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你不知道?”爱儿不安的问。
“告诉我。”丹丝以沙哑的声音要求。
“传说他们……有恋情,丽莎比诺奇年轻甚多,据闻是生意的关系把她和你父亲吉姆安排在一起的,但这并没有证据!排闻毁了两名无辜者的生活,为宇过个缘故。你父亲吉姆才会离乡背井,远赴太平洋,夫罗两家失和后,丽莎不堪谣言的折磨,不久也一病不起,抛下丈夫和二名稚龄的儿子,不过这些都只是无稽之谈罢了,不足为信。”
“你错了。”丹丝发着抖说,把她的银坠子拉出来。
“爱儿接过银坠子。“这是——”
“不错,”丹丝点头。“我爷爷说他不认识这女人,”她指着上面的肖像,猛咽了咽。“但她就是麦丽莎,洛克的母亲,对不对?”
爱儿显得非常不安。“她们的确很像,不过也不能因此速下结论……”
“这坠子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是传家之物,里南却镶上别人老婆的肖像,”丹丝的面色变得僵硬。“如果传言不实,为什么我父亲会把麦丽莎的相片迢迢带到海外?”
罗府安静的仁立黄昏的霞光下,像头蛰伏的灰猫,等候主人的返家。丹丝独自坐在爷爷豪华的书房里,出神的望着高挂在桌前那幅她父亲的肖像画。
罗吉姆真的是个偷别人老婆的男人吗?一个无赖,一个公子?或者他只是像爷爷所说,是个在个性上有弱点的人?也许他是真心爱着麦丽莎的,可是他的激情却只招来了悲剧、仇恨和报复。
他之所以远渡重洋,应该是一种自我放逐,藉此洗刷自己的罪恶,在森威治岛上,他却又碰上了丹丝的母亲。
“娜卡莎。”丹丝轻唤。
她只知道母亲的名字,其余一无所知,她出生不过两年,母亲就去世了。如今丹丝怀疑她们母女两人对吉姆究竟有什么意义,不知她们是否只是他生命中的代替品?
丹丝痛心的闭上眼睛,或许这就是她对父亲这么没有印象的缘故,或许他根本从来没有在乎或爱过她,也不关心孤苦伶什的她如何生存下去。
丹丝把肩上的技巾拉紧。可恶,她并不需要吉姆,她独力杀了与她为难的人,并且逃走她绝不再让自己处干脆弱无助、仰人鼻息的境地,为了保住自己,她不相信、不效忠也不爱任何人,她将长此生活。
“她人呢?”
丹丝忽然听见楼下大门敞开,脚步声纷沓的声音,是亚利和怒基下班回来了,仆人在哺哺回声,不久,怒基上了楼,大声质问。
丹丝皱眉回头望着房门,脚步声来到门前。
“妈的,我打赌那丫头逃了,叔叔!清点您的财物。”房门被打开,怒基的声音传了进来。
“冷静,小子,”亚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会——谁?丹丝吗?”
“是的,亚利。”丹丝站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找到她了,怒基!”亚利喊道,踱入门里。“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梅姬,来把灯点了。”
梅姬立刻来了。
“我就知道,”怒基随后也步入门里。“她正在翻找你的文件,亚利叔叔。”
丹丝愣愣的眨了眨眼,怒基对她的敌意令她吃惊,她还以为她的致歉奏效了呢。她叹口气,不明白自己又触怒了表兄什么。
“没有这回事,怒基,”丹丝疲倦的说:“你自己来看,我什么也没碰。”
“怕是来不及碰吧,你一下午跑到哪儿去了?”
丹丝迷惑的望望亚利,又望望怒基。“我到费小姐的写作班去了,我还会去哪儿?”
“也许是和麦洛克共商阴谋吧?”她表兄冷嗤。
丹丝僵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也许你可以解释解释这个,”他撇着嘴,把丹丝画的那幅奥德赛扔到地毯上。“你以为纸包得住火吗?,’
丹丝的表情变得怒如冷霜。“你没有权利碰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怒基不屑的说:“你来了之后,吃的穿的一概是罗府供应,你的东西,亏你还说得出口。”
“很抱歉,我以为这些是馈赠,”丹丝怒火中烧,把披巾扔到怒基脚下,动手解衣袖的袖扣。“我立刻把东西还给你们,我不想被当成贼,穿树皮衣比这些偷来的统罗绸缎爽快得多了。”
“丹丝!”亚利紧张的介入。“怒基没这个意思,你别这样。”
“哦,他没有侮辱人的意思,可是一出口就是侮辱人的话,自然而然,一点也不做作。”她甜甜的说。
“我告诉过您她不懂道理,”怒基暴跳如雷。“她很清楚咱们和麦家的过节,却偏偏公然违逆您,叔叔!还有你!”他向缩在门边,想避开家庭纷争的梅姬伸出指头。
“我,先生?”梅姬颤声问。
“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怒基咆哮。“你也帮着兴风作浪!要让你们这些不忠之人知道下场。”
“可是——”
“滚出去!收拾你的东西走路!”
梅姬嚎陶大哭,把围裙蒙在脸上,旋身跑走了。丹丝上前想去追她,但又怒气冲冲的回过头面对爷爷、这不公平!她只是照我的吩咐做事,不能因为我惹您生气就处罚梅姬。”
“惹他生气?”怒基向上翻翻白眼。“你这不忠之人,你一点概念也没有,是吗?就因为你的为所欲为,我们的心血都将白费,不许你再靠近麦洛克的船厂,明白没有?”
一如往昔,别人对丹丝直接的命令总会把她从一个理性的女人转变成顽固不屈的螺子。她高抬下巴。“我爱怎么就怎么做,表兄。”
“老天,你——”
“够了,怒基!”亚利喝止侄子,然后拉住丹丝的手,把她带回椅上。“丹丝,别这样,看到你们年轻人吵成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我很抱歉,亚利。”她僵硬的回答。
“我们只是在接到报告,说你到南波士顿去,对此感到关切罢了。”
“你派人监视我?”她气愤的问。
她在拉哈那时即受到监视,他们不信任疯子莉莉,因为她老是胡说八道,不听从西伦叔叔的指示,甘蔗园和教会学校的大人们总小心提防着她。她还以为已经逃出了人们的监视,真是傻瓜!
从小积压在心中的愤恨蜂拥而上,丹丝恨恨瞪她表兄。“我只不过去画船,别的什么也没做。”
怒基冷哼。“我们惹不起洛克的怀疑,我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说动参议员,何况——”
“怒基——”亚利制止他再说下去。
“可是叔叔,我们得加紧行动了。”
“什么事?”丹丝质问。“你们在计划什么事?结怨如此之深,你们还要火上加油,继续交战下去?大家还没受够吗?”
“是生意,孩子。”亚利拍她的手。“你最好避开麦洛克的船厂。”
丹丝把老人的手甩开,站了起来。“你不敢明说就是心虚。”
“我们只是关心你,亲爱的,”亚利祈求的抬起双手。“我要你过得安安全全、无忧无虑的,所以……我才会把你和怒基并列为我的继承人。”
丹丝惊喘,用手捂住嘴巴。“哦,不,”她申吟道:“不要这么做,亚利。”
“你不高兴吗?”她爷爷出现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只是希望你未来的生活有保障,别卷入查验遗嘱这些麻烦事情里。”
“你不明白,”她绝望的说:“我来到波士顿只想获得赏金,我既不期望也没有资格收受您的任何东西,怒基一直是您的左右手,效力良多,我绝对不想拿走他应得的回报,请别使得我们为了此事冲突对立,闹得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