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的人?”季节雨将报纸递还给经常。
经常点点头。
“我不懂。”季节雨不知自己能帮什么忙?
“能不能替我跑一趟分局替我保她出来”
季节雨用一种纳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找我?
“我想不出来可以找谁帮忙,我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
“是哪一个?”她已经答应了。
“欧羽裳。”
“也许是同名同姓。”
“这种名字应该不多把!”
“说的也是。”季节雨同意。“可以知道她是谁吗!”
“小时候的邻居。”他说的平淡无奇,只是,他忽略了眼睛那道骗不了人的痛苦。
“带她来见你吗?”
“不,不!”他慌忙摇手拒绝。“我不想她知道。她会难堪的。而且,也许如你所说,不一定真的就是她。”她的眼中、脸上尽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神情,连带的,竟有点语无伦次。
季节雨心中不免有了谱儿。这个“欧羽裳”绝非等闲之辈。
原本有些惶恐进出警察局的心,此刻倒像吃了熊心劝胆,一心一意的只想窥得那位令经常如此意乱情迷的任人的庐山真面目。
“那你要我怎么办?”
“保她出来。”
废话!这个意图一直是你强调的重点。节雨不免在心对。写道。她有种啼笑皆非的无奈。
“嗯……我的意思是,保她出来就行了。”经常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不够确切,立刻补充一句。
“就这样?那你又如何知道她是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长叹一声,理智与情感挣扎的煎熬,使得他的心痛苦地纠结。“该来的,想走的,在冥冥之中都已注定,我是不应该再强求什么,是不是?”
他的话根本不冀望得到回答,因为,他已经自顾自的站起来,离开。
一句再见也没有,他走的相当奇特。季节雨惊异得忘形了责怪他的“不礼貌”。
望着经常的背影,她却发现有一道强烈的落寞和孤单笼罩着他,而他就是这层包围下,染满着一身的不快乐。
季节雨抓起背包,扔下买单的钱,直接冲进一部刚下完客人的计程车上,直奔警局。
“我并不认识你!”
一直到交保手续完成,步出警察局之后,始终保持高度警觉和不信任的欧羽裳才开口。
她的眼睛不断打量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孩和她不方便走路的左脚。
欧羽裳不已得认识这一号人物。
“有人托我保你出来。”不曾被人,而且是一个女人如此这般不友善的看着,季节雨很不自在,更有些不爽。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也没见你拒绝我呀!”
想必这位叫作欧羽裳的女人非常聪明,她充满世故的脸上马上泛起一丝难为情,显然她听得懂节雨语气中不痛不作的抗议。
“是谁叫你来的?无论如何我还是无说一声谢谢。”
欧羽裳的神情很快地又恢复方才的不在乎。她确实是见过风浪的人。
“一个朋友。很抱歉,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没关系,反正我用肚脐想也知道会是谁。”说着,欧羽裳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火。
季节雨不敢相信她竟在大马路上拍起得烟来。而且,她还说知道是谁要保她出来。可能吗?
“别大惊小敝!我哈太久了,非赶快解烟痛不可。”欧羽裳又重重地吸一口烟。“我得吃碗猪脚面线去去霉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请你吃一碗吧!”
这倒有趣!我又不需要去霉气季节雨暗笑。
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她对经常和欧羽裳的关系实在好奇,或许可以从欧羽裳这儿获得个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卖猪脚面线的。”欧羽裳担着把高很鞋蹬得咯咯响。
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不,不应该说年轻!实际上她看起来也不老;只不过生活的洗涤在她身上留下了风尘的痕迹。
“两碗猪脚面线。”欧羽裳停在一家店口,向着老板嚷嚷,然后示意节雨找个地方坐下来。
“是不是他叫你来的?”在等待的空档,欧羽裳压低声音问。
“谁?”节雨不确定这个“他”指的是谁,再加上经常不希望让欧羽裳知道,她不免要考虑到底该不该承认?
“和你一样的人罗!”欧羽裳先是打起哑谜,继而一语道破,“是经常对不对?”看见节雨一脸的不解,欧羽裳索性指名道姓。他和她一样,喜欢搞不清楚状况就对人伸出援手。
“我和他哪里一样?莫非你会算命?知道我也是学植物的?”季节雨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却在话里说出了答案。顿了一下,她又问:“怎么会认定是他?”
“哈!”苦笑一声。“除了他那个笨蛋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关心我?”说着说着,她的眼角已渗出泪水。
在节雨还不晓得怎么回答时,她却又嘻发笑脸的不在乎。“我都吃光了,你还没动手。不合胃口吗?这样吧!澳天再请你,现在我得先回去把一身的楣洗净。怎么样?敢不敢再和我这种人见面?”
“有什么不敢!”
“好,电话拿来,我再给你电话。你恩知道的,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会全部告诉你。只是你必须守口如瓶,别让他知道咱们见面的事,好吗?”
节雨觉得自己在欧羽裳的面前,十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女孩,只有一迳点头说好的份,这一点让她很是懊恼。
“钱付过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挥挥手,欧羽裳丢下一头雾水的季节雨,消失在路的尽头。
季节雨却仍然只是傻呼呼的看着谜一样的欧羽裳渐行渐远。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家门口时,她又碰到了一个大问号。她的家竟然灯火通明,这会儿不知又是谁一声不响的回来?
她轻轻地,慢慢的推开未上锁的大门,然后走到窗口一看,怎么会是庄永鸣呢?他怎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家的客厅?
才几秒钟的时间,季节雨见他来回踱步。不用问,这绝对是焦急等待的自然反射动作。这肯定是在等她了!
既然是他,主人当然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并且打算骂一骂这不速之客。
“我们家的地板已经被你走出一条鸿沟了。”
“你总算回来了,真教人担心!”
“你怎么进来的?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哦!”
“还说!如果不是我在这儿的话,小偷早就把你家搬光了。”
“怎么?你帮我逮到小偷?”
“这是什么?”他伸手在裤袋模出一串钥匙。“这串东西挂在大门的钥匙孔,你说,像不像间人招手的肥羊?”
“咦,怎么会这样?”她自认不是一个月兑线的人啊!
“这表示你急着出门,急着放我鸽子!”庄永鸣故意将后面那句话加重语气。
“对不起!事非得已,绝对不是存心的。”节雨欠欠身,想到站了太久,噗滋一声,跌坐在沙发上。
“你和经常在搞什么鬼,”庄永鸣也坐下来。
“我今天怎么老是碰到未卜先知的人?”天啊!庄永鸣又怎会知道的呢!
“经常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很急,害得我原本就已经担心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得赔我精神损失。”
“你一直在这儿等我?”时节雨瞥见干净的烟灰缸满是烟头,不免一阵愧疚,她已无心知道经常说些什么。
“我来接你时,发现拴在门外的钥匙,又发现你满床的衣服,唯独不见你人,差点就以为你道到绑架,哪晓得你是放我鸽子!什么前兆都没有,只好待在你家等你罗!
没想到主人没等到,反而等到同谋的电话了。”