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
“老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帮助小姐迅速月兑离魔爪,然后再给她点时间‘整理仪容’?”至于询问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事,还是搁到后头吧!权方智轻咳一声,温声提供建议,一双眼则是非常专注的看着天花板,刻意忽略沙发上那惹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也对。”马贺兰恍然大悟,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太心急了。
“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你们应该先拨通电话过来的。”权天朔还是一脸阴鸷,对于父母的突击检查,敏锐的察觉到一丝蹊跷。
“你那是什么话,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思念儿子,还得经过报备才能过来看看?”马贺兰大呼小叫。“还有还有,我都叫你把人放开了,你还压着不放,怎么?舍不得啊!”
“呃!”经过马贺兰这么一提醒,尤咏琪才想起来自己正被人压在身下,不禁瞬间烧红了一张脸。
权天朔忍不住吐出一串低咒,这才放手起身。
眼看大衣在自己的拉扯下早已不能蔽体,他立刻拿起自己挂在衣柜里的外套,扔到她身上。
“换上它,我们待会到楼下谈。”
她的脚步声,是客厅里唯一的声音。
前方,方桌两侧各坐着权天朔和权家夫妇,母子俩沉默对视,权方智则是置身事外的欣赏着地毯上的花纹。
当尤咏琪端着餐盘走进客厅时,瞬间就被那沉凝的气氛搞得心儿怦怦跳,她偷偷观察一言不发的权天朔,又偷偷瞧了眼沉默的权家夫妇,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才敢走到三人之间。
“权阿姨、权叔叔,请喝茶。”她挤出笑容,将两杯热呼呼的玫瑰花茶一一放到两人面前,接着才将餐盘上的另一杯热咖啡搁到权天朔的面前。
她没敢和他对视,只是抱着餐盘怯怯不安的站在原地发呆,早就把什么情妇风情、情妇姿态给忘个精光。
“好乖,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两夫妻露出微笑。
“尤咏琪,今年二十五岁。”她小声回答,小手把餐盘抱得更紧了。
“二十五岁?正是适合结婚的年纪啊,来来来,快来伯母身边坐,让伯母好好的看看你。”马贺兰热情的招招手,对于眼前这柔柔顺顺的女孩儿是愈看愈喜欢。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了。”她紧张又害羞的摇头。
“站着脚会酸,还是来伯母身边坐,放心,关于刚刚的事,伯母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什么公道?”权天朔冷哼一声,自离开书房后,脸色就一直没有好过。
“当然是你霸王硬上弓,毁了人家清白!”转瞬间,马贺兰又变成了母夜叉。
“我没有。”
“什么没有,我分明亲眼看见你把人压在身下,你敢不认帐!”
“我那是在自卫,她在攻击我。”权天朔瞪着尤咏琪,用恶狠的目光示意着她最好快点自首,证明他所言不假,只是他不瞪还好,这一瞪,却让她迅速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
她不但被他窥见了大半的春光,还被他的父母当场抓奸在沙发,那时的她衣衫不整,而且还被他压在身子下面——
天!他的父母会怎么想她?
他们会不会觉得她没教养?会不会觉得她不检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坏女孩?
尤咏琪胀红着脸,难堪得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一个人好端端的会攻击你?还说你没对小琪不轨!”马贺兰犀利的捉住他的语病。
“我怎么知道她是在发什么疯,我只是在帮她月兑大衣!”该死,那小女人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配合演戏!
“大衣?”马贺兰大惊小怪的尖声嚷嚷,仿佛他月兑的不是大衣,而是内裤。“你月兑了人家的大衣,还怪人家发疯,你简直禽兽不如!”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母亲根本就是存心要将他定罪,然后藉此让他负责,逼他娶了那个小女人!
看来母亲真的是想孙子想疯了,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把他俩凑作堆,不过其中泰半的原因,应该是那小女人乖巧有礼、柔顺害羞的性子取悦了母亲。
从事发到现在,她脸上的红潮始终没退掉,只要一不小心与他对上目光,就会羞怯的低下头,再加上主动伺候茶水,母亲不对她有好印象都难。
只是话说回来,从小案母就对他们三兄弟采取放任主义,几乎不太插手他们的事,他们成年后,夫妻俩主动找他们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可今天,他们却连通知都没通知就忽然闯入他的书房,甚至挑在最“危急”的时刻扔出鞋子,这其中要是没问题,鬼才相信!
马贺兰尖声嚷嚷着,依旧慷慨激昂的发表着言论。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不外乎就是指责他月兑了某人的衣服却不认帐、她还亲眼目击,可说是当场人赃俱获,她甚至还忍不住顺口赞美某人身材实在有够赞,三围初步估计应该有三十四D、二十三、三十四……
霸眉紧拧,权天朔不耐烦的将目光一撇,却瞧见那羞涩的小女人抱着餐盘,脸红得几乎就要滴出血来。
母亲才说到胸围,她就赶紧拿着餐盘往胸前遮,说到腰围她就往下遮,说到臀围,她惊呼一声,羞得一下遮前面一下遮后面,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说中心事一样的错愕。
三十四D、二十三、三十四?
他兴味地挑眉,原本恶劣的情绪竟奇异的退去不少。
这小女人笨归笨,却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入怀里——
第4章(2)
“事到如今,你们结婚吧!”马贺兰叹了口气,状似痛心疾首的做出决定,终于为那滔滔不绝的演说做出一个结论。
权天朔充耳不闻,理都懒得理,只是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倒是一旁的尤咏琪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结、结结结结婚?!”她看起来就像是快晕倒了。
“是啊,伯母不是说过,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吗?就是这个了。”马贺兰笑指着权天朔,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不怀好意的推销员。“虽然我这个儿子个性霸道,脾气又坏,但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只要你肯嫁给他,伯母——不,妈妈我保证一定好好待你,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不过咱们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早点生小孩?”
生小孩?
生谁的小孩?权天朔的吗?
尤咏琪狠狠的倒抽了口气,立刻猛力的摇头。
“权、权阿姨,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他!”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礼不礼貌了,要是她不拒绝的话,权阿姨一定会把她给卖了——呃,不对,是嫁了!
两夫妻错愕眨眼,没料到她竟然会放过这头肥羊。
儿子是他们生的,有几两重他们最清楚,钻石级单身汉可不是叫假的,放眼台湾各家名门,想嫁给阿朔的女人就多到数不清,若不是阿朔不想娶,他们早就子孙满堂了。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可以逼婚,她竟然不要?
“为什么?”
两夫妻忙问,忍不住对眼前的小女人有些另眼相看,权天朔则是勾起嘴角,对于她的机伶感到相当满意。
因为我怕他啊!
尤咏琪好想这么说,却又不能实话实说,咬着小嘴,她紧张兮兮的思索着另一个合理的借口,可惜她向来就不擅长编谎,临时要她说谎,实在是把她给考倒了。
一旁,权天朔敛下笑容,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