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如果他没有默许的话,你有这个胆?”
“我永远都不会让我的养父失望。”她语带保留。
辟铎耘讪笑了两声,语意露骨地道:“你和你养父之间的“感情”真的那么好?你们究竟“要好”到什么地步?”
蝶吻起初还会意不过来,但当她看到官铎耘唇畔那抹讥讽鄙夷的笑意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他……
她又羞又愤,不敢相信向来温文儒雅的官铎耘,竟会对她提出这种质疑!
“我和我养父的关系,绝对没有你门中暗示的那么龌龊。”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辟铎耘眯起双眼,胸口涌起一阵不忍,当他们“在一起”时,他明明知道她还是个处女,但还是忍不住想说这种猥琐的话语来刺伤她。
他深吸一口气,仍不免语带揶揄:“我难道不能知道你们亲匿的程度到哪里吗?毕竟我也曾经和你——”
“你真是够了!”蝶吻咬着下唇,用力将水杯里的水往官铎耘的睑上一泼。
然后她霍然起身,苍白着一张睑,迅速跑回楼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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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今天一整天,蝶吻不安的在房里来回踱步,她知道,她和官铎耘之间的关系已降至冰点了。
现在官铎耘在她面前,已像是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变得阴鸷、变得坏脾气,时常沉默不语,像在思索什么,有时还会对她反唇相稽。
看来,要负起最大责任的人,是她吗?
她心情低落的走到窗边往下一看,突然发现,今天别墅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保镳留守!
他们统统跑到哪里去了?官铎耘撤走他们的吗?
一个念头涌上她的心头——
如果能离开这里的话,她就可以回到纽约去……
但,她的护照早已不在她的身边,因为在她被那群绑匪绑架之后,他们怕她会逃跑,已经将她的护照销毁,现在她要如何出境回到美国?
对了,她是美国公民,她可以去求助美国大使馆,大使馆会发给她新的护照,帮助她回到美国去。
但,大门镇日深锁,她该怎么逃出这里呢?
她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赫然发现官铎耘的书房里没人,蝶吻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的书房里一定有钥匙!
趁着官铎耘不在书房,她跑进去胡乱搜索一番,果然在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找到了一大串钥匙。
只是,不知道哪一支钥匙才是大门的钥匙。
看来她只能一支一支去试了,但她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试吗?
哎!不管那么多了。
她抓起钥匙串,走过会议室,发现官铎耘和保镳都在里面开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蝶吻疾步走向大门口,一支又一支的试着钥匙。
“不好了,官先生,突然没看到冷小姐的人。”在别墅里帮忙煮饭的孙婶,急急忙忙的冲进会议室。
“你说她不见了?”
辟铎耘的音量大了点,外头的蝶吻也听见了。
糟了!他们发现她了,她的动作必须要加快!
她连忙试着最后几支钥匙,终于打开了大门。
“蝴蝶,你在做什么!?”
辟铎耘铁青着一张脸,追了出来。
蝶吻不理会他的呼喊,跑到大街上,正巧这时有部计程车经过,她顺手一拦,直奔美国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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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已入初秋,纽约充满凉意。
蝶吻以为回到家,自己会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可,当她踏入自己房间的那一刻,落寞孤单的情绪便朝她席卷而来。
坐在床上,泪水悄然滑落,心也格外酸楚,即使走到今日,蝶吻发觉自己仍疯狂思念着官铎耘。
她从他的私人别墅逃回纽约,整整两个星期,他丝毫没有探问她的消息,让她惆怅,也教她失望。
是不是他对她震怒万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蝶吻连忙抹去眼角的泪。
“请进。”
推开房门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养父韦伯.赫特。
“蝴蝶,难得我今天在家,怎么不下来陪我吃午餐?身体不舒服吗?”韦伯走到她的床边,拉开书桌旁的椅子坐下。
“爹地,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吃饭的时间。”
“爹地觉得你从官铎耘的身边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闷闷不乐。”一脸慈蔼的韦伯,蓝眸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我没有闷闷不乐。”她垂眉敛眼,企图辩解。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一脸慈笑。
“我才没有!”她否认得激烈又直接。
“你爱上官铎耘也是很正常的,他年轻有为,外型俊挺迷人,喜欢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韦伯试探性的说道。
“我才不想去凑这种热闹。”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说真的,如果他真的跑来纽约找你,你会怎样?”
蝶吻露出一笑,技巧的将话题移开:“爹地,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问这些。过几天就是你的六十岁大寿,你想要许怎样的生日愿望?”
“我的生日愿望嘛——”韦伯故意沉吟一声,“很简单,最好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出现一个让你心动的白马王子,然后结婚过着幸辐快乐的日子。”
“怎么?你怕我销不出去?”她娇嗔的说道。
“你是个好女孩,该有个好男人来疼爱你。”
“谢谢爹地,我会努力寻找一个好男人的。”不知怎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浮起的是一张她日夜思念的男性脸庞……
韦伯挑挑眉,唇畔浮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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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大道上的商务饭店。
咖啡厅里有一对男子正面色凝重的打量着彼此。
头发花白的人是韦伯.赫特,而那年轻的英俊男子,正是官铎耘。
韦伯自始至终眯着眼打量官铎耘,这个东方男人比在媒体上看起来更深沉,全身上下彷若蕴藏着一股用之不竭的力量。
“你的胆子不小,亲自跑到纽约指名要找蝶吻。”韦伯牵动了一下唇角。
其实韦伯真正想说的是,他很欣赏官铎耘这种直来直往的作风,他那光明磊的行事风格,马上获得他的认同。
“因为我想找到蝴蝶,而想找到她,就必须透过你。”官铎耘直言不讳。
“你为什么想找她?”韦伯明知故问。
他的问题让官铎耘有些困窘,却也不得不直言:“我想找她道歉,我对她——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
在冷蝶吻跑出别墅后,官铎耘从调查中辗转得知她已回到纽约,头几天,他的确感到愤怒生气,所以就要所有的人不准再提她的名字,还一再命令自己要忘掉她。
可,他发觉,当自己命令潜意识封锁起某段记忆时,它就是偏偏不愿意配合,最后愤怒演变成了无止尽的思念。
他爱蝶吻,这一点,他已不需再否认。
“她也对你做出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你们算是扯平了。”韦伯试探的说道。
“她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坏事,我知道她最后没有偷走SB试剂。”他淡淡的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对他的英明睿智都深感佩服。
而今晚韦伯也要趁此机会,向众人宣布要将韦赫药业全权交棒给蝶吻。
当蝶吻身着一袭银蓝色礼服出现在庭园时,一堆媒体记者蜂拥而上,每个问题都尖锐的教她无法招架。
“赫特小姐,最近在泰国破获一个国际犯罪组织,他们供出你也曾是他们绑架的对象,这是真的吗?”
“听说帮忙付赎金的人,就是德森生技总裁官铎耘先生,是真的吗?”
“赫特小姐,你跟官总裁怎么认识的?”
“既然两大药业集团互有往来,不知未来有没有合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