过之处,别艘船上的那些目瞪口呆的人!”
可是洛克来不及回答他弟弟,他抓住望远镜喊道:“里南!一个女人……是阿丹!”
里南把望远镜抢过去对准奥德赛的甲板,一名白发白袍的男人持枪挟持一对男女,是丹丝和亚利!他们正在舵位,几个水手围在四周。
“他们似乎在威胁船长……”里南哺哺说:“哦,他们转向了,朝我们来了。”
“他们想撞我们。”’洛克咬牙道,心脏揪扭着“姓赖的一定以为我不敢应战。”他断然下令。“舵手,对准它的船首!”
水手犹豫着不敢动,望着船长。
“只要奥德赛不驶入风里,我们撞得倒它。”里南道。
“不错,”洛克的脸孔坚决得有如石雕。“撞倒它。”
两船如同斗牛场的公牛彼此朝对方冲去,奥德赛的船长嘶嚎,试图改变航向。“我们会翻船的,白痴!”
“不许动,听到没有!”赖牧师揪着丹丝,胁迫道。
“你会害死我们!她就快撞上来了,舵手,改变——”船长话未说完,西伦的枪口瞄准他开火,船长倒地,按着大腿申吟。
“爷爷,我们走!”丹丝趁这千钩一发之际把亚利往栏杆外一推,西伦扑上来,但丹丝已随爷爷翻过栏杆落海。
“大伙儿稳住!”
另一艘船上,里南大喝,瞬间,亚古诺号朝奥德赛冲撞而去,甲板上所有人全都东倒西歪,洛克攀住绳具,心痛如绞的看着桅断船裂的奥德赛,那感觉好似他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
他心中涌现另一波恐惧。“放救生筏!”他嘶喊,他撞毁了奥德赛,现在,丹丝何在?
海水出奇的温暖,丹丝脑海里浮出儿时荡漾在碧蓝大海好戏的情节,她不再惧怕,反而有如鱼得水的感觉。五六步外是亚利载沉载浮的头。“爷爷!”她把头伸出海面喊道,奋力向他游去,拉住他游开奥德赛。“我们没事了。”
“你看,丫头,”亚利喘道:“它沉下去了。”
丹丝极力回头一瞄。“我的天,西伦叔叔。”
那白影子站在栏杆边,双手高举向天,像在对夫祷告,随船缓缓下沉,其他水手都已上了救生筏,唯独他例外,浪涛将奥德赛吞没,赖西伦正如多年前企图夺走丹丝生命般的葬身大海,做了波臣。
丹丝感到一股沉重而痛苦的失落感,不是为了赖西伦,而是为了奥德赛。
“丹丝!”一艘白色小核靠近他们,有力的大手将她和亚利救上船。
她投身在洛克怀中吸咽。“哦,洛克,我好难过,奥德赛——”
“不要说了,丹丝。”他抚顺她水淋淋的头发,将她紧纳在臂弯。“你安全无恙就好了,今天会发生这样意外要怪只能怪我,我一生只担心一件事——像我父亲那样惨淡,成为笑柄,身败名裂,现在我也差不多了,奥德赛沉了,西风号烧了,亚古诺号看来也保不住了,我落得和我父亲当年一样,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丹丝猛咽着,对他摇头。
他唇角微微一扬”感觉没那么糟,我不是说从现在开始一切就会好转;但是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我们就能克服一切的,我不能失去你,公主,我爱你。”
她从心坎儿的欢喜上来,双眼泪光闪烁。“洛克,我也同样需要你。一切灾难都结束了,我不再感到无助和害怕,我回想起所有的真相,是你给我力量,让我变得完整的。”
另一艘救生筏飘荡而来。里南在船上对大哥喊道:“上帝,我很抱歉,洛克,我迫不得已只好弃船,亚古诺号不行了。”
“不能怪你,这是我的决定、”洛克把丹丝拥在身边“但是值得。”
里南到此方露脸一笑。“的确,多个妹妹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你知道了?”丹丝问。
“洛克告诉我的”
丹丝对大洲以爱的目光,伸手拉拉里南的手。“你相信吗?”
“他怎么会不狠们?”亚利搭腔,锐眼上下打量里南。“你真的和吉姆杨得酷似,愿他安息,这么说你不会不高兴吧?!’
“我过得一阵子才能适应。”
“爷爷——”丹丝不安的瞄着亚利和洛克。
“我先说吧。”亚利府清嗓门“我对你们两位相当感激,你们救了我和我家丹丝,老头子希望过去种种就此做个完结,我们全都蒙受了损失,但盼往后麦罗两家能够做出复仇之外更好的表现。”
“这样再好不过了,”洛克向亚利伸出手“丹丝的快乐正如我的快乐一样重要,我非常了解家庭和亲人在她心中的意义。”
亚利转向里南“我非常高兴我不但机孙女,还多了个孙子。”
里南点了点头,脸上的倦色被笑容取代。“是的,先生,我敢说对你而言是件希罕的事儿。”
“里南!”丹丝吃惊的喊道,但见亚利的嘴角露出微笑,她跟着哈哈大笑。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拉着亚利和里南的手,沉重但是心平气和的看着亚古诺号缓缓下沉。
尾声
“回来,小表”’
穿及膝短裤、戴草帽的男女圭女圭对妈咪甜甜一笑,拖着胖胖的小腿钻入长港码头的来宾中。
“洛克!”丹丝着急的对立于一旁,正和投资者闲聊的丈夫一喊。今天是麦罗公司最新一艘船的处女航启航典礼,码头上都是旧雨新知,洛克匆匆和客人说了两句,朝妻子手指的方向追着孩子去了。
他逮住女圭女圭,一把将他抱得老高,父子俩一起开怀大笑。丹丝忍不住微笑,这三年来铁汉变了不少,以前的他是不可能当庭追孩子、和孩子笑闹、父子之情溢于言表的。他变了,是丹丝让他改变的。他在工作上的态度依然认真、一丝不苟,但同时,他也是位最可爱的父亲和丈夫。三年来,虽在亚利的财力支援下,他们仍战战兢兢渡过不少难关,才能有今日的局面,洛克从三年前亚古诺号快航的经验中记取得失,不断研究改进,造出厂商争相订购的一流快船,竖起响亮的招牌。
“哇!”洛克扛着咯咯笑的孩子回到丹丝身边。
“好个小顽皮鬼,向妈咪说对不起。”
可是小女圭女圭却解特用头外渐行渐远的新船,大叫,“迪!”
“对了,小可爱,向里南叔叔摆手再见。”丹丝道。
“迪!”小女圭女圭指着大船,拼命吵。“迪!”一张小下巴和父亲相同的线条。
洛克大笑。“哦,不成不成,你现在还不能上船邀游四海,以后才行。”
“洛克,别这么小就这样教他,里南刚出港我就已经在想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