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如果他沒有默許的話,你有這個膽?」
「我永遠都不會讓我的養父失望。」她語帶保留。
闢鐸耘訕笑了兩聲,語意露骨地道︰「你和你養父之間的「感情」真的那麼好?你們究竟「要好」到什麼地步?」
蝶吻起初還會意不過來,但當她看到官鐸耘唇畔那抹譏諷鄙夷的笑意時,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他……
她又羞又憤,不敢相信向來溫文儒雅的官鐸耘,竟會對她提出這種質疑!
「我和我養父的關系,絕對沒有你門中暗示的那麼齷齪。」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闢鐸耘眯起雙眼,胸口涌起一陣不忍,當他們「在一起」時,他明明知道她還是個處女,但還是忍不住想說這種猥瑣的話語來刺傷她。
他深吸一口氣,仍不免語帶揶揄︰「我難道不能知道你們親匿的程度到哪里嗎?畢竟我也曾經和你——」
「你真是夠了!」蝶吻咬著下唇,用力將水杯里的水往官鐸耘的瞼上一潑。
然後她霍然起身,蒼白著一張瞼,迅速跑回樓上的房間。
******
夜深了。
今天一整天,蝶吻不安的在房里來回踱步,她知道,她和官鐸耘之間的關系已降至冰點了。
現在官鐸耘在她面前,已像是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他變得陰鷙、變得壞脾氣,時常沉默不語,像在思索什麼,有時還會對她反唇相稽。
看來,要負起最大責任的人,是她嗎?
她心情低落的走到窗邊往下一看,突然發現,今天別墅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保鑣留守!
他們統統跑到哪里去了?官鐸耘撤走他們的嗎?
一個念頭涌上她的心頭——
如果能離開這里的話,她就可以回到紐約去……
但,她的護照早已不在她的身邊,因為在她被那群綁匪綁架之後,他們怕她會逃跑,已經將她的護照銷毀,現在她要如何出境回到美國?
對了,她是美國公民,她可以去求助美國大使館,大使館會發給她新的護照,幫助她回到美國去。
但,大門鎮日深鎖,她該怎麼逃出這里呢?
她躡手躡腳的走下樓去,赫然發現官鐸耘的書房里沒人,蝶吻的第六感告訴她,他的書房里一定有鑰匙!
趁著官鐸耘不在書房,她跑進去胡亂搜索一番,果然在書桌最下層的抽屜,找到了一大串鑰匙。
只是,不知道哪一支鑰匙才是大門的鑰匙。
看來她只能一支一支去試了,但她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試嗎?
哎!不管那麼多了。
她抓起鑰匙串,走過會議室,發現官鐸耘和保鑣都在里面開會。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蝶吻疾步走向大門口,一支又一支的試著鑰匙。
「不好了,官先生,突然沒看到冷小姐的人。」在別墅里幫忙煮飯的孫嬸,急急忙忙的沖進會議室。
「你說她不見了?」
闢鐸耘的音量大了點,外頭的蝶吻也听見了。
糟了!他們發現她了,她的動作必須要加快!
她連忙試著最後幾支鑰匙,終于打開了大門。
「蝴蝶,你在做什麼!?」
闢鐸耘鐵青著一張臉,追了出來。
蝶吻不理會他的呼喊,跑到大街上,正巧這時有部計程車經過,她順手一攔,直奔美國大使館。
******
時節已入初秋,紐約充滿涼意。
蝶吻以為回到家,自己會興奮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可,當她踏入自己房間的那一刻,落寞孤單的情緒便朝她席卷而來。
坐在床上,淚水悄然滑落,心也格外酸楚,即使走到今日,蝶吻發覺自己仍瘋狂思念著官鐸耘。
她從他的私人別墅逃回紐約,整整兩個星期,他絲毫沒有探問她的消息,讓她惆悵,也教她失望。
是不是他對她震怒萬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蝶吻連忙抹去眼角的淚。
「請進。」
推開房門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養父韋伯.赫特。
「蝴蝶,難得我今天在家,怎麼不下來陪我吃午餐?身體不舒服嗎?」韋伯走到她的床邊,拉開書桌旁的椅子坐下。
「爹地,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吃飯的時間。」
「爹地覺得你從官鐸耘的身邊回來後,整個人就變得悶悶不樂。」一臉慈藹的韋伯,藍眸底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我沒有悶悶不樂。」她垂眉斂眼,企圖辯解。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他一臉慈笑。
「我才沒有!」她否認得激烈又直接。
「你愛上官鐸耘也是很正常的,他年輕有為,外型俊挺迷人,喜歡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韋伯試探性的說道。
「我才不想去湊這種熱鬧。」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說真的,如果他真的跑來紐約找你,你會怎樣?」
蝶吻露出一笑,技巧的將話題移開︰「爹地,你今天怎麼了?一直問這些。過幾天就是你的六十歲大壽,你想要許怎樣的生日願望?」
「我的生日願望嘛——」韋伯故意沉吟一聲,「很簡單,最好在我的生日宴會上,出現一個讓你心動的白馬王子,然後結婚過著幸輻快樂的日子。」
「怎麼?你怕我銷不出去?」她嬌嗔的說道。
「你是個好女孩,該有個好男人來疼愛你。」
「謝謝爹地,我會努力尋找一個好男人的。」不知怎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浮起的是一張她日夜思念的男性臉龐……
韋伯挑挑眉,唇畔浮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
第五大道上的商務飯店。
咖啡廳里有一對男子正面色凝重的打量著彼此。
頭發花白的人是韋伯.赫特,而那年輕的英俊男子,正是官鐸耘。
韋伯自始至終眯著眼打量官鐸耘,這個東方男人比在媒體上看起來更深沉,全身上下彷若蘊藏著一股用之不竭的力量。
「你的膽子不小,親自跑到紐約指名要找蝶吻。」韋伯牽動了一下唇角。
其實韋伯真正想說的是,他很欣賞官鐸耘這種直來直往的作風,他那光明磊的行事風格,馬上獲得他的認同。
「因為我想找到蝴蝶,而想找到她,就必須透過你。」官鐸耘直言不諱。
「你為什麼想找她?」韋伯明知故問。
他的問題讓官鐸耘有些困窘,卻也不得不直言︰「我想找她道歉,我對她——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
在冷蝶吻跑出別墅後,官鐸耘從調查中輾轉得知她已回到紐約,頭幾天,他的確感到憤怒生氣,所以就要所有的人不準再提她的名字,還一再命令自己要忘掉她。
可,他發覺,當自己命令潛意識封鎖起某段記憶時,它就是偏偏不願意配合,最後憤怒演變成了無止盡的思念。
他愛蝶吻,這一點,他已不需再否認。
「她也對你做出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你們算是扯平了。」韋伯試探的說道。
「她沒有對我做出任何壞事,我知道她最後沒有偷走SB試劑。」他淡淡的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對他的英明睿智都深感佩服。
而今晚韋伯也要趁此機會,向眾人宣布要將韋赫藥業全權交棒給蝶吻。
當蝶吻身著一襲銀藍色禮服出現在庭園時,一堆媒體記者蜂擁而上,每個問題都尖銳的教她無法招架。
「赫特小姐,最近在泰國破獲一個國際犯罪組織,他們供出你也曾是他們綁架的對象,這是真的嗎?」
「听說幫忙付贖金的人,就是德森生技總裁官鐸耘先生,是真的嗎?」
「赫特小姐,你跟官總裁怎麼認識的?」
「既然兩大藥業集團互有往來,不知未來有沒有合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