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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英明 第22页

作者:夏晴恩

他挑起眉峰,学她微笑,接着下一瞬间竟猝不及防地俯头吻上她。

她诧异地屏住呼吸,完全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亲密贴上自己,放肆吻上她上嘴角。

他的唇瓣好热,一如他眼里炽热的火焰,她忍不住颤抖起来,感觉自己正被他燃烧,甚至被他融化。

他用轻柔的吻,悄悄摘走她唇边的笑花,接着还得寸进尺来到她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吸吮舌忝尝,在她微颤的唇瓣上,烙下一阵又一阵的颤栗感,让她全身红透,整颗心为他瘫软迷乱……

“这辈子我就只要那名为封曳秀的娇花,其它我全看不上眼,也不想要。”

低哑笑声在耳边响起,封曳秀头晕目眩地睁开眼,恍惚了会儿,才如梦初醒地推开他。

她满脸通红,本想斥责他无礼,但一颗心却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笑看着她,眼里的柔情几乎要将人淹没。

“曳秀,我等妳,妳何时愿意为我绽放,我便何时将妳摘回家,只是咱们都不年轻了,妳可别让我等太久,嗯?”

“……”她摀着小脸,继续无言以对,适才那一吻实在太火热,她已经变成小烤鸭,小烤鸭是不会说话的。

沉默蔓延,他也不逼她做出承诺,只是笑看着她,享受情人间的宁静。

不久后,店小二迅速端上小烤鸭,他替她摆好碗筷,就看着她吃,直到她搁下碗筷,再也吃不下,他才又开口。

“曳秀,我想再问一次,关于蒋大人妳有什么想法?”

她用帕子擦着嘴,虽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意她的看法,但对于蒋富同这个一品官,她确实早有疑问,因此也不保留地对他说出心底话──

“官场自有官场做法,你黑一点,我便灰一点,手段高低因人而异,谁都不可能清清白白,你身为御史大夫,受御令监察百僚,是文武百官的眼中钉、心头刺,就算有人与人交好,想必也仅止于表面,蒋大人对你却是万分真诚,言谈之间明显有意拉拢你,他若不是真心要你做他女婿,恐怕就是别有居心。”

“果然连妳也这么认为。”他赞赏地勾唇露笑,风情又现。

她轻咳一声,脸色微酡地徐徐起身。

“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我只晓得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无端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跟踪他这么久,怎会不晓得朝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私卖盐铁已是砍头大罪,何况那些盐铁还是卖给敌国,这分明就是通敌叛国!

这案子一查起来简直没完没了,上自一品下至九品,几乎皆有人涉案,搞得朝廷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如今眼看案子就要水落石出,幕后主谋恐怕连睡都睡不安稳吧。

“言之有理。”他也跟着起身,理所当然牵着她一块儿下楼。

眼看他把牵手搂抱当作是家常便饭,她张口欲言,最后却还是保持沉默。

她这个人向来有自知之明,比脸皮,她厚不过他,比心肠,她更是狠不过他,只要他想,他多的是办法逼她下嫁,他却选择一丁点一丁点蚕食她的意志和抗拒,耐心等待她主动投降。

他愿意这样“边等边吃”,已是莫大恩会,她要是胆敢再有意见,恐怕只会落得更悲惨的下场,适才那个亲吻就是最好的证明。

咳!只是话说回来,他要吃豆腐好歹也看看场合,难道他真没瞧见一路上有多少姑娘为了他们的十指交扣,而心碎地哭泣了?

造孽,真是造孽啊!

然而更造孽的是,她竟然还有些心花怒放呢!

