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干什么?想谋杀自己的夫君也不是这个样,你至少应该先把人迷昏再动手吧!”他敏捷的闪开,一边身手矫健的冲到外头街上,一边还有闲工夫在口头上占她便宜。
“闭嘴!谁跟你有关系,你老欺负我还占我便宜,现在我就祭出驱邪宝剑,教训你这个全天下最讨人厌的邪恶家伙!”她被激得脸蛋再次涨红,然后在旁观百姓的指指点点下,更加羞愧无地自容的一剑挥出。
可恶的臭男人,方才竟然还在她沐浴时搬来椅子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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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娘子,我可不是什么邪魔歪道,你不需要祭出什么伟大咒语来破我这个邪魔歪道,只要轻轻的一个吻,我这个大男人就会臣服在娘子的石榴裙下!”他笑容满面的接话,过于暧昧的逗弄话语让所有听到他话的围观民众,都忍不住发出了鼓噪掌声。
“东方越,你这个疯子,还不快给我住嘴!”谷藏音恼羞成怒的翻脸,决定要好好教训眼前胆大妄为的臭男人。
他以为自己是谁?就算看过她的身子,又怎么样?
嗤!就算最后逼不得已非得要跟他,不能嫁给别人,那至少她也要好好的打他一顿,以泄胸中闷气,哪有总是让他耍着玩、欺侮逗弄的道理?
这不公平!
她拎着剑追了上前,不顾眼前还有许多围观群众的举起来就是一阵乱砍,吓得原本想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四散逃逸。
“娘子,你小心点,刀剑无眼,若不慎错劈到为夫身上,那你可就要当寡妇了。”东方越边跑边笑嘻嘻的回头嚷着,一下快一下慢,摆明就是要捉弄人的飘忽步履,让扛着沉重古剑的谷藏音追得好不辛苦。
她在小巷前停了下来,气息不稳的喘着气,涨红的脸蛋上有抹想将他大卸八块的恼怒冲动。
“娘子,你得跑快点,不然怎么追得上为夫的。”跑进小巷的东方越笑容愉悦的停下脚步。
他一脸开怀抬头看着小巷上头的蓝天,期待着她大呼小叫的由后头追来。
然后这次他绝对会好好的张开双臂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的陪伴,感谢老天爷替他贫乏、孤寂许久的人生,送来了如此美好可人的她!
他转过了头,忍着笑等待着,却发现小巷外头人声寂然,巷子口边的矮树上还有鸟鸣啾啾,可唯独却没了那个娇小可爱的人儿身影?
她……竟然,不见了!
第九章
这一夜,昏睡的谷藏音陷入了一个恶梦里,梦里有东方越流出的血染红了整片天空,将触目所及之处都渲洒成骇人的瑰丽艳红。
在无路可逃的恶梦里,她哭了起来,不断挣扎的想上前拉过他,却发现一双脚像生根似的,竞走不到他的跟前,连一步的距离都跨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淹没在一片血海里。
梦境外的她,此刻眼泪也像有意识的开始流个不停,沿着双颊落下的湿热泪花,全是为了他的安危而流的。眼看泛滥的惊慌泪水就要落下之际,有只大手温柔的拭去她所有的泪,然后在她哽咽的啜泣泛出唇边之际,以温热的唇瓣承接了所有的惊恐呼喊。
“小家伙,我没事……你别再哭了。”
随着这浅淡细微的嗓音,男人温柔的唇在她带泪的双睫和颊上不断的轻触着,吻去她所有的不安心慌,最后反覆留恋的停驻在她的嫣红唇瓣,来回游移的怎么也不愿离去。
像是深爱了许久,那么熟悉温柔的气息,奇异的平息了她的恶梦,让她在不安的梦境中,看见了黎明的光彩,寻见了清楚的出路。
此际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悉卒响声,蓦然由梦境外蔓延至梦境里头,让梦里的她惊慌了起来,跟着停留在她双唇上,有着熟悉气味的温柔唇瓣,突然间撤了开来,仅留下一室的寒凉冰冷。
她挣扎的睁开了眼,不明白方才的感觉是梦还是真,却为梦里过于其实的熟悉气味而心惊不已。
她坐了起来,一时之间还不太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却在猛地站起身那刹,让手脚上的束缚铁链给绊得重心不稳,摔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不敢置信的抬眼一看,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身处在冰冷破旧的地牢里,身边是一床破烂的棉被和冰冷石板床。
“喂!快来人,快点来个人告诉我东方越他怎么了?”她站了起来,一脸惊慌的走到牢旁抓着铁铸栅栏,拼命的拉开嗓子大吼着。
她不在乎自己会怎么样,只想知道他好不好,分开的当时,他受到了重创,还不停的流着血。
现在他人呢?
