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骗人了啦,看你拿这么好的箱子,家里一定很有钱!”徐一展一脸的羡慕,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总是那种目瞪口呆的一号表情。
看到老弟做出这么丢人的举动,徐美崴顿觉脸都被他丢光光,她赶紧将好友的手一拉,“走,我们到房间里去,不要理他。”
“聊两句也不行,那么小气做什么?”徐一展直盯着向洁儿手里紧抓的手提包。看包包鼓鼓的,里头应该装不少值钱的东西吧!最近手头刚好有些紧。
徐一展鬼脑筋一转,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和徐美崴共挤一张床,虽然不怎么好睡,但姊妹俩聊着聊着,最后还是沉沉睡去。
清晨六点半,向洁儿稍微整理一下仪容,在徐美崴陪同下,这才拎着大小两只行李前去搭车。
她不想搞得十八相送,难舍难离,在车子还没来之前,就叫好友先行离去。
九点整的飞机,七点出发,时间还算充裕,到了机场也不过才八点,下了车,她走到航空公司柜台Check-in,地勤小姐亲切地向她道早安。
“小姐,您早,麻烦护照和机票借我看一下。”
“好,你等一下!”
手提包拉链一拉,手一探。咦,奇怪了,护照和机票怎么都不见了?
打开皮夹一看,里头现金全被拿走,就连放在夹层的五千块美金,也一并消失不见。
“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地勤小姐问道。
向洁儿慌了,她把手提包全倒出来,就连内衬都翻出来看,除了零钱包、PDA、MP3和一台翻译机和笔记本外,其它的什么也没看见。
她连忙将大行李箱也打开,彻底翻查一遍,只是,不管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最重要的三样东西:机票、护照,还有现金!
“是谁这么可恶,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被我抓到非扭断他脖子不可!”她快要崩溃了,这时,地勤人员上前关照,但没机票没护照,怎样也通融不了。
就在她万念俱灰,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她想起昨晚徐一展曾说过的一句话
少骗人了啦,看你拿那么好的箱子,家里一定很有钱才对!
徐一展!没错,绝对是他!
她拿起手机,找出徐美崴的手机号码,拨出。
铃声持续响了十几声,这才有人回应。
“到机场了吗?你才离开没多久就迫不及待想我了啊?”不知情的徐美崴,还跟她开起玩笑。
只是现在的向洁儿,完全没有这个心情。“美崴,我问你!你弟弟现在在不在家?”
“你要做什么?”
“先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他在不在家!”
被她急迫的语气吓到,徐美崴于是听从她的指示看一下。“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没一分钟,她回话,“他不在房间,肯定又跑出去了,你找他做什么?”
“出去了?”完了,这下凶多吉少,皮夹要真被他拿走,肯定尸骨无存。
“洁儿,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手机另一头,一样心急如焚。
“我、我的护照、机票,还有……所有的现金,通通都不见了!”
“不见了?!你、你不要吓我,这、这不好玩!”徐美崴说话结巴,唇色泛白。
“在这时候我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呜呜……怎么办我……”看着电子时钟,八点三十七分,只剩二十三分,飞机就要起飞,要是她没搭上,那、那她辛苦那么久,期待一圆的梦想,岂不化为泡影。
“洁儿,你先不要慌,我再帮你找找看,也许不小心掉在我家,你先别急,我去找一下,你等我喔!”
徐美崴有自知之明,就连向洁儿都联想到是她弟弟干的,她会想不到吗?她冲进他的房间彻底翻找,然而,这些举动都是多馀的,肯定是他拿走了,现在,他拿着那些钱,在干什么坏事,她用肚脐想也知道。
“洁儿,你在机场不要乱动,我去找你,你要振作点,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她听到手机里有哭声,也跟着哭。“如果真的是我弟弟做的,我、我不会原谅他的,洁儿,我先赶到机场,见面再说,好吗?”
“美崴。”她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
“什么事?”这声音让她听得好紧张。
“你来也无济于事,我先回去找你好了!”
“你、你身上还有钱吗?”
“零钱包还在,还能坐车回台北。”
徐美崴听她沮丧的口气,好心疼。“那、那我在家等你。”
就在她要按下关机键前,向洁儿连忙补一句,“美崴,答应我,不要告诉我妈,也别跟以柔他们讲,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徐美崴听了更心疼,到这节骨眼了,还一咬牙自己承担,不让别人为她担忧。
“好,我答应你。”
第二章
搭上回程的车,心情跟几个小时前截然不同。
向洁儿坐在靠窗位署,心情低落,神情呆滞,任谁受到这样大的打击,都会不知所措、心如死水。
她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太大意了,她完全忽视美崴她弟弟那双贪婪的眼睛,她完全漠视他说的那些警告她的话,她更忘了把重要的证件和金钱,放置在最安全的地方,遭到这样的下场,她怨不得人。
现在,她不敢奢望能够把钱找回来,她只希望护照和机票还在,至少,还能让她到美国,只要能顺利入学,她不怪任何人,至于金钱方面,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她心乱如麻,脑袋空白,她从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形,近一小时的车程,她却像坐了一世纪这么久。待会,她一定要冷静,不能把脾气发在美葳身上,这不关她的事,现在的她,心情一定比自己还糟。
拖着行李,向洁儿死气沉沉走回美崴的家,漫步在红砖道上,行李好像也在替她发出不平之呜,嘎啦嘎啦发出声响。
她边走边想着,如果这件事确实为美崴她弟弟所为,把钱拿走,这她能理解,可是把护照和机票也一起拿走,这就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了,拿她的护照和机票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既然没有半点作用,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走着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架声,就在徐美崴家巷口再过去一点点,有间外头堆满垃圾及杂物的铁皮屋,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想走过去一探究竟,走没几步,想想又不对,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来那么多精力去管别人,走了几步想想又不对,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没去理,到时,新闻一报出来,她绝对会后悔到死。
不行、不行,不管怎样,她还是得去看看才行。
走近一看,她看见三位人高马大,西装笔挺男子,正围着一位全身又脏又臭,好像几个月没有洗澡的老爷爷,只见那位老爷爷脾气好像不怎么好,不断朝着中间那位穿着云灰色衬衫,浅褐色亚麻长裤男子,指着鼻子骂不停。
“滚,你要我说几遍才会听懂,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老爷爷看来脾气挺火爆,不过,面对三位彪形大汉,还能面不改色也着实有胆识。
“爷爷,你离家二十八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能叫我滚?我拜托你,跟我回去,你看看你住的地方,我怎么忍心看你继续住下去呢?”裴丹弼一脸正气,一对浓浓的刀字眉下,是一双炯亮有神的眸子。
“不忍心就不要看,没人逼你,二十八年怎样?我还要再住上二十八年你管得着吗?!宾滚滚,别逼我拿球棒打你,我昨天刚捡到一支还很新,打了准让你脑袋开花。”裴东亭走进杂乱不堪的屋内,没一分钟,手上便多了根棒球棒。“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