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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调子相思 第21页

作者: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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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紫走出去,小李随后跟出,两人距离约二十公尺,跟出一条街后,小李眼见李紫被两个人押上一辆箱型车,车牌“AA一9999”,小李迅速回报,所有人出动追捕。

小李与唐捷会合后,很高兴自己有记住车牌号码,总算可以不用挨骂。但小李最近是霉星高照,做什么都注定要挨骂的,果然一照面——

“小李,那个车牌号码是样本号码,难道你不知道,除了车牌号码,你到底还见到了什么?再来我派你去跟踪李紫,你竟然让你弟弟去,难免会坏事,不过幸好瞎猫碰上死老鼠,你倒逃过一劫,这笔账等案子结束后再来清算。”

无辜的、可怜的小李被骂得难以回嘴,他突然觉得若杨婉儿在,唐捷的脾气可能会小一点、温柔一点,他也可以好过一点。

虽然小李的运气很差,但他这点小小的企盼倒真的灵验,杨婉儿打小李的行动电话给唐捷,小李恭恭敬敬地献上电话。

“江顺顺说有急事找你。”

唐捷闻言立即接过电话,声音果然极尽温柔体贴:“顺顺,有什么事?”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杨婉儿紧张难忍的声音:“唐捷,我想到有两个男人用枪抵住一男一女,那一男一女我觉得跟他们很熟,我想那两个拿枪的人,我可以指认。”

唐捷震惊,杨婉儿可以指认持枪的人,那其中一个必定是李谦,这样的话就可以正式通缉,他急忙向杨婉儿说:“顺顺,你马上到警局来,我等你。”

双方同时收线,唐捷吩咐刘立广继续指挥追查李紫去向,走时不忘再吼小李一声:“小李,你最好能想起那辆箱型车有什么其他特征,不然跟丢了,小李……”

唐捷故意不说完,让小李自己想,开着车绝尘而去。

小李遭唐捷的惊吓后,他开始忧心忡忡,但又无计可施。心中不断反复祷告,认真思考,突然灵光乍现,他向刘立广说:

“那辆箱型车是赫兹租车公司的,我有看见车窗旁的标帜。”

刘立广轻笑两声反对小李说:

“唐捷真是了解你,他刚刚跟我说,他若威胁你一下,你肯定可以想得起来那辆车的特征,果然没错。”小李顿感泄气,为什么他老是被唐捷算得死死的。

唐捷一回到警局,杨婉儿已在办公室等他,而刘立广也通知他小李想起劫犯的车子是赫兹租车公司之物。他心情稍微一松,总算没漏掉一步,否则从头来会很困难的。

杨婉儿盯着唐捷双眉蹙聚的神情,她走上前去轻抚他的双眉,开展他眉宇间的忧愁,认真地帮他舒展而不自觉。

唐捷深为感动,虽然他已知道她不是江顺顺,但他仍不打算放弃她,管她是谁、叫什么,她都是他的“江顺顺”。香港那边已传真真正的江顺顺的资料给他,真的是一个压死人不偿命的胖妞,而护照上的江顺顺是念小学时的照片,所以让唐捷暂时陷于错误,他很肯定地知道杨婉儿是“千金小姐”,只差最后确认是哪一家的?

他很想告诉杨婉儿这件事,但是他不知道她恢复记忆后,他们的关系是否会发生变化?他是否能从容应付自如?所以在他还没做好准备前,唐捷不想说。

“顺顺,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很无聊?”唐捷问着不相干的问题,虽是关心,但杨婉儿知道唐捷有心事,而且是他无法解决的事,否则这个“快刀斩乱麻”的人,怎么不先找他指认嫌疑犯?肯定是心事重重有谁知。

杨婉儿不想过问他的公事,不忍唐捷再为她操心。

“唐捷,我喜欢这种生活,自由自在不知有多快乐,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常常闹头疼,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些事情。”杨婉儿忽见唐捷眼里有难懂的忧郁,她突然发现,唐捷是在担心她恢复记忆后的情形,对于两人之间的未来关系如何?她不知,也不能保证。虽然杨婉儿了解,也有共同的困扰。

“你觉得愉快就好,我经常想象你这么聪颖的女子,把你放在家中是一种罪过。”唐捷满满的关怀,让她觉得无以回报,耿耿在心的是一股冲动,天涯相随的冲动。

“愈聪明的人愈会找机会偷懒,现在不用做事就有人把薪水自动奉送,我再怎么笨也不想出去冲锋陷阵,看老板的脸色赚钱。”

唐捷笑道:“你是指我不够聪明,拐个弯说我笨。”

杨婉儿抿抿嘴:“对啊!你就只有这一点聪明。”

唐捷微喟:“那就让我笨到底。”

杨婉儿坚定地说:“我从不打算让你变聪明。”

唐捷笑说:“是不是现在的女人都希望男人变笨一点?”

杨婉儿叹道:“自始至终男人就没聪明过!”

唐捷讶然问:“你对笨男人似乎特别感兴趣?”

杨婉儿也试探性地问:“这里有笨男人吗?”

“那么,”唐捷柔声地说,“我自愿出列当一个笨男人。”

杨婉儿怔怔地望着唐捷,然后突然握住唐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

“唐捷,我想现在嫁给你!”

这一句话让唐捷觉得警局像发生了七级地震,他也有料不中的事!

杨婉儿对于要嫁给唐捷这句话已在她的脑海里盘桓甚久,她想把所有可能分手的原因阻断,千回百转地再思又想,终究只有一个答案能让问题不再是问题——惟有结婚一途。

唐捷强抑住心头的狂喜,凝视着杨婉儿的俏脸和真情,忍不住狂热地抱着杨婉儿,如果有一天老天爷注定要他们分手,他也知道他们始终有这么一刻不相负的时光。够了!何必多所渴求?何必去追问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他的心沉重地跳着,他往后靠着,严肃地说:

“顺顺,我的人和我的心,永远都在这儿,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改变,我不需要用婚姻来当成彼此的枷锁。”

杨婉儿跳着坐在唐捷的腿上,用着燃烧热情的炽热双眼瞧着唐捷,一意孤行、大发娇嗔地说:

“我一定要嫁你,是怕你裹足不前,不来追求我,你这个人心高气傲,专门守株待兔,我要打铁趁热,让你一辈子月兑不了身,婚姻不是枷锁,是我的保障,你不肯是不是想要摆月兑我?”

唐捷简直热着血,热着心,也热着情,将杨婉儿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么接近——她在他的怀里,她的气息,她的体温,避无可避。

意乱情迷。

他前所未有地爱着她,唐捷此时惟一的心愿就是能这么的一辈子,也终于知道什么叫作“诱惑”?他在她的耳畔吹气,暖暖的,神秘地问着:

“这么想嫁给我?”

杨婉儿挑衅地答:“你怕吗?”

唐捷柔情蜜意地说:“我怕死了,怕以后连加油的钱都没有,怕一星期的零用金只有五百元。”这些话已是唐捷的“履约保证书”,不管现在或未来的债务他都要负连带责任,也就是说,唐捷是杨婉儿的“米饭班主”。

杨婉儿理直气壮地说:“一星期五百元的零用金,已经很好了,你没听说过有人是没有零用钱的,要自己去外面兼差赚,我对你可好了。”

唐捷坦白地说:“顺顺,你最好再考虑几天,因为横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是你我之间的问题,是不可知的未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有一个未婚夫?或者你的父母双亲刚好就非常痛恨警察?或者很多我想不到的事。”

唐捷的担心是可以理解的,因他不愿成为众人的笑柄,更不能忍受结完婚后,才发现到自己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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