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眼神一锐。
“没有为什么。”她像小半子般,沮丧地垂下头。
“你之前期待很久了。”他撩起她的衣摆,将大掌熨贴在她的小肮上。
“除非是有了孩子,怕动了胎气,我们才会改变计划。”
即使在烦恼中,百合仍忍不住被逗笑了。
“怎么妈提怀孕,你也提怀孕?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你们别再对野玫瑰瞎说了。她不知从哪弄来一大把验孕棒,一天到晚都要我验验看。”
害她每次验出没怀孕,都觉得好像对不起野玫瑰似的。
“那是因为我们从来不避孕。难道你就没想过,以我们交欢的频率,你要怀孕一点都不难吗?”他暗示性地将她的圆臀压向自己。
出差三天,够他疯狂思念吃掉她的滋味了。
“我真的会这么幸福吗?有了丈夫,又马上有孩子?”转眼问,她的神情变得很失落。“我的幸福是建立在谁的痛苦上?”
发生什么事了?冷御觉愀然变色。“你说什么?”
以往,她总能对秘密守口如瓶,但婚后,她好像变成了“一半的人”,她守不住秘密,也无法不对冷御觉倾倒心情垃圾。
“你看这个。”她转开身,将收着的报纸递过去。“这是之前一直保护着我的武忠哥,他……他死了。”横尸街头,死得很惨。
“是吗?”冷御觉第一个反应是怀疑。他跟此人交手过,武忠武技不错,但也是好邪小辈。“你先不要慌,我让人去查查消息的真假。”
“这样的消息还能伪造吗?”百合满怀悲痛。“都登在报纸上了!”
就是登在报纸上才可疑!冷御觉不想在此时提起,吉川孝太郎以前就曾只手遮了百合头上的一片天,现在若是搞出什么
事,他也不惊讶。
据他所知,非洲来的老王子依旧住在吉川位于英国的府邸。
百合已经嫁他为妻,那个老王子还住在那里做什么?显然与吉川仍有某种程度的交易。而吉川能有什么交易?不过是拿女儿去换好处罢了。
如果交易还存在,吉川是改派另一个女儿登场,或仍在打百合的主意?
百合太难过了,根本顾及不了这些。她只想到,那天早苗找上她的神态是那么慌乱,努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最后还被父亲的保镳追找。
还有,她手上的鞭痕,看来如此熟悉。
这是父亲下的手。绝对是!否则以武忠哥的身丰,不至于惨死巷中,而早苗就是为了对她示警,才会跑来找她,说出“天大的事都有我们顶着,你一定要跟冷先生白头到老”这句暗藏难言之隐的话。
案亲在杀鸡儆猴。如果她没有令他满意的回应,下一个被对付的人会是谁?玉子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长辈,还在他手中呢!
“御觉,我……”她迟疑开口。“冷宅不小,需要的帮手多,再纳三个人进来,应该不成问题吧?”
她是想让小仓玉子、远野早苗、片桐进冷宅做事?冷御觉第一个反应是反对,但他也没有明说。
“听我说,你先不要想东想西,让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好吗?”
“……”她怕父亲再下手,就完了。
“你信任我吗?”他定住她的脸庞,强迫她直视着他。
“……当然。”只是他还不够清楚,父亲有多可怕,百合隐隐忧心。
“那就让我处理,你不要轻举妄动。切记,你父亲是只老狐狸,如果他要你回去,这就是他设计的陷阱。”
她无助地点点头,他扣住她,狠狠吻上,一股狂猛的随之爆发。
他将她推伏在墙上,抚弄到她足以承受他,便从后头将裙子一掀,扯开底裤,长驱直入——
乍然承受他的侵袭,百合忍不住低叫。但在经过反覆的自我折磨之后,身体反而十分欢迎被猛然入侵所带来的痛。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已嗅到了不安的气息。这一刻的交欢不只是为了情爱,更多是为了他绝不与人共享百合的霸道。
他要在她体内深处,标出只属于他的所有权!
结果,台面上,“近藤武忠”的死亡是真实的。
懊有的警方资料、法医记录、结案报告,无一不是。
照理说,他应该相信这些具有公信力的法律文件,但,偏偏他不!
一种奇怪的直觉在干扰他,让他不愿相信,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谁也想不到,从小习武,能耍双枪的超级保镳,死因还是因为“在酒吧与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最后还死得凄惨无比,横尸街头。
再说,恣意外出、醉酒打架,这委实不是吉川手下的作风。
然而,他也无法从遗体中找寻蛛丝马迹。在尸体交还的那天,吉川家便送去火化,骨灰则洒在海上,什么也没留下“御觉,那件事怎么样了?”隔天,他回家后,百合急急问。
“他死了。”他决定诚实己告,夫妻间不该有任何隐瞒。“‘近藤武忠’死了。”如果,这个‘武忠’跟那个‘武忠’是同一个人的话……
“死了,真的死了。”百合眼中充满自责。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吉川的鹰犬。
“换你告诉我,死了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激切之下,她反而口齿伶俐了起来。
“他的死是咎由自取,醉酒闹事根本就是自找——”
他还没话完,百合便急急否认:“武忠哥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
她忽然停住口,不说了。
他眼神一锐,口气却变柔,直逼重点:“一定是怎么样?”
百合侧过身去,让他知道她恐惧没关系,但她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惭愧。
万一他看清了,一定会发现,她不如想像中的美好。她为了贪图自己的幸福,不惜拿别人的生命来换,而且还是她以前最亲近的人……
“百合?”他很温柔地唤。
然而,她不回头,气氛僵持了很久。
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她究竟有多亏欠这些人,百合只能任性地要求一次。“你到底可不可以把以前伺候我的人接过来?”
冷御觉不置可否。
“就当是为了让我心安,你也不能为我这样做吗?”她耍赖地问。
她得到的,是沉默的回答,许久以来积压的不安终于爆发开来。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把我从家里硬拉出来,你根本没给过我准备时间!”她用力拍打他的胸口,情绪濒临失控。
“准备?准备根本来不及,你清楚当时情况有多紧急。”他僵硬地说道。“况且,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
这些她都知道,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但是、但是……
她不是故意要对他发脾气的,但她心情好烦,他是唯一可以包容她闹情绪的人;如果她要任性、发脾气,他也是她唯一想发泄的对象。
“对,你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她跌坐在床边。“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欠考虑,他们就不会为了我而……”
要她怎么想?只要一想起,这段时间的欢乐,都是用人命去换来的,她的心就罩上一层恶寒。
“那不是你的错。”冷御觉在她脸上看到罪恶感。
“那什么才是我的错?”她飞快反问。
“你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你父亲,他没有人性,为了财富权势,利用女人,使她们怀孕。那些贫穷而美丽的女人以为为他生下孩子,就会飞上枝头当凤凰,但其实不是。”
“不然呢?”她对父亲在外的情形,是否为她添了其他的兄弟姐妹,根本一无所知。
“这些女人被占了便宜,怀孕所生的孩子都被吉川孝太郎带走。她们有些贫病交迫而死,有些活F米丫,却没有钱跟他宁丁监护权官司,只能忍气吞声,而她们生下的男婴都被送进育幼院,女儿则全部成为他手中的棋子。他才是不可饶恕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