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像魔法编织的网,闪闪发亮,完全罩住她,她甚至意乱情迷到忘记长久以来的“自卑”,任他褪去罗裳,吻遍全身,她也生涩却激切地加入他的求欢。
这一夜,他梦寐以求的结发妻,终于“就地合法”,成为他的了。
第九章
一声尖锐的鸟鸣,划破天际。
曹介勋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动作之大,让睡在他身旁的惟欢也同时惊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揉了揉眼睛。讨厌,全身被他爱得好酸痛!
“有人闯进铸剑村。”他从枕头下抽出卫星电话,压低声音,打了几通联络电话。“是唐曼青与冯少谦上山来了。”
“来干嘛?”
“不知道。”他火速起身,穿好衣物。“碰了面才知道。”
绝对是来意不善!惟欢顾不得身子不适,也赶紧起身著装。“我跟你一起去。”
“你待在这里。”
“不行,我要跟你站在一起。”
他捺下性子,边劝阻边准备随身物品。
“惟欢,冯少谦敢只身要唐曼青带路上山,身上一定带了武器,我不要你受到……”
“太迟了,如果你不要我面对这一切,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跟我……”惟欢扬起头来,表情认真,“走吧。”
她率先转身走出房间,其实手脚虚软得直想发抖。
曹介勋低头露出一个苦笑。
太好了,有老婆的第一个领悟,就是从此以后都要听老婆大人的命令了。
两人走出房舍,外头,铸剑村的村民早已整衣著装,沉默地立著。
天才刚亮,这些人的脸上,却写满了愤慨与怒意。
“那个祸水狐狸精闹咱们不够,连她女儿都来闹!”
女人们比较控制不住情绪,纷纷开骂。“也不想想她妈当年抛弃了她,是这村子养大了她,还敢来反咬一口!”
“当初是她私逃出去的,今天一定要把她轰出去,永远不准她再踏进一步。”
曹介勋神情严肃,目光充满了坚定的决心,他环视众人一圈。
“先不要发怒,看看情况再说。”他转头吩咐。“惟欢已经是我的妻子,阿德、阿虎,你们要留心她的安危。”
惟欢本来还严肃地站在他身边,直著腰,做他的战友,听到这句话,突然大力呛咳了起来。
“你讲这个干嘛?”她红著脸,轻轻扯他衣摆。“这样大家就会知道,我们昨晚……”
“他们早就以为我们每一晚都……”他学她顿了一顿。“不只如此,你父母应该也是这么想。”
天哪,她惊骇地看著他,那怎么可以?她才不要背这个黑锅!
就在她要大力澄清的时候,曹介勋眼神一锐,所有村民都围在他们身边。
敌人来了。
***
唐曼青依然是一袭红衫,在曙光中出现,像要与烈阳争艳。
冯少谦一身黑衣,轻装便行,登山靴上沾了昨夜下过雨的泥泞。
“曹先生,谢谢你让我们通过岗哨。”
他一站定,铸剑村的村民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露出接应贵客般的迷人笑容,俊脸上看不出任何长途跋涉的疲惫,以及之前明争暗斗的阴狠与愤怒。
明知他们来意不善,曹介勋还是淡然处之。
“有些事,当面讲清楚会比较好。”
“我也是这样想,尤其是交易这档事,不当面确定,怎么能合作愉快?”冯少谦意有所指,信心满满,彷佛绝对有把握,可以说服曹介勋。
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曼青抡起拳头,朝惟欢冲去。曹介勋马上挡到惟欢面前,而阿德与阿虎也立刻站到她身后,保护意味十分浓厚。
阿德与阿虎……他们以前都是她的仰慕者,巴结她、奉承她,还被她耍得团团转,如今他们却效忠另一个女人。
“她是谁?”她一如以往,蛮横地问。
“少主夫人。”
“谁说她可以当少主夫人的?”她凤眸一溜,瞪著回答的阿德。
“我。”曹介勋正视她的眼睛。“请不要在我的妻子面前撒野。”
“偏要!你是我的,谁都不能当你的妻子!”其实她根本不爱曹介勋,只是她要所有男人的眼中都只有她,都为她所操弄。
“我不知道我家男人的婚事,有你置喙的余地。”惟欢开口说道,表情冷冷的。
听说了唐曼青的事,她打从心底讨厌这个女人。
人怎能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若要她直言,她会说,今天她领著冯总过来,对村民而言,简直就像被自已养的狗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唐曼青一巴掌就要甩下去,却在半空中被曹介勋紧紧握住。她恨恨地甩掉那只强壮的手。
“不要碰我的妻子,不然就立刻滚下山。”曹介勋平静而危险地说道。
“是啊,曼青,我们今天是来谈交易的,那么冲动做什么?”冯少谦装模作样地把她拉回去,唐曼青才不甘不愿地退后。
“除了交易以外,还有其他的事吗?”曹介勋怎会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不就是最重要的事?足以让我们谈到天黑。”到此为止,冯少谦都还是先礼后兵。
曹介勋嘴角一撇。“那就回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有,你问惟欢好了,刚好她也在场。”冯少谦热络得像是没有六把冲锋枪指过他们那回事,也彷佛不知道惟欢跟著曹介勋跑了的样子。“她知道我打算热热闹闹办一场铸剑艺术展览酒会!”
“刀剑是兵器,杀人用的,不是艺术品。”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从你这儿借去看的那柄剑,是极品中的极品!”
曹介勋眼神一锐。“不告而取谓之‘贼’。”
“后来不也奉还了吗?”冯少谦大言不惭。听到这一句,惟欢差点就冲上去,敲前任雇主的头。
奉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是我拿命去带回来的。”曹介勋依然语气淡淡。
冯少谦见他半分也不通融,脸色不禁变了一变,勉强恢复笑容。
“那只是误会一场,你只要问过惟欢,就会知道我对推广铸剑艺术有多热诚,那是一门既古老又新兴的艺术,我知道你们都铸有作品,足以开个联展,不,单单你个人就足以开个展,我会把你塑造成明星级的艺术家——”
“邀请谁来看?恐怖分子?不法之徒?”
冯少谦暗自咬牙。
对,他的盘算本来就是如此。都怪曹介动取回了剑,不过还好蓝惟欢没把邀请函快递出去,要不然后果可就惨了!对那些暴徒来说,出尔反尔可是足以杀人的理由。
他看著村民,用最诚恳的表情与声音,说服道:“铸剑艺术本来就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是各位的祖先努力保留下来的,。但也是属于大家的文化遗产。艺术本身就是给人欣赏的,而铸剑更是一门值得推广,甚至出国展览的艺术,如果隐藏在这小小的山林间,就太过分了。”
没有人露出认同的脸色,曹介勋代为开口:“我说过,兵器,不是艺术,是杀人的武器。”
“怎么会……”
冯少谦还没辩驳完,一片柳叶刀就从曹介勋手中射出,动作之快,谁也没看到他是从哪里抽出柳叶刀,又是如何出手的。
只见银光一闪,冯少谦耳边一撮染褐的发,缓慢飘落到地上。
就是这个!就是这种精湛的铸造技艺!即使只是薄薄刀片,也能取人性命。
他知道曹介勋只是给他下马威,若他真想取他的命,凭这片薄薄的柳叶刀也做得,
冯少谦几乎压不下内心的兴奋。铸剑村有太多压箱绝活,如果他能够掌握,如果他能随心所欲地运用……他就可以成为地下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