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文已将点心吃完了,他也好奇的想知道江丽儿要如何离开这里。
江丽儿拿起昨天孟泽丢在墙角的绳子,在屋里找著适用的东西,要绑在绳头上,她四处看了看,拿起放在小茶几上垫在盆景下的木头架,试了试它的硬度后,将它绑好。接著走到窗口,拿著木头架,对准窗口前不远的大树间的枝桠抛了过去。木头架,不偏不倚的卡在枝桠间,她用力拉了几下,好让它卡得更坚固些,然后她又将自己这头的绳子绕著桌角和床角绑了起来。
孟泽和郑凯文看到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料到江丽儿竟然有这么一手。
江丽儿对郑凯文说:“凯文,你到后花园的小门那里等我,我们一起到市集去玩。”接著她又对孟泽说:“大少爷,我要走了,晚上见。”说完正想爬上窗户,孟泽捉著她的手阻止。
“不要试,太危险了。”绳子离地有三层楼的高度,万一摔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对她开出这样的条件?
江丽儿一点都不担心,她挣月兑他的手,安慰的对孟泽说:“不用担心,你等著看我表演吧!何况条件是你开的,说话就得算话。”她爬上窗户,双手捉著绳子,身体往下一伸,双手交替著往大树的方向过去。
她虽说得很有自信,但孟泽却担心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直到江丽儿安全站在大树上,他的心都没有回复正常心跳。接著江丽儿又往树下爬去,很快的就站在树底下。
直到江丽儿向上对他挥著手说再见时,孟泽才渐渐回复过来。他实在是对他刚刚所见到的难以置信,她竟然能完整无缺连皮都没破一块的走出了孟家。
望著渐去渐远的人影,他匆匆下楼,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也往市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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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永远是嘈杂、热闹,也永远吸引人们聚集。江丽儿牵著郑凯文的手,挤在人群中逛了一摊又一摊,但他们只有看的份,什么都买不起。他们干扁的口袋里没有一文钱,江丽儿好希望身上有一点钱,好买一些郑凯文喜欢的东西送他,而她更需要一些钱,好当回家的路费。
他们跟著人群往前推挤著,来到走江湖卖艺人聚集的广场上。每个场子前都有人聚集围观,只有一个场子显得空旷冷清。
那场子上架了一条好高的钢索,可是却没有表演的人,只有一个像是班主的中年男子支著下颚,懊恼万分的坐在架子下。
江丽儿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表演的人临时出了事不能表演,所以才会让场子空下来。她灵机一动,想到赚钱的机会了。
她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毛遂自荐的问:“你要不要找人来表演走钢索?”
她一句话就敲上那中年男子的苦恼,他不耐烦的挥著手说:“去!去!我已经够烦了,不要再来烦我。”
“我不是要烦你,我是要帮你。”江丽儿边说边走,“不过你既然不要我帮忙,那就算了。反正只要我有本事,不怕找不到别的团搭档演出。”
那班主一听,眼睛都亮了,急忙站了起来,叫著,“等一等,你说你会表演走钢索是不是?”
“没有错。”她肯定的说。
班主上下打量了江丽儿好几回,才半信半疑的说:“走钢索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算能捡回半条命,也会落个皮开骨断的下场,所以一点都开不得玩笑。”前一个表演的女孩就是摔了下来,休养了好一段日子。表面看似好了,直到今天开场了却临时怯场,不敢上去表演了。
“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小心的。”江丽儿说。若不是需要钱,她也不想搭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团里表演。
“那好吧!”班主妥协的说。若不接受江丽儿的提议,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全团的费用就靠表演的收入来支持,现在不能表演赚钱,可是费用还是得照常支出,现在既然有人自告奋勇的要帮他,他也只得接受了。
班主召回在附近闲逛的助手,又叫江丽儿在原来的衣服上,加上一件鲜艳醒目的红衣服,一切准备就绪。
“当!当……”有一个助手敲起锣来,招揽著人到这里看表演。“来哦!来哦!来看全洛阳城最精采的走钢索表演,保证让你看得目瞪口呆,惊叫连连。”
另一个助手,也“当!当!”的敲著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本团初次来到贵宝地,靠各位乡亲朋友捧个场,有钱的朋友捧钱场,没钱的朋友捧人场。”
没多久,场子前就聚了一群人,等著看表演。
江丽儿爬上架子上,先试试钢索的坚硬度和耐轫度,接著颤巍巍的用脚试探的跨出第一步,接著小心的迈出第二步。等她熟悉钢索后,她先在钢索上运步如飞,来回奔跑著,快得让钢索下的观众喘不过气来。
等到她停下来时,台下的助手乘机反拿著锣,向观众收著赏钱。好多观众头抬得高高的,不舍得移开视线,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口袋中,模出钱来丢进锣里,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江丽儿等到叮叮当当声停止了,才又开始在钢索上,上下翻腾的表演几手高难度的动作,台下的观众叫好声不绝。看到她好几次差点跌下来时,不免连连发出惊呼。她居高临下,将观众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突然她在人群中发现了孟泽,他的五官紧绷,表情冷到极点。周遭热络的气氛分毫都不能将他融化。江丽儿对他嫣然一笑,要他放宽心怀,不要担心她。
孟泽一点都不同意她,微摇著头,神情变得更冰冷、严肃了。
她等到台下的助手又收过一遍赏钱后,才结束表演从架子上爬下来。
班主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来,笑得嘴都阖不拢了,极力夸赞她,“真是表演得太精采、太好看了,我们这一团有了你,银子一定可以大把大把的赚进来。”
郑凯文刚刚也看得目瞪口呆,惊叫连连,现在看到江丽儿平安的站在地上,立刻跑到她身边,惊魂未定的说:“姊姊,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江丽儿笑了笑,刚刚的表演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难,大家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度了。她将身上穿的红衣服月兑了下来交给站在附近的助手,等著班主将刚刚收到的钱分一点给她。
可是班主好像忘了在江丽儿表演之前答应她的事,现在他一心一意想的是如何将她留下来,跟著他到处去表演赚钱。
“江姑娘,我看你就不要走了,留下来跟著我们。价钱随你开,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付的。”班主豪气的开著优厚的条件。他看江丽儿的衣服朴素粗陋,断定她是贫穷人家出身,又极需用钱,以他开的条件,她应该会答应留下来的。
还没等江丽儿开口,孟泽就一把捉住她,冷冰冰的对班主说:“她不能跟你们去玩命,她是孟家的人,受我的保护,我不能让她拿性命去开玩笑。”说完,拉著她就走。
班主一看孟泽的气势,就先被震住了,又听他说江丽儿是孟家的人,更是被吓到。他们走江湖的,眼睛最亮、耳朵最灵了,每到一个地方,就先打听当地的情形,知道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哪些禁忌是不能犯的,难道眼前的人,就是这个地方最不能得罪的孟家人?
不理班主的任何回应,孟泽拉著江丽儿就走。
江丽儿一边挣扎一边对他抗议,“等一下,我还没拿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