到底有没有事?
她在空荡无人的牢笼里,大喊大叫着,面前同时开始泛过所有和他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情景。
初见时的他扮成了疯子追着自己打,拐她到沙漠的他,一脸不耐的将自己的手借出来给她充饥啃咬的情景,还有为了救闯祸的她,连买来的货物都可以扔掉不管,只顾着飞身上树救人的他.
仔细想想,这短短的月余中,她在他的悉心照料下,过得有多惬意和舒服,累时往后一靠,总有她的宽厚胸膛可以依靠,饿时渴时,总会有他抢先打点好一切。
虽然他老爱逗着自己,在言语和行动上占尽她所有的便宜,可即便如此,真又有事时,挡在前方护着自己的人却还是他。
而这一路上,她让他宠着疼着,当成了宝似的呵护,就连身上的衣物和辫子都是他给打理包办的,这让从小就无父无母,给师父捡回去山里扶养长大的她,受宠若惊也心慌不已。
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意自己能还得了多少。
他高高在上的世界,不是她所熟悉的流浪不拘,那样深广一旦进入便难以月兑离的宫里岁月,她不晓得自己捱得了多久,更无法确知在日后诡谲多变的勾心政争中,那份真心和淳良还能系有多少。
所以她宁愿装傻、装胡涂的不去看他的真挚心意,而选择不断的在心态和行为上转身逃开。
他肯定也知道她的抗拒逃避的,却不说破的,只是笑着继续逗弄着她,然后在玩笑打闹间突然便冷不防的开口说喜欢、说爱她,然后转身又像没事般的继续捉弄着她。
这样的男人,教人怎么能不喜欢呢?
包或者,她不只喜欢,更爱上他了,只是怯弱不敢爱的性子却让她连句喜欢都说不出来。
“呜……”这一刻,她难掩懊悔的哭倒在牢门前,狼狈的眼泪倾泄而出的糊了满脸。
呜!她真是个大笨蛋,为什么不好好承认自己的心意,说句喜欢呢?却偏偏要等落到这种局面,不知他的生死下落时,才在这里后悔哭泣。
“喂!喂!”此刻一把白玉骨扇敲上了她面前的铁栏,扇子的主人还不耐的发出了叫唤声。
“是你!”一见到东方坤玉惹人嫌的脸庞,谷藏音不快的抬起脸,恨恨的目光几乎活像想把他立刻吞下肚似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姑娘家怎可用如此不驯的眼光看人,你爹娘没告诉过你这是不礼貌的吗?”东方坤玉半蹲了下来,一只空出来的手凑到了栅栏空隙间,将她糊着泪渍脸蛋抬了起来。
啧啧!真是有够丑的,哭得跟只花猫没两样!
“啊……”没回答东方坤玉的话,谷藏音气愤的相准他的手,飞快的张嘴低头咬下,却让他机警的缩手躲过一劫。
“没规矩!爆里不养会咬人的野猫,看来你的礼仪得加强些,省得上了大殿贻笑大方,连带的会使我也失了面子。东方坤玉一脸不敢苟同的摇摇头,趁着四下无人的机会,毫不客气的拎起扇柄就往她脑袋上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