完了完了,这下她恐怕真的要留名春史啦……

第9章(1)

阎律虽无意春暖花开,近来却有意将其妹阎夜菱出嫁。

蒲月初二,与京城第一媒婆王红花详谈婚姻条件,翌日,王红花之外甥孙女封曳秀入府为阎夜菱画像,画像却出意外。

同月十八,封曳秀再度入府作画,画像再出意外,不得已,十日之后,封曳秀再访御史,不料却于半路被恶人所劫,冰清玉洁阎大人得知消息,火速赶往东城外破庙,及时英雄救美。

兴许是日久生情,事发当时,阎大人见封女受伤倒地,竟春心荡漾,不顾礼教束缚将人搂入怀里疼惜,事后更特意与封女共乘一骑,竭尽所能毁人清白,两人甫入城门,整座京城哗然轰动。

同日,冰清玉洁阎大人春心大发,再也难以自持,竟以护花之名,行近水楼台之实,安排秀美聪慧之封女入住阎府,日夜欣赏调戏。

蒲月初七,封女受人所托,欲救人命,不得已擅自出府,不料因触怒阎律,自此“苦”海无边,被迫于每日花前月下与阎律共进晚膳,尝尽人间“苦涩”。

只是封女贞洁庄重,即便饱受“苦”楚,仍矜持守礼,几番婉拒阎律追求,不料阎律狗急跳墙,竟不惜牺牲色相诱惑无辜封女,甚至与其贴身护卫狼狈为奸,使出连环计,巧妙毁尽封女一身清白,是日,荔月十三。

两日后,阎府上下皆知封女清白尽毁,阎律当众公布,近日内,必择日迎娶封曳秀为妻……

──春色无边?风史随记

烛火下,封曳秀面红耳赤合上春史,起身对着窗外沈思。

春史一旦起头,必定有尾,如今她将所有事写到这儿,便代表她已作出决定,只是阎律身分特殊,她的身分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

上代风史不惑之年才收养她,之后十三年间,一刻不曾松懈地教导她,直到病逝才将风史之为传承给她,与她相比,她二十二岁就嫁人,似乎太过不尽责了呢。

为了避免往后写史有困难,她得尽快找到下任风史继承人选,只是在那之前,她或许该找个机会和阎律透露透露,她的“经验”其实还挺丰富的,只是严重缺乏“实战”部分,倘若他真要娶她,待下任风史能够独当一面之前,“经验”部分她恐怕还得再累积个十年以上……

他敏锐多觉,这春史身分恐怕也瞒不了多久,就不知他能不能忍受她经常半夜到外头溜达,留他独手空闺?

喀!

西边长廊忽然传来一声细响,紧接着两抹人影自洞门后头一闪而逝。

咦?那不是……

“何时发生大火的,客栈里的人可都安好?”黑暗中,传来阎夜菱模糊的问话声。

“半个时辰前更夫发现的。”另一个人是温原。“幸亏小李子疏散得宜,没有人受伤,只是火势实在太大,街坊受到波及,几个人都给呛伤了。”两人愈走愈远,脚步生几乎再也听不见。

“无端失火,分明有诡,说不准能在附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出去瞧瞧。”

“我也这么认为。”

喀!又是一声极细微的声响,彷佛是有人跃上了屋顶,踩着屋瓦离去。

双手负后,封曳秀敛眉寻思两人对话,怎么想,都觉得此事有蹊跷。

虽然她从不曾探究温原为何经常出入阎府,但由阎律有意将阎夜菱下嫁商家,以及诸多蛛丝马迹来看,实在不难猜出这两人其实是在合伙做生意。

这回失火的客栈,恐怕就是两人连手经营的产业之一。只是,连着五日阎律总是早出晚归,私卖盐铁一案显然另有突破,在这敏感时刻,两人连手经营的客栈却忽然起火,难保不是有人狗急跳墙,所设下的陷阱。

那两人不带护卫便出府,恐怕会遇上危险也说不定,她还是一块跟着才好。

心念一定,她立即回到书案边将春史收好,接着吹熄烛火,朝两人离去方向追去。

月光下,她足尖几乎不点地,身影飘忽若风流,眨眼间便轻易穿过所有哨岗守卫,凌空飞过高墙,追上两